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對她賣關子深惡痛絕。
又不可能撬開孫明月的嘴,只能自己想辦法,她有一句話說得對,沒有天下無敵的武功,天地之間有陰必有陽,一物克一物,武功也是一般。
論博學的程度,他所認識的諸人當中,蕭詩為甚。
他返回天樞院時,蕭詩正與蕭琪說著話,笑意盈盈,看到他回來,僅是瞟一眼過來。
楚離來到她們石桌邊坐下。
蕭琪道:“那邊還好吧?”
她清冷目光透著關切,感覺出楚離心情沉重。
楚離笑著點點頭:“夫人可了解天機術?”
蕭琪道:“大傅天機閣的獨門秘術,名氣極大,不過因為修煉要求苛刻,天下間會此術的寥寥無幾。”
楚離慢慢點頭。
蕭琪繼續說道:“施展此術有損壽元,會得天罰,故修煉有成也不會輕易施展,所以不必擔心。”
蕭詩抿抿紅唇哼道:“你是惹上修天機術的人了吧?…天機閣弟子平時不涉世俗的,你怎會惹上他們?”
“我也沒想到她是天機閣的,…現在知道也晚了。”
他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番,三言兩語,卻聽得蕭詩玉臉沉肅。
她恨恨的道:“這個孫明月,真不安好心!”
“她是想除掉你。”蕭琪黛眉輕蹙:“難道身份泄露了?”
她一直擔心這個,楚離一旦暴露那再沒好日子,光明圣教的力量可不是說笑的,一旦發瘋很恐怖。
楚離笑笑:“想除掉我哪用這般麻煩!…對了,天機術可有克制之法?”
他再厲害也遠不如孫明月,修為越強感受越深,孫明月的力量平時隱而不發,如冰山藏于水下,偶爾窺得冰山的一角。
蕭琪道:“你是不必擔心的,大日如來不動經能躲過天機術。”
楚離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
他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蕭詩輕笑一聲:“不過你也別得意,天機術修煉到頂尖層次,大日如來不動經不夠精深的話,也護不住自己!”
楚離緩緩點頭。
大日如來不動經一直在修煉,即使四經同修,有常人數倍的速度,畢竟修煉時日尚短,火候不如,想躲開天機術還得加速修煉四經。
他站起來:“我該去赴康親王的宴請了。”
兩女一齊點頭。
康親王府 楚離與康親王坐到后花園的一個小亭里。
康親王一般是在客廳設宴招待客人,康親王與楚離關系親厚,不必拘于禮數,便直接帶到后花園,一邊淺酌一邊吃著菜閑聊。
周圍的侍女侍衛們都被趕走,偌大的后花園只有他們兩個。
華燈初上,小亭里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王爺相招,怕是有事吧?”楚離放下酒杯笑問。
康親王笑呵呵的臉慢慢沉下去。
楚離笑道:“王爺,咱們又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康親王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實在不好意思說。”
“秘衛府的事?”楚離道:“陸玉蓉做了秘衛府的統領,要拿王爺立威?”
康親王苦笑:“陸玉蓉這個丫頭委實厲害,太子運氣好哇!”
“王爺被她捉住了什么痛腳?”
“唉…”康親王嘆一口氣道:“我的一個側妃,身份有些問題。”
楚離盯著他。
康親王道:“她原本是光明圣教弟子。”
楚離失笑道:“王爺莫開玩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康親王沒好氣的道:“都這個時候了,哪有心情開玩笑啊,愁死本王了!”
楚離摸了摸下頜,失笑道:“王爺也會干下這等糊涂事?”
“年輕時候的事。”康親王搖頭道:“但是情之所至,一切皆休,不能因為她的身份而離開,…說說吧小楚,你原本是秘衛府的,有什么辦法沒有?”
楚離嘆一口氣,搖頭不語。
他沒想過康親王會犯這種大錯。
身為一國之親王,接觸到的軍國大事與機密更多,平時與側妃說話時,難免會露出一兩句來,被側妃露給光明圣教,那造成的損失真的無法衡量,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
這些康親王不是不知道,卻知錯而犯,他也無話可說。
“皇上知道嗎?”楚離道。
康親王道:“我跟皇兄說過。”
“那就好。”楚離松一口氣:“既然皇上知道了,讓皇上跟陸玉蓉說一聲就是了。”
“可皇兄不好張這個口。”康親王搖頭:“陸玉蓉那丫頭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故意給我難堪呢。”
楚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皇上不張嘴那就麻煩了,憑我對陸玉蓉的了解,她一定會鬧得天下皆知,然后…”
想想就知道后果。
自己與康親王沒交情的話,他也會贊同陸玉蓉的舉動。
身為親王,怎能娶一個光明圣教弟子為妃,簡直就是玩火,而且是逼著大季所有人玩火。
“皇妃她早就脫離了光明圣教。”康親王道。
楚離道:“王爺能斷定?”
“我拿性命擔保。”康親王道。
楚離沉吟一下:“我能見一見王妃嗎?”
“小楚,你還是不信我!”康親王沒好氣的道。
楚離道:“王爺你是身在其中,判斷不清,我這個外人來看看。”
“…好吧好吧。”康親王稍一遲疑就同意下來。
他知道,楚離這么做顯然是答應幫忙。
他揚聲喝道:“來人,請紀王妃過來!”
過了茶盞時間,一個曼妙女子穿一襲綠衫裊裊而來。
她看上去如中年,比康親王年輕得多,容貌美麗動人,明眸靈動,猶帶幾分少女心性。
楚離暗嘆,看來她這些年過很幸福,被康親王保護得極好,很少經歷世事的磨難與滄桑。
“王妃,這是小楚。”康親王招招手,呵呵笑道:“他對你們圣教弟子可是熟得很吶。”
“神眼楚離的大名我早聽說了,是咱們圣教的大仇人。”曼妙女子紀曼曼輕笑一聲。
楚離抱拳笑著一禮。
康親王道:“別嚇著小楚!”
楚離笑著搖頭:“王妃如今還算是光明圣教弟子嗎?”
“當然。”紀曼曼道:“我要不是圣教弟子,那就是叛徒,圣教對叛徒可是必殺的,絕無幸理。”
“看來光明圣教是要你長期潛伏。”楚離笑道。
“正是。”紀曼曼道:“你看來很懂呀。”
楚離搖頭:“過獎。”
“你是不是想殺了我?”紀曼曼狡黠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