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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與陸玉蓉并肩而行,慢慢到了府門。
“有光明圣教的嗎?”陸玉蓉問楚離。
風情萬種的玉臉近在眼前,冷幽的香氣飄入鼻端,楚離卻沒動心,知道她看得動不得:“有一個。”
“真有?”陸玉蓉訝然。
楚離道:“一個侍女,不過這個侍女很有意思。”
“有意思?”陸玉蓉蹙眉看他,沒好氣的道:“光明圣教的有什么意思?”
楚離搖頭道:“她來王府并不是要殺人的,…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驚擾到她,最要緊的是,景王府里有個刺客,先把他捉了才是。”
“刺客?”陸玉蓉道:“不是光明圣教的?”
“不是光明圣教的。”楚離道:“卻是個刺客,潛伏于王府身側,準備隨時致使一擊,快要動手了。”
“誰?”陸玉蓉忙道。
楚離道:“我稍后會畫一幅畫像,按圖找人即可。”
“還有嗎?”陸玉蓉道。
楚離笑了笑:“景王府防衛很嚴密,看來是你親自查過的,…只有這兩個。”
陸玉蓉哼了一聲:“還好,我總算沒白費功夫!”
她雖不是王府中人,卻深得景王與王妃的信任,地位超然,權力極大,每次過來都要把王府梳理一遍,清除覺得有嫌疑之人,寧肯錯不放過。
楚離道:“好啦,送到這里吧,我回去了。”
陸玉蓉道:“我跟你一塊回去拿畫像。”
“也好。”楚離笑道:“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倒要看看有哪個敢嚼舌根子!”陸玉蓉淡淡道。
楚離笑著搖頭:“你是想借機看看安王府里的虛實吧!”
陸玉蓉哼了一聲道:“你不也一樣?”
兩人皆笑了起來。
回到安王府后,楚離徑直帶她回到他的小院。
陸玉蓉進來之后。打量著楚離的院子,進了院內的小亭里。
楚離親自研墨。揮墨一氣呵成做了一幅畫。
“是他?”陸玉蓉蹙眉看著手上這幅畫像。
畫像上的男子相貌英俊。神采飛揚。
“他相貌出眾,又是文士,想必是王爺的謀士吧?”楚離微笑道:“一看便知是多智之輩。”
“很早就跟著姑父了。”陸玉蓉看著他:“如果他想刺殺姑父,早有機會。”
“那可未必。”楚離笑道:“可能那時候他還沒有把握,一直沒動手,現在有把握了。很可能練成了某種神功,你們再不動手,他便要動手。”
“你怎看出來的?”陸玉蓉道。
楚離笑而不答。
陸玉蓉哼一聲,知道這個秘密是不可能吐露給自己的。這可能是楚離最大的秘密。
“另一個呢?”陸玉蓉道。
楚離搖頭:“另一個先不急。”
“那是光明圣教的弟子!”陸玉蓉沒好氣的道:“本末倒置!”
“相信你們捉了這個。就能捉到另一個,很有趣。”楚離笑道。
陸玉蓉冷冷道:“要是姑父有什么意外,你們國公府沒好日子過!”
她知道楚離的軟肋所在,就是逸國公府。
楚離道:“放心吧。”
“好,我過兩天便捉這個田石。”陸玉蓉道。
“你先查個清清楚楚再動手吧?”楚離道。
陸玉蓉橫他一眼。沒反駁。
這田石可不是一般人物,是姑父的謀士,也立了不少功勞,說抓便抓實在不合適,需要好好查清楚再說。
“憑他的心智,你一動他就會發現。”楚離笑道:“該怎么辦,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陸玉蓉若有所思。
傍晚時分,景王披著晚霞回了府。
他身形高大魁梧,相貌英俊,眉毛濃密,雙眼銳利,舉止沉穩平靜,看上去如四十多歲。
他換了一身寬松的柔軟長袍到了后花園。
陸王妃正坐在小亭里讀書,冷穎與陸玉蓉倚著欄桿喂魚,冷鋒則在遠處的花圃里練劍。
陸王妃放下書卷,笑著相迎。
陸玉蓉襝衽一禮:“姑父。”
景王擺擺手,坐到陸王妃對面:“今天那位楚大總管來了吧?”
“是。”陸王妃笑道:“聞名不如見面,確實是個英杰。”
“哦——?”景王笑道:“能入得了王妃的法眼,那一定是不錯的。”
“見識廣博,見解精辟深刻。”陸王妃輕輕搖頭笑道:“確實是一個堪比玉蓉的厲害人物。”
“那還真是天才。”景王笑道:“三哥倒是好福氣。”
陸玉蓉笑起來。
景王笑道:“玉蓉你笑什么?”
陸玉蓉笑道:“姑父,你這話可錯了,安王有這運氣,卻沒這器量,容不下楚離!”
“哦——?”景王露出趕興趣的神情:“他不是前一陣子還助三哥立功了嗎?”
陸玉蓉把當初楚離殺十個天外天高手的事說了一遍。
景王眉頭挑了挑,沉吟道:“這楚離也算是老謀深算了,他是要一舉鏟鋤了對國公府的威脅,打斷了三哥的脊梁,夠準夠狠!”
陸玉蓉笑道:“還是姑父英明,一般人只以為這是楚離意氣用事,卻不知他的深意,…他做事就是一個穩準狠,不動則已,動則必有所圖。”
“這個楚離確實有真本事。”景王笑道:“那能不能拉過來?”
“倒不是不可能。”陸玉蓉沉吟道。
景王身子前傾,忙道:“真有希望?”
陸玉蓉道:“安王是斷斷容不下他的,但蕭詩是王妃,楚離便不會主動離開,兩人總要斗個你死我活的,最終被逼走的肯定是楚離,如此一來,他想保護蕭詩,可以投奔到姑父這里,算是對安王的威懾,…有一個關礙是寶親王,需得搶在寶親王前頭。”
“據我所知,三哥也是個有野心的,不過藏得好罷了,他能任由楚離過來幫我?”景王笑道:“楚離可是知道安王府的虛實,據說威望也很高。”
“這就要看姑父的手段了。”陸玉蓉淡淡笑道:“關鍵時候助楚離一把,把他拉過來,他想護住國公府,就可能來投奔姑父!”
“唔,有理。”景王緩緩點頭:“這件事要好好謀劃,交給玉蓉你了。”
“是。”陸玉蓉答應。
陸王妃掃一眼在花圃里練功的冷峰,嘆口氣,搖搖頭。
“這小子又惹你生氣了?”景王笑道。
陸王妃道:“心胸狹窄,不能容人,這孩子太讓人失望了,今天楚離過來,我讓他親自迎接,本想化干戈為玉帛,他倒好,帶著楚離從側門進來!”
景王臉上笑容斂了去。
陸王妃道:“如此心胸,怎能駕馭英才?”
但凡有才華之人,多是傲骨崢崢,行事不會那么恭敬馴服,需要極大的器量來包容他們的壞脾氣,包容不了,便用不了他們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