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離開國公府后,容貌改變,化為一個將近三十歲的滄桑青年,穩重成熟,豪邁大氣,英姿勃發,一道是闖蕩武林的豪客。()!
他腰間挎的不是塵光劍,換成一把長刀。
十天之后的正午,他頂著陽光抵達了雪月軒所在的山腳下。
這是一座陡峭巍然的高峰,郁郁蔥蔥,宛如一把綠劍插在地上,山峰如劍尖直指天空,峰頂被云霧遮住。
上山小徑只有一條,艱難險阻,唯武林高手才能攀登。
楚離散去內力,武功在先天境界,扮成一個風塵仆仆的江湖豪客,對于這樣的年紀,達到這般修為已經是武林俊杰,不至于讓人小/br
武林之中,年紀輕輕達到天外天境界的,撥動十個手指能數得過來,一查便知,太引人注目,對他不是好事。
他騎馬來到山腳下,座小亭隱在樹林旁。
小亭里坐著兩個老漢在下棋。
他們相貌相肖,一個削瘦,一個胖墩墩的,好像是兄弟二人。
二人似乎沒聽到馬蹄聲,專心致志的下棋。
楚離下馬,來到小亭里,抱拳沉聲道:“二位前輩,這里可是雪月軒?”
兩老者懶洋洋抬頭,上下打量他幾眼。
胖老者笑起來,牙齒沒剩下幾個,嘿嘿笑道:“小伙子要去雪月軒?”
“正是。”楚離道。
“報上家門,你要上雪月軒什么事?”
“在下杜風,舍妹杜秋拜入雪月軒,我前來探望。”
“杜秋?”旁邊瘦老者道:“才進派沒多久那個小丫頭吧?”
“舍妹先前在家自行修煉,是記名弟子,前不久被其師收為入室弟子,帶入雪月軒。”
“唔,是她呀,我問問。”胖老者點點頭。
他提起筆寫了幾個字,卷起來放進一根竹筒里。然后嘬唇長嘯一聲,嘯聲清越高亢,直入云霄。
片刻后,天空傳來一聲長唳。
楚離抬頭一只金鷹俯沖下來。
它從一個小黑點,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化為一只一人高的巨鷹。翅膀伸展開,約有四五米長。
金鷹的殺傷力極強。兩只爪子可開碑裂石,一啄可洞開人頭骨,尋常后天高手不是它對手。
它卷著一陣狂風俯沖而下,扇動著又寬又長的翅膀停在小亭前一棵松樹上,松樹彎了彎,幾乎折腰。
胖老者輕飄飄躍上樹梢,把竹筒綁上鷹爪。
金鷹扇動又長又寬的翅膀,卷起狂風,然后騰空飛到空中。眨眼間化為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空。
楚離嘖嘖贊嘆。
養一只金鷹倒是不錯,他有幾分羨慕,也起了養鷹的念頭。
“你跟杜秋姑娘是親生兄妹?”
“是堂兄妹。”
“唔,怪不得。”
他們的相貌,故有此問。
一會兒功夫,金鷹在天空長唳一聲。
“好啦,你可以上山啦。”兩老者擺擺手。
楚離抱拳出了小亭。只身沿著小徑往山上而去。
小徑越來越陡,到了后來,幾乎是直上直下,需要手腳并用,修為弱一些的武林中人也扛不住。
他宛如一只靈猿輕捷的往上,腳步不停。
爬到半山腰。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山谷映到眼簾。
從山谷口往里谷內綠草茵茵,谷中央是一個圓湖,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放在地上,倒映著藍天白云。
明凈的湖上架著一片水榭亭臺,木橋蜿蜒。曲徑通幽。
山谷周圍,陡峭的石壁上建有連綿的樓閣,飛檐凌空,雕梁畫棟,令人悠然神往,宛如神仙之所。
楚離贊嘆,好一個雪月軒,果然是武林名勝。
山谷口前有一座小亭,一個青衣男子正在練劍,過來,收劍迎上來,抱抱拳:“可是杜少俠?”
楚離笑著抱拳:“杜風前來拜會。”
“杜少俠請隨我來。”青衣男子離腰間長刀,抱拳微笑,出了小亭,在前面引路。
楚離打量一眼青衣男子,先天高手,精氣神完足,精明干練。
“杜師妹住在水榭上,咱們過去。”青衣男子道:“在下沈白。”
“沈兄弟,多謝。”楚離道。
兩人進入山谷,踩著厚軟的茵茵草地,山谷溫暖如春,鮮花盛開,整個山谷無處不有鮮花。
楚離沒急著啟動大圓鏡智,免得有高手坐鎮被發覺。
兩人很快踏上湖上的木橋小徑,楚離感覺敏銳,發現這湖上更溫暖,湖水竟是溫的。
沈白帶著楚離進了一座水榭。
這座水榭白紗幔帳圍住四周,一陣風吹來,幔帳飄動,如夢如幻。
沈白敲敲門,輕聲道:“杜師妹,有客人來啦。”
“沈師兄,是誰?”里面傳來蘇茹的聲音。
楚離沉聲道:“是我。”
蘇茹一聽就知道是楚離,訝然:“進來!”
沈白推門進去。
一股草藥味撲面而來。
楚離皺眉,白紗遮面的蘇茹。
蘇茹離,訝然神色一閃即過,淡淡道:“你怎么來了!”
楚離道:“小妹,我正好辦事經過這里,順便上來怎么回事,受傷了?”
蘇茹哼一聲,進了臥室坐榻上。
沈白抱抱拳笑道:“兩位先聊,我就不打擾了。”
“多謝沈師兄。”蘇茹道。
沈白笑著搖頭走了出去。
待開,只剩下兩人,楚離打量一眼屋內。
布置簡單,淡雅宜人。
“你臉怎么變成這樣了?”
“縮骨術。”楚離皺眉“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蘇茹摸摸臉頰,嘆口氣:“受傷了唄!”
“誰干的?”楚離哼道。
蘇茹懶洋洋的道:“青莽山。”
“你剛進派,怎么就跟人動手?”楚離坐到繡墩上:“杜夏呢?”
杜風,杜夏,杜秋,這是在二女臨走前,推翻了原先的化名,重新用的化名,楚離是杜風,為大哥,杜夏為二姐,杜秋為小妹。
出了國公府,他們見面都以此稱呼,這樣編造的身份,別人怎么也不會想到,足以掩飾身份。
“小…二姐她閉關了。”蘇茹道:“師父閉關療傷,也讓二姐跟著一起閉關。”
“參悟天外天?”楚離道:“令師是男是女?”
“哼,當然是女的!”
“臉上怕是會留疤,毀了容。”
“誰說不是呢!”蘇茹恨恨一拍床榻,咬牙哼道:“馮少華!”
楚離訝然:“是馮少華干的?”
蘇茹恨恨道:“這個該死的人渣,我一定要殺了他!…如果不是莫師姐舍身救我,我就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