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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歸來

  電視里音調陡然一揚,配樂無縫銜接,轉入《我相信》。

  胡一飛的歌聲也陡然高亢,全場氣氛更嗨,“嗨嘢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想做的夢從不怕別人看見,在這里我都能實現。大聲歡笑讓你我肩并肩,何處不能歡樂無限。拋開煩惱勇敢的大步上前,我就站在舞臺中間。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在日落的海邊,在熱鬧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樂園。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有你在我身邊,讓生活更新鮮,每一刻都精彩萬分,idobelieve。”

  京城,李慧照母女二人也一眨不眨盯著電視。李慧照臉上寫滿了自豪,眼神里都能放出光來,注視著電視里的胡一飛一舉一動。身旁的母親也感嘆不已,但看到女兒投入的姿態,卻不可聽聞的輕輕嘆了口氣。

  柳青青家里,柳父開口問道:“這就是你那個當導演的學生?”

  “對,就是他,特鬧。多大點年紀,就自己開創了如此事業。”柳青青也是感嘆不已,“之前還多少有些歌紅人不紅,現在春晚之后,想不紅都難了。”柳母是見過胡一飛的,問道:“他身上服裝很新奇啊,是你設計的嗎?”

  柳青青臉紅,又有些不忿,“是他自己設計的。”

  “那可了不得。真是合身。穿在胡一飛身上,總感覺朝陽向上,更加帥氣了。我有預感,這款服裝有走紅的趨勢,也許是領先一個潮流。”

  柳青青也忽然響起一件事,“媽,胡一飛建議你擴充門面,你做了嗎?”

  “你這孩子,咱們家哪有什么資本擴充門面。那可不是想當然的事情。”

  柳青青以前也不太相信,現在卻有些信了,“我覺得還是準備準備的好,將爸的服裝廠也整改一下。胡一飛的幾款服裝設計圖,可都在我手里呢。年后春節期間,電視劇就要開播了,也許真的是商機到了。如果是資金不足,恐怕胡一飛也早準備著要參股。他手上可有不少現金呢,前幾天還不聲不響的花了近千萬,買了一棟寫字樓。”

  “啊!”柳父驚訝回頭,“他都這么有錢了?”

  韓密家里比較冷清,母親還在電視臺幫忙,父親倒是在守歲。只有韓密抱著貓咪,在沙發上混混欲睡。

  “別睡了,你等的節目出現了。”韓爸爸推了她一下。

  “啊!”韓密醒了,正不滿看著父親時,耳邊陡然聽見熟悉的音樂,立刻就轉過頭去盯著電視機,一眨不眨。

  電視機里胡一飛的歌曲串燒才剛唱兩首而已,激烈與舒緩的變奏也只在瞬息,音調一轉就成了千萬人耳熟能詳的“老鼠”副歌部分,“我愛你愛著你就象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這樣愛你…”

  胡一飛唱了還不要緊,卻無恥的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賣萌。兩只胳膊從胸口劃出一道圈,彎到頭頂落下,形成一個人工的心形。這一刻,真是讓全國少女怦然心動,簡直要萌化了。

  韓密忍不住咬了嘴唇,靠,這家伙什么時候學會這種動作,連老娘都差點動心了。她卻不知,這是“哈韓”的胡一飛,從韓國人那里學來的撩妹神技。前世,不知多少中國女生,都被韓流偶像用這無恥賣萌的一招俘虜了身心呢。

  不巧韓爸也點頭不已,“我看這小伙子不錯,陳鵬雖然也不錯,可有點太守成了。女兒,你看著怎么樣?”

  韓密呆了呆,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半晌搖頭道:“我們是沒可能的,只是鐵哥們關系。他對我也沒意思,也許真突破了那一層,彼此合作的關系也就不復存在了…”

  說完才醒悟自己多言了,瞥見父親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僅羞惱的推慫了父親一把,“爸,你說什么呢。我跟陳鵬挺好的,雖然守成,卻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跟了他,你女兒以后也不會受欺負。”

  韓父老懷大慰,“哈哈,你能這么想爸爸也放心多了。什么時候有空,讓著孩子到家來坐坐。對了,他春晚結束后是不是沒地兒去,正好你媽還在電視臺,打電話給她,春晚結束后就帶回家里來,至不濟也要吃頓餃子。”

  韓密沒好氣道:“您就別忙活了,他買了凌晨的機票,春晚一表演結束就回家。”

  “哦…那就算了。”

  他們說這話,電視里胡一飛也神轉到最后一首歌上,竟然還多了幾個手語舞蹈動作,頓時讓演唱整個全活了,“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追逐你一生,愛你無情悔,不辜負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

