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吧內,以葉青為界限的周圍,氣氛忽然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晚上…
到他房間一趟?
其實文妙彤心里,認為葉青并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因為所有對外聯絡,都是通過那部衛星手機發出去的,后來手機又被那幫人收走。
不僅是她,所有人的電話都被收走了。
這個舉動,變相幫了她的同時,其實也代表文妙彤被上級拋棄了。
失去聯絡的文妙彤,既想逃離這里,又不敢輕舉妄動,唯恐在這個敏感時刻,被調查小組們注意到。
其實早在調查小組抵達赤峰時,她們所有人就被叫去單獨問話。如果不是事先她的身份被安排的無懈可擊,加上她又從未執行過任務,沒在華夏這里掛過號,邊蒙草原算是第一次任務。
不然文妙彤能不能坐在這里,都是兩說。
五分害怕,五分不敢得罪葉青。
文妙彤只能干笑著問,“葉…先生,您說…說什么?”
“晚上到我房間里一趟,時間是十一點半。”葉青拍了拍她細嫩的手背,語氣不容置疑。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讓我再重復一遍。”
文妙彤有些慌了,她吃不準葉青是什么意思。
是想潛她,還是…
是前者還好,還有周旋余地。
文妙彤還沒說話,早在一旁,把注意力放在這邊的其他客人忍不住了。
那是三名衣著時尚,氣質不錯的年輕人,他們應該是酒店里其他客人。原本他們湊在一起組羅漢局喝酒,結果葉青和一幫鶯鶯燕燕的小演員闖進來時,這三名年輕客人眼睛都要飛出來了。
丁導演張羅來演空姐的這些小演員們,隨便拎出一名都不得了,更何況來了一群?
文妙彤剛走過來,這三名年輕客人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這邊。加上這里是清吧,音樂很小,他們能聽到這邊對話很正常。
“喂喂~”
“你誰啊你,太不尊重女孩子了吧?”三人中有一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客人走上前,他很不客氣的瞪住葉青,“竟然叫一名女孩夜里去你房間,你什么企圖?”
“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樣。”后一句話,是對文妙彤說的。
這三人動靜不大不小,遠處那群小演員們聽不清楚內容,但一個個都把目光看了過來。其實如果她們能聽到對話內容,恐怕不僅不會生氣,還會非常妒忌文妙彤竟然有這種機會。
“好的葉先生。”文妙彤壓根連頭都沒回,她可不敢在葉青面前亂找擋箭牌,那是附了無視物理防御的魔法箭,她趕緊很乖巧的點點頭。
“行了,你先過去。”葉青揮揮手。
文妙彤一走,這下輪到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客人站在原地凌亂了,他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才諾諾憋出語句,“兄弟,你…你這怎么做到的?”
“呵呵~靠顏值。”葉青起身,笑著拍了拍這位下一秒傻眼的家伙。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這家伙挺搞笑。
這家伙滿是狐疑,明顯不信。
深夜十一點二十五。
文妙彤在自己的房間里忐忑難安,也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難熬。
害怕遲疑的情緒輪流在心里浮現,她想聯絡上級,可手機已經沒了,想聯系也無法聯系到。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跑都不行,這會引起人懷疑。
直到距離最后時間越來越近,文妙彤才鼓足勇氣,乘電梯往頂層去,頂層客房是總統套房。
門口柔軟的地毯上,站著兩名一言不發,體格比施瓦辛格還要壯碩的光頭西裝男。
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葉青坐在沙發上,旁邊還站著一名金屬專家。
“葉…葉先生。”
“坐。”葉青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文妙彤略微拘謹地坐下,雙手交叉在小腹前。在房間里時她特意洗了個澡,換了身淡藍色絲質長裙。這么做或許有勾葉青的想法,也有她實在不知做什么才好的原因。
修長潔白的雙腿,富有立體美感的五官。
即使以葉青的挑剔目光去評點,也要給文妙彤一個高分。
但這不意味著葉青會給她好臉色,等文妙彤坐定后,葉青臉色變得很嚴肅,用手輕輕敲了敲身旁的茶座。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過來嘛?”
文妙彤搖搖頭,這一刻她完全帶入了自己三流小演員的身份。她一邊搖頭,一邊臉色微紅,有種“我人都來了,你還問的那么直白干嘛”的風情。
“說吧,誰派你來的。”
“啊?”
“什么意思?”文妙彤很無辜很吃驚,這個轉折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文小姐,在我這里飆演技沒有任何作用。”葉青搖了搖手指,看住她,“在女妖飛行器遇襲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派人前往赤峰機場,準備對你實施監控。”
“如果你選擇跟我坦白,愿意戴罪立功,那我可以考慮不把你送到安全部門處理。”
“如果你不坦白,相信我,你一定會后悔萬分。”
難道他發現了?
這一瞬間,文妙彤如墜深淵。
文妙彤迅速回憶起,自從她加入這個劇組后所做的一切,她自省覺得沒什么可以暴露的地方。但她的身份在巨獸工業面前也并不是固若金湯,因為她曾用金錢收買過巧師傅。
文妙彤覺得這事兒,應該被葉青知曉了。
她不打算狡辯,立刻不停垂頭說對不起對不起,花錢從巧師傅那里買技術的事兒,都是她叔叔在牽線搭橋,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演員,想拍戲之余,賺點外快而已。現在她愿意把所有錢都退了,人也聽您處置,只要不交給安全部門,怎么招都行。
“文小姐,我說的不是這個。”
葉青打斷她的發言,“你們要真能從我的技術員手里,買到圖紙技術,我算你們有本事,不僅不追究,還買一送一。”
“我說的是你在女妖飛行器上,跟你上司用衛星電話聊天的事情。”
葉青這些話,讓文妙彤何止如墜深淵,現在已經墜入地獄。
在葉青注視之下,文妙彤想讓自己表現的很迷茫。
可這種努力很徒勞。她的額頭已經有淚珠樣的汗水滲出,修長的雙腿輕微顫抖。
一擊必殺。
葉青說出了,她認為最不可能被人知曉的事情,這讓文妙彤有種他已經什么都知道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