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輕咳一聲,看向陸玉蓉。
陸玉蓉微瞇明眸,淡淡道:“二哥,楚離是我的客人。”
“小妹,你怎么又跟他攪到一塊了!”陸玉樹不滿的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陸玉蓉道:“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是不知道紀姑娘是什么人。”
“什么紀姑娘,你該叫二嫂!”陸玉樹不滿的叫道:“小玉就是你的二嫂,誰也改變不了!”
“紀姑娘,過來坐吧。”陸玉蓉沖紀如玉微笑道:“咱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見過陸姑娘。”紀如玉笑道:“我一直聽玉樹說起姑娘,對姑娘敬佩有加,說巾幗更勝須眉,敗盡天下男人,果然風采照人!”
“聽二哥瞎說,他才見過幾個天下英雄。”陸玉蓉擺擺玉手,斜睨一眼陸玉樹:“而且二哥的話也不靠譜,十句你當真一句就行。”
她說著伸伸手,紀如玉看一眼陸玉樹。
陸玉樹哼道:“坐就坐,有什么了不起!”
他心下暗自緊張。
其實最怕的就是自己這個小妹,一切的小伎倆在她跟前都是枉然,幾句話就能看透自己心思,毫不留情的諷刺挖苦。
平時還不怎樣,但現在可是在小玉跟前,再這么諷刺挖苦自己,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他拉著紀如玉來到小亭里坐下,恰在楚離對面。
楚離點頭微笑,又沖紀如玉笑笑。
“小妹,讓他滾蛋,咱們一家人坐下說話,他湊什么熱鬧!”陸玉樹哼道,狠狠瞪一眼楚離:“只要他在,準沒有好事兒!”
楚離笑道:“二公子也太小心眼,不就是失了一巴掌嘛。”
“你——!”陸玉樹臉色一沉。
陸玉蓉擺手道:“好啦,剛見面就吵,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一說!…紀姑娘是哪里人?”
“我是莫山城出生的。”紀如玉笑道:“然后一直在鳳凰山學藝,去年才返家。”
“鳳凰山…”陸玉蓉黛眉輕挑,看一眼楚離。
楚離笑道:“我對鳳凰山不熟。”
他倒是見過鳳凰山的弟子,但沒進過鳳凰山。
“名門大派高徒呀。”陸玉蓉笑道:“不過你可要受苦了。”
紀如玉輕輕搖頭,看一眼陸玉樹:“我不要緊的。”
陸玉樹露出憐惜神情:“她現在只有我了,父母都不在世,同門們也猜忌她。”
陸玉蓉笑道:“情之一物,還真是讓人舍生忘死。”
武林門派與國公府是敵對,就像貓跟老鼠。
紀如玉一旦進了國公府,那就是自絕于鳳凰山,很難再返山,即使回去也會被鳳凰山弟子冷眼相見,視之為叛徒,這跟天外天高手去國公府及神都效力又不同。
一者天外天高手身份超然,再者天外天高手對門派的忠誠無可置疑。
陸玉樹哼道:“小妹,我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女人,你可不準亂來!”
他對陸玉蓉的行事之風很了解,像玉如這樣貿然進府的女人,都要經過陸玉蓉重重審查,最終確定可靠才會罷休。
“二哥,你跟紀姑娘怎么認識的?”陸玉蓉笑道:“難得你能對一個女人這般上心。”
“說來也巧,我們是在一個酒樓上認識的。”陸玉樹笑道:“我去莫山城,恰好在酒樓上看到了小玉,然后一眼就喜歡上了。”
“一見鐘情。”陸玉蓉似笑非笑,掃一眼紀如玉,笑道:“不過紀姑娘確實美貌,也不怪二哥你喜歡。”
“哈哈,大伙都覺得小玉容貌一般。”陸玉樹得意的哼道:“真是淺薄之輩!”
楚離一直拿著白玉杯輕輕把玩,似乎心不在焉。
陸玉樹裝作看不見楚離。
小妹難得好說話,也要給她留幾分顏面,楚離雖可恨,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畢竟是小妹的客人,自己要是再對付楚離,小妹怕是會發火,倒霉的還是自己。
陸玉蓉與紀如玉說了一番話,看向楚離:“你別光在一旁喝酒,說幾句呀。”
陸玉樹哼道:“小妹,他算是有自知之明,甭理他就是。”
紀如玉輕輕扯一下陸玉樹。
她覺得陸玉樹此舉不妥,這個楚離與陸玉蓉的關系不一般,說了他就是惹了陸玉蓉。
陸玉樹悻悻的閉上嘴,瞪一眼楚離。
楚離看向陸玉蓉:“真要我做個惡人?”
“什么惡人?”陸玉樹哼道。
陸玉蓉道:“該說就說吧。”
楚離看向紀如玉,嘆了口氣,搖頭道:“還是算了,如此美人兒,我實不忍心。”
陸玉蓉沒好氣的道:“有什么話趕緊說!”
楚離笑道:“我難道真要說,紀姑娘是光明圣教弟子,你二哥也是知道的嗎?”
“姓楚的,你胡說八道什么吶!”陸玉樹“騰”一下站起身,指著他大喝道:“你安的什么心!”
楚離沖陸玉蓉笑了笑。
陸玉蓉玉臉沉下來,冷冷看向陸玉樹:“二哥,你跟我說實話!”
陸玉樹放下手,撇撇嘴:“別聽他胡說!”
“我再問你一次,她究竟是哪一派的?!”陸玉蓉明眸如寒星,緊緊盯著陸玉樹:“你可是國公府的二公子!”
“…好吧好吧。”陸玉樹恨恨瞪著楚離,咬牙切齒的道:“小玉確實是光明圣教弟子!”
陸玉蓉氣極而笑:“二哥,你是嫌咱們府里不亂是吧?光明圣教弟子你也敢招惹?”
“我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喜歡的是她的人!”陸玉樹哼道。
陸玉蓉看向紀如玉:“紀姑娘,失禮了。”
紀如玉勉強笑笑:“沒關系,我們知道會這樣,所以想暫時瞞著,沒想到還沒能瞞過陸姑娘你。”
陸玉蓉道:“紀姑娘你是真的喜歡二哥,還是有目的的接近?”
“我跟玉樹相遇是很偶然的事。”紀如玉輕輕嘆息道:“我知道他的身份后,準備離開的,可又實在舍不得,若陸姑娘實在反對,我也不會勉強,我會離開大季。”
“小玉,你要走,我跟你一起!”陸玉樹忙道。
紀如玉輕輕搖頭。
“二哥你要去大離,第二天就會被光明圣教割了頭扔回來。”陸玉蓉淡淡道:“是要命,還是要情,你自己選吧,我是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