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姑娘伸出蔥白的玉指,慢慢搭上他右腕,一絲輕微若有若無的內力飄入他身體,絲絲縷縷的繞著他胳膊轉了一圈,走遍了每一處,每一處肌肉,骨骼甚至毛孔,接著彌漫向身體各處。
她明媚的眸子慢慢闔起,長長的睫毛輕顫。
楚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睫毛,似乎在研究睫毛的長短,在數睫毛有多少根,認真專注,看得周勛暗自搖頭無奈。
楚離現自己不像是演戲,而是真實的化為了趙大河,將趙大河的野性與無畏展現得淋漓盡致。
通過化身,他現自己骨子里潛藏著一股野性與無畏,只是一直被自己壓抑著,如今有機會釋放出來。
天魔功竟然是明心見性之妙法!
半晌過后,若蘭姑娘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終于走遍了他周身。
他以為要結束了,若蘭姑娘卻沒有睜開眼的意思,又一股細微而冰冷的氣息鉆進他身體,沿著經脈高運轉,一眨眼的功夫運轉了一個大周天。
楚離沒運轉大圓鏡智,免得露出什么破綻。
隨即,又一股灼熱氣息鉆進他身體,粗壯異常,所過之處,經脈似乎有些灼疼之感,還好他身體強橫,卻是沒有大礙,也沒受傷。
若蘭姑娘猛的睜開明眸,蹙眉盯著他,目光若寒電。
楚離不解的看著她。
周勛低聲道:“若蘭姑娘?”
苦頭姑娘皺眉看了楚離幾眼,淡淡道:“你先回去吧,周勛留下。”
楚離扭頭看向周勛。
周勛忙道:“你先回去等消息。”
楚離疑惑的看一眼若蘭姑娘,然后大步離開。
楚離一出了房間便皺起眉頭。
他顧不得露破綻,運轉大圓鏡智,想看透若蘭姑娘所想。
不曾想,若蘭姑娘修持有奇異心法,如蕭琪6玉蓉一般,都能阻止大圓鏡智的讀取。
他隱隱覺得不太妙,這位若蘭姑娘身懷奇功,未必看不破自己的底細。
自己不能小覷光明圣教。
“若蘭姑娘,他的資質如何?”周勛急切的問。
若蘭姑娘伸伸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周勛只能忍住急切,坐到她對面,緊盯著她明眸:“資質不錯吧?”
“嗯,他資質極好。”若蘭姑娘輕頜。
周勛頓時露出笑容,滿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他資質絕世,前兩天剛把馮昌文殺了,而他僅靠著肉身力量,沒有一絲內力!”
若蘭姑娘抬了抬柳眉,淡淡道:“哦——?馮昌文死了?”
“是。”周勛道:“兩人是生死仇人,我在其中幫了一點兒小忙,透露了馮昌文的行蹤。”
“修了大光明經,還被一個后天境界的所殺,確實該死。”若蘭姑娘輕輕頜,幽幽嘆息道:“這趙大河的資質確實絕頂,若真能進圣教,說不定又是一個頂尖高手!”
周勛笑容更盛。
“不過,你回去后要想辦法殺了他。”若蘭姑娘淡淡道。
周勛一怔,皺眉道:“為什么!”
“我在他身體里看到了金剛度厄神功的影子。”若蘭姑娘淡淡道:“他的身體如此強橫,是因為修煉了金剛度厄神功。”
“不可能!”周勛緩緩道:“他是因為奇遇,吃了一枚紅果,所以神力驚人!”
“不管怎樣。”若蘭姑娘淡漠的道:“他確實練過金剛度厄神功,很可能是大雷音寺的人。”
“金剛度厄神功練得再好,也不可能幾天時間就神力驚人!”周勛道:“我查過他的經歷,落到山崖之前,確實不堪一擊,數天時間之后回來,就宛如換了一個人,金剛度厄神功再厲害,短短數天也練不成他這般境界!”
若蘭姑娘道:“可能他真得了奇遇,吃了奇果,然后催動了他金剛度厄神功的進境。”
“他胸無城府,脾氣又壞又臭,不可能是內應。”周勛搖頭道:“尤其不可能是大雷音寺弟子!”
“修習金剛度厄神功者,寧肯殺錯,不能放過。”若蘭姑娘道:“周勛你若下不去手,我讓馮希殺他,相處了幾日,有感情是難免的,不必勉強自己,免得放跑了他!”
“不,若蘭姑娘,我親自動手!”周勛擺擺手,沉聲道:“不用勞煩其他人。”
若蘭姑娘輕頜:“好,我相信周香主你能辦得到。”
“若蘭姑娘等我的好消息吧!”周勛道。
若蘭姑娘道:“今天這些話只有咱們兩個知道,若他知道了消息,悄悄逃走的話…”
“若蘭姑娘放心!”周勛沉聲道:“我對圣教忠心耿耿,絕不會放過一個大雷音寺的內應!”
“我等你的好消息。”若蘭姑娘。
周勛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他替自己嘆息,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晉升的機會,沒想到竟是一場空,想到這里,失落化為憤怒與熊熊殺機,這個戲弄自己的小子必須死!
他若不死,自己的忠心會受到若蘭姑娘的懷疑,那自己這一輩子只能做一個三絕堂的香主,不可能再往上一步,不能回歸圣教,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楚離正在樓下等著他,看到周勛出來,忙迎上去:“香主,怎么回事,我看若蘭姑娘的臉色不對勁啊!”
“什么不對勁?”周勛淡淡道。
楚離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個你不必管。”周勛道:“大河,你的奇遇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楚離裝糊涂的問。
周勛哼道:“只吃了一個紅果?”
楚離撓撓頭道:“當然。”
“我跟你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決定著你的命運!”周勛看他言不由衷,必有隱瞞,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希望:“跟我說實話!”
楚離撓頭道:“不能說的。”
“少啰嗦!”周勛冷著臉哼道。
楚離道:“我其實當時落到山崖時,被一個老和尚救了的,要不然早摔死了!…那老和尚還教了我幾招功夫,練了那功夫之后,我才吃了一枚紅果,然后力大無窮!”
“教了你什么功夫?”周勛忙道。
楚離道:“他沒說,只是跟我說,千萬不要跟別人提起,因為這套武功太厲害,旁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搶,那就沒好日子過了。”
“你倒是聽話!”周勛冷冷哼一聲:“那老和尚呢?”
楚離嘆口氣,搖搖頭:“老和尚死了,教了我武功,把那紅果給我吃了之后,他就死了。”
“埋在哪兒了?”周勛哼道。
楚離道:“他自己化成一道光,消失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