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公主看到他的臉色,忙道:“難道有不妥?六哥也是急著立功,我那些哥哥們沒有一個省心的,都虎視眈眈太子之位呢,六哥也想盡快立功,站穩了。”
楚離慢慢點頭。
安福公主道:“他在政事上已經順手,得了眾臣們的承認,可在軍務上還少了一些資歷,沒得武臣們的擁戴,所以想在這一次完成。”
楚離道:“皇上的意思呢?”
“父皇覺得這一次兩國相合,對付大寧十拿九穩,所以沒有反對。”安福公主道。
楚離搖搖頭。
安福公主道:“可是有什么變故?…我去六哥身邊吧,至少能保住他性命。”
她現在越來越強,信心也越足,即使千軍萬馬,她也能來去自如。
楚離道:“我親自去吧。”
“師父你不成的。”安福公主搖頭道:“現在他們都一個勁的彈劾你,真要去了戰場,他們一定瘋狂,不顧一切的阻攔。”
楚離笑了笑:“讓皇上斟酌吧。”
“父皇會同意?”安福公主歪頭看看他。
楚離道:“那就交由陛下決定吧。”
“讓朕決定?”趙言成負手在龍案前踱步。
他在臺階上走了幾步,又下了臺階,在大殿內轉悠。
顧元和垂手站在一旁仿佛隱身。
安福公主點點頭道:“父皇,師父是這么說的,六哥應該會有危險,要不然師父也不會親自出馬,不顧群臣的反對與敵視。”
“唉…”趙言成嘆息道:“那他就沒多說什么?”
“沒有。”安福公主道:“只說不妥當,后來就說要親自跟著六哥。”
趙言成繼續踱步。
安福公主道:“師父既然想跟著那就跟著唄,總不會害咱們,至于那些大臣們,他們吃飽了閑的,那么多正事不理,偏偏跟師父過不去!”
“在他們眼里,趕走大師才是最大的事。”趙言成冷笑道。
“父皇難道這般縱容他們?”安福公主不滿的道:“再這么下去,師父名聲真的完啦!”
眾口鑠金,他們這般詆毀,若是一直不反駁,世人便會當真,妖僧之名傳出去,好人也變成了壞人,師父只有一張嘴,怎么也說不清。
趙言成道:“讓他們蹦跶得更歡實一點兒。”
安福公主哼道:“那父皇到底同不同意?”
“…讓大師暗中跟隨吧。”趙言成停下來,緩緩說道。
安福公主訝然道:“為何在暗中跟著?”
趙言成道:“別讓你六哥知道。”
安福公主皺眉:“是怕師父摻合進軍陣之事?”
“這對大家都好。”趙言成道。
他縱使感激楚離,重視楚離,卻不會因此而讓楚離影響大禹皇權,因為楚離太過厲害,影響力更強,所以需得小心防范。
他建如意寺也有這一重意思,既與皇宮貼近,又保持獨立。
安福公主蹙眉搖搖頭,不以為然卻沒反駁。
“我會問問師父。”安福公主道。
“大師會答應。”趙言成道:“你也跟著你六哥一起,漲一漲見識。”
“好。”安福公主興奮的點點頭。
她一直好奇戰陣之事,終于有機會見識了。
回到如意寺,她跟楚離說了趙言成的話,楚離答應下來,這樣最好,少沾一些因果,多積一些功德,軍陣之上才是最佳的積累功德之徑。
第三天清晨,安福公主一行九人離開京師,朝著大禹與大昆的邊境而去,估計要奔馳十天抵達。
第二天傍晚時分,在一片夕陽中,一個騎士追上了他們一行人,將一個火漆封著的金色匣子呈給趙正禮,然后倒地不起,直接昏迷過去。
趙正禮接過金色匣子,去除封蠟,打開來,里面是一封信與一道圣旨,先抽出信來讀了一遍,臉色陰沉下來,遞給了旁邊的安福公主。
安福公主迅速掃一遍,遞給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英氣逼人,煞氣森林,掃一眼信箋,冷哼道:“大朔!”
安福公主道:“六哥,圣旨說什么?”
“總攝西南大營!”趙正禮無奈的道:“大昆那邊是去不了了,小妹,咱們得加快速度,那邊群龍無首,晚去一日,危險便多一分。”
安福公主哼道:“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吧?提前一步截住咱們,從而打斷與大昆的聯盟,當真是好手段!”
“應該是寧皖。”趙正禮道:“他行事狠辣,與大朔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太子殿下,咱們得小心。”中年男子將信遞回來,沉聲道:“依那寧皖的行事手段,恐怕會攔截殿下,西南大營危矣!”
“有小妹在!”趙正禮道。
他對安福公主信心十足,再強的攔截也能打穿。
“那咱們就趕緊走。”安福公主道。
他們調轉馬頭,由東改成西,一路朝著西南大營而去,一口氣跑了三天,一路之上,不停有游騎迎過來,送上最新的消息。
西南大將軍遇刺身亡,西南大營群龍無首,各帥彼此不服氣,很難做到通力合作,整體布局,調兵遣將也無人能做到,只能固守本陣,被動挨打。
沒有大將軍令,各軍不能出動,整個西南大營岌岌可危,隨時會被大朔與大寧聯軍擊潰。
他們一行九人就是在搶時間,爭取西南大營被擊潰前趕過去,利用太子之尊再加上圣旨,他已然是西南大將軍,可以用印調兵。
但他們晚到一日,形勢惡化一分,即使能調兵,就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傍晚時分,他們沐浴在晚霞里疾馳,絲毫沒有停歇之想,即使八人都累得臉色灰敗,唯有安福公主仍舊精神抖擻,風塵仆仆難掩其神采。
終于到了午夜時分,他們在停住,月華如水,周圍宛如披雪。
安福公主鉆進一片樹林里,輕聲喚道:“師父!師父!”
楚離無聲無息出現在她對面。
“師父!”安福公主上前,低聲道:“幫六哥趕緊去西南大營吧,再晚一步,恐怕西南大營就徹底完了,整個西南防線告破,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身亡!”
楚離沉吟。
安福公主道:“父皇不是不想派旁人去,可西南大營向來驕橫,一直廝殺不休,只服大將軍一人,大將軍一死,只有父皇能壓得住他們,父皇不可能親征,只能讓六哥試試了,照這么下去,六哥趕到怕已經無力回天了!”
“…好吧。”楚離緩緩點頭:“我帶你們馬上過去。”
安福公主大喜過望:“多謝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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