  四分多鐘的表演,愣是演唱了四首歌曲,壓縮起來多少有些陌生,卻也是沒辦法的。

  可這歡樂的四分鐘,卻帶動起了全場一起鼓著節拍,就差一起演唱了。氣氛出乎預料的被帶動至這個節奏,也讓導演組吃驚不小,倒是給后面的節目帶來不小影響,卻也不關他胡一飛什么事了。

  他一陣風來,一陣風去,演唱完畢后一鞠躬,便瀟灑退場。

  只留下全國觀眾們,無盡的瞎想和回味。

  在家看電視的高小頌忍不住拿起電話給老朋友宋可打過去,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拜年,卻是:“你賺到了,一個好苗子。”

  宋可樂了,笑道:“是啊,好苗子,就是太能鬧騰了。”

  “你就偷著樂吧。”

  胡一飛表演結束,跟樂隊幾人一起擁抱互相慶祝一番,又道了春節快樂,便算告別。

  本來還想找韓密母親辭行的,不過春晚還沒結束,她也正在忙碌,便索性悄然離去吧。

  一個人出了央視直播大廳,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和脖子上的圍巾,踏入夜幕之中。寒風并不冷,路上幾無行人,抬頭仰望夜空,黑漆漆一片,整個京城卻比平時安靜多了,偶爾傳來一陣鞭炮轟鳴聲,也愈發催促的他加快腳步。

  所幸,今兒個還有出租車司機還在開工。

  這就是現實,京城這么大的城市,永遠都不缺無法回家的普通勞苦大眾。

  “師傅,過年好啊,機場去嗎?”

  “去!”司機豪爽道:“平時不管咋滴,我都是不跑機場的。但今兒個,誰上了我的車,我都要把他安安全全送到地兒。小伙子,上車吧。”

  “好嘞!”

  進入車里就跟司機嘮起嗑來。

  老司機姓楊,貴川人,五十來歲。之所以沒回家,過年沒買到回家的火車票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舍不得這輛出租車。如果不接活,這一個春節不就白浪費錢了?這大過年的,誰不想舒舒服服待在家里,可他一個人在京城,孤零零在家睡不著,還不如開車出來轉一圈。拉載上兩個客,趁著價格比平時高一點,不也多掙幾個錢嗎。

  半路上也冷清了一陣,胡一飛卻禁不住了,主動道:“師傅,我唱個歌給你聽吧。”

  “哎喲,那正好。我還想著開廣播呢,就是電瓶電量不多了。”

  胡一飛來了興致,哪管那么多,張口就來:“五十歲的老司機我笑臉揚啊,拉起那手風琴咱們嘮嘮家常,想當年我十八就學會了開汽車啊。

  擺弄那個外國車呀,我是個老內行啊。

  可就是啊,沒見過中國車啥模樣啊。盼星星盼月亮啊,盼的那個國產汽車真就出了廠!~吆吼嘿~嘿!一把那個胡子我剃了個溜溜光啊。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吆轉一轉這黑黝黝的方啊方向盤那摸一摸明亮亮的玻璃窗啊看一看儀表上的中國字啊按一按小喇叭也清澈的又嘹亮啊這聲音啊叫的我眼發濕啊心發慌啊腳亂動手亂忙啊  也不知國產汽車有股啥力量。

  呦吼嗨!

  他唱的興起,司機也一個勁的叫好聽好聽。這一老一少倒是自娛自樂起來,難得的和諧社會。

  就這樣,一路又嘮又唱直奔機場。

  下車要結賬時,這師傅說什么也要推脫。胡一飛哪里會讓他推掉車費,一把塞進他的衣兜里。他兩張大鈔票有多,司機不好意思要找零,奈何沒零錢。胡一飛笑道:“算啦,一場緣分,給孩子當壓歲錢吧。”

  “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

  老司機是個實在人,是真不好意思了。看胡一飛兩個大箱子也忒大,便二話不說提起來就飛走,一路幫著他提進了機場,才算舒了口氣,笑瞇瞇離開。

  這一刻的機場也是空蕩蕩的,聊聊幾十個乘客在等航班。航站樓諾大的電子屏幕上,播放的節目正是春晚。幾十個乘客和留守的工作人員,全簇擁在底下觀看。

  幸好離航班起飛也只有二十多分鐘,他來得剛剛好。推著行李箱過了安檢,一路上被問候了好幾次“過年好!”也有幾個小年輕盯著他的臉使勁看,就差最后問出是不是剛才表演歌曲的胡一飛呢。可想想又覺不可能吧,人家現在正在央視演播大廳里呢。

  胡一飛不知道這一茬,他只感覺心暖。

  歸心似箭。

  這就是過年,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人笑臉相迎,道一聲,“過年好!”

  機場廣播響起,通知旅客去乘機。胡一飛給行李箱辦好了托運后,便順著稀疏的人流上了飛機。

  ,直上夜空。

  京城的萬家燈火在腳下急速縮小,他的心也終于平息下來,“爸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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