巨獸工業駐湘南省分部的總經理向永江,今年三十九歲。
向永江同樣是巨獸重工時期,就加入公司的老人。
并且進入公司之前,向永江就已經在一家大型企業里擔任地區經理多年。
當巨獸重工改組時,向永江迎來了自己事業上的騰飛。
他被派駐到湘南省擔任分部總經理一職。
如果說兩年前他剛被派駐到湘南省,職位含金量還不夠明顯的話。
那在這兩年,隨著巨獸工業的估摸不斷擴張。向永江的職位含金量,此時已經超過很多上市企業CEO。
每每湘南省的企業座談會或會議上,向永江代表巨獸工業去參加時,會議主辦方和省內企業家們,總是把向永江安排在最前排位置。
輪到企業家發表講話時,向永江一直都是第一位發言。
等會議結束后,無論認識與否,這些湘南省的企業家們,也總是蜂擁過來打招呼,遞名片。
不為其它,就為巨獸工業這四個字。
經過這兩年崗位上的鍛煉與熏陶,此時的向永江已經與入職巨獸工業之前的模樣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向永江雖然在一家規模較大企業擔任地區經理。
但那時候地區經理一職,說好聽是經理,說不好聽一點,也就是權利大一點的銷售員。
公司永遠只把利益擺在最前,他這個地區經理的任務只有業績。
業績業績再業績。
一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
向永江帶領著營銷團隊,就像一臺不能停歇地機器,整天圍繞市場業績在奔波勞碌。
停下了,就會因為業績不達標,被扣除獎金。
季度考核墊底,那直接換人。
現在的向永江,臉上再也看不見當初,因為整天惦記業績而隱隱浮現的疲憊和忐忑。
擔任巨獸工業駐湘南省分部后,向永江身上,已經和省內那些名列前茅的企業家們一樣,溫養出成功人士特有的神采飛揚,和平穩持重。
現在向永江參加商業會談、或是企業家會議時,已經會刻意地打扮休閑一點。
西裝是不穿的,發型也不會刻意去打理的。
怎么舒服怎么來,一身休閑夾克,再搭配一雙皮質非常柔軟的休閑皮鞋,或是他很喜歡的G/FORE牌子高爾夫鞋。
就像今天,向永江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和工裝有關,就連工牌也是隨手揣在口袋里。
等向永江一路小跑來到大廳,正想擠上前站在第一排時,身旁主管小聲提醒了他一句“工牌”。
向永江才恍然大悟,趕緊從口袋里掏出工牌帶上。
等向永江待著一幫主管擠到第一排站立,看清了面前的來人后。
向永江的心頭一驚,身上毛發像過電一樣一樣根根直豎起來。
不比身后這些只能認識葉青,或是葉青身后一兩位沉默不語的總部來人員工們。
擔任分部總經理,經常要去總部的向永江,認識站在葉青身后超過一半的來人。
葉總的助理云詩。
擔任葉總飛機駕駛員,和保衛部紀律教官的方云心。
最讓向永江震驚地是,人事部部長郁華立,和法務部部長靳岳也來了。
還有身后那些總部部門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主管。
從總部來人嚴肅的表情上,向永江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
從他加入巨獸工業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總部有超過兩位部長巡視分部的情況。
“葉…葉…葉總。”向永江溫養出來的神采飛揚和平穩早已消失不見,取代地是難以言喻地緊張和恐懼。
他在內心瘋狂回憶分部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一切,他試圖找出引來包括葉總在內的眾多總部部長和主管的背后原因。
可是無論向永江怎么回憶,也回憶不出原因。
這幾個月分部四平八穩,一直都是按照總部的規劃在做啊!
葉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向永江,和他身后的幾位部門主管。
葉青不開口,身后的調查小組自然繼續沉默。
在葉青注視下,向永江和身后幾位主管,已經陷入難以言喻的緊張深淵。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眼前的總部來人,意味著事情絕對對對嚴重。
更嚴重地是他們事先沒有接到任何總部要派人過來的消息。
有主管往后縮了縮,借助前面同事身影的遮擋,想拿出手機發信息給總部那邊熟人,打聽打聽消息。
結果掏出手機才發現,信號一欄顯示無服務。
“人都到齊了嘛?”片刻之后,葉青出聲詢問。
之前在大堂值班的一名主管戰戰兢兢道:“到…到齊了,按照葉總您的指示,現在在分部的所有員工全部到齊。”
“另外在外出差的員工有二十二人,休假員工七人,請假的員工五人。”
葉青沖這位主管點點頭,隨后把目光轉到向永江身上。
“向經理,知道我來的原因嘛?”
向永江不停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你說說瀟州售后與維護站那邊的情況吧。”
葉青語氣平靜道:“另外還有瀟州站的主管鄭松立,我對這位主管的情況有些陌生,你也說說你對他的了解。”
瀟州售后與維護站有什么好談的啊。
向永江快要急哭了,可葉總發問,他又無法拒絕回答。
向永江只能快速在腦海里組織語言,把他了解的瀟州站情況一五一十匯報。
市級站點沒有業務和發展自主權,站點只能按照分部和總部的規劃去開展工作。
所以瀟州站真沒什么好說的,向永江念數據一般把瀟州站的情況匯報后,又開始匯報主管鄭松立的情況。
鄭松立是他推薦到瀟州站的。
早在巨獸重工時期,向永江就認識了鄭松立。
兩人談不上多熟,但也不陌生。
向永江知曉鄭松立的工作風格,也知曉鄭松立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也正因為知曉,向永江才把他拉到自己的工作圈子里。
等介紹主管鄭松立時,向永江謹慎了許多。
沒敢說他好話,甚至還在用客觀的語氣表示鄭松立這個人工作能力是有的,但他對待工作的態度還欠缺一些。
“聽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在分部和瀟州站之間,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