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優雅安靜的大學內,baby飾演的金克絲第一次出場,就牢牢吸引了一片年輕男女的目光。兩條長的過分的淡藍色馬尾辮和額前一溜個性的劉海,風風火火的個性,腳踩滑板現身如一陣風,以及吃豆腐拍胡一飛大胸的畫面都讓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這個女孩是誰呀?”
“一個中國小演員,誰知道呢?”
“我決定了,回去后要成為她的粉絲。”
然而,胡一飛還要告訴觀眾,這個角色不僅有美麗的外表,瀟灑的個性,還要有智慧的大腦。
“你不打算先告訴我點什么?”
“在我描述這項工作之前,我要知道你有能力做好它。嚴格來說,這活不算合法。用兩分鐘時間,設計一個需要花費一分鐘才能走出來的的迷宮…”
baby放下背包、滑板,不屑的一撇嘴,接過畫板開始勾畫了一個四方形的迷宮。
“停…再來!停…還不夠好,再來!”
baby也是傲氣發作,這次沒有用四方形的迷宮,而是勾畫了一個圓環,層層疊疊的圓環通道將迷宮構陷的迷人眼球…
簡單的幾個鏡頭切換,加上一個紙板鉛筆的道具,就將這部電影的智商輕而易舉拉升了一個檔次。隨著劇情開始深入,更多似是而非的科幻點子,數學架構,建筑學新奇知識點,都開始在電影中層出不窮。
在柯布的帶領下,金克斯第一次進入夢境。一場咖啡廳里的談話,解釋了夢境交互、夢境穿越的原理。甚至連為什么畫面突然切換到街邊咖啡廳里也做了解釋:他們是在做夢,當人做夢時,往往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然后在夢中知道自己做夢的后果就十分可怕了,所有影院中的觀眾們,都看到了極其震撼眼球的一幕。巴黎的街道景致浪花一般層層翻卷過來,在真實攝影和高清特效下,這一幕顯得尤為震撼人心。
整個城市大街、房屋建筑全都翻滾起來。天依舊是天,地依舊是地,不同的是人可以在天上地下行走了。兩人的腳步踏在墻壁上,卻詭異的側身成90度行走自如。
哪怕這一幕鏡頭,不少觀眾已經看了許多遍,那是預告片中較為震撼人心的一幕,但此刻在解釋了原理之后,慢慢的看完整個城市翻轉的全部鏡頭,卻更加震撼。
imax鏡頭下,所有的特效都是在考驗觀眾的視覺感官。哪怕是耳朵,也無時無刻不被占用著。漢斯季默用他獨有的配樂體悟,為電影營造了一個緊張、刺激又氣勢磅礴的名為“time”的主題音樂背景。
在巴黎路旁的小咖啡店里,胡一飛畫了一個蟒蛇咬尾巴的簡單鉛筆畫,遞到金克絲身邊:“據說大腦里的潛能只被運用了很少一部分,但那是指我們醒著的時候,在我們睡著時,我們的大腦幾乎是全能的。”
金克絲翹著二郎腿,兩條潔白纖細的直接搭在桌子上,坐沒坐相。漫不經心道:“比如?”
“想象你正設計一座大樓,你有意識的創造它的每一面。但有時候,好像它是在自我創造,知道我的意思嗎?yes,我只是發現了它而已,就像靈光一閃。……”
路旁的咖啡廳、墻壁、地面轟轟轟發生爆炸。而坐在爆炸中間的兩個夢境主人公卻紋絲不動,金克斯驚奇的看著這一切,直到被突然炸到醒了過來。
除去盜夢的主題,回家的感情思路外,導演胡一飛還從細微處入手,無時無刻不在嵌入自己的科幻理論,緊緊勾起觀眾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不僅有硬科幻理論,還有溫情的畫面,既能舒緩因為懸念和大場面帶來的神經緊繃,還能起到點綴主題的作用,推動故事向前展,從而利用有限的篇幅,將幾個主要角色塑造的有血有肉。
即使是美國人的羅杰艾伯特自認為高雅脫俗,也不得不承認中國人崇尚的“家庭第一”價值取向,其實這個價值取向何止是中國人在遵從,在整個美國的電影里也一直都是主流價值取向。
柯布要回家,要回去見兩個孩子,可他不能回家…為什么不能回家?
“真是個混蛋啊,一個鉤子又一個鉤子的拋出來,讓你不忍眨眼。”
劇情行進間絲毫不拖泥帶水,幾個簡潔明了的鏡頭切換間,就帶觀眾到達了另一個寬敞的都市場景之中。imax影院中的觀眾們不禁乍舌,這簡直就像坐在電影院里。就置身處地的進行了一場環球旅行一般,還全都是最美的景色。
他們開始慶幸自己是買了一張imax電影票,而沒有因為那幾美金的票價差價而去購買普通票。
夢境世界,只要你想想,就會有無限可能。腳下沒有路?沒關系,徑直走過去,一條鋼鐵大橋憑空搭建起來,如一道彩虹,直掛到街道對面的大樓中去。
兩個夢境的主人公就在這高樓大廈之間的鋼鐵大橋上穿行自如。
四面還是倒立、折疊的摩天大樓場景,車子自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行走,宛如置身在無數摩天大廈的未來世界中一般。
迷宮?那都是小兒科了,鏡像對立理論之下,敲碎了玻璃,馬上出現一條長長的走廊。
“酷!”
不知道多少觀眾都要被這部電影中層出不窮的科幻小包袱,引得頭皮發麻了。
然而文藝愛好者也不會失望,他們可以拿作品中的夢境和心理學說事,大家都有過不少經驗。
如果看過《機器貓》,那會是一個絕佳的對比,讓孩子們喜聞樂見的題材,也拿做夢枕頭套過三重夢境。
博爾赫斯大半輩子都在各類神秘幾何圖形的結構下寫夢、鏡子、迷宮之類,而且他隨便往前一追溯,遠到《一千零一夜》里各類玄幻結構,近到諸位宗教界人士的冥想宇宙結構,說明許多仁兄都沒事動過“現實世界是否一場夢”之類的念頭。
科幻小說的例子就不多提了。其實何需文藝作品來武裝,隨便找個朋友聊天,他也許都會跟你念叨些類似念頭。而且從不只從一個人嘴里聽過如下的段子:“我小時候也經常想,各種至小微粒里里是不是有無限小的宇宙,我們是不是被包在另一個微粒里,外面有無數重宇宙?又或者,我們都只是哪個人做夢的產物?”
最后這句話,其實以前經院哲學各種互掐里出過類似的段子。
琢磨各類材質名稱理念原型后免不了會出幾個“上帝用想就創造了世界,我們都只是上帝夢中的人物”云云,當然這類想法通常是異端,要被和諧的。這大概說明,哪朝哪代,夢、意識、虛無、死、存在、真實的世界,類似話題,永遠被人當個大事琢磨著。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琢磨過。
看《盜夢空間》的時候,會讓人腦子里一次不講道理瞎蹦出來許多類似情緒,仔細分辨又似是而非:比如《黑客帝國》,比如《世界盡頭冷酷仙境》里“世界盡頭”的虛擬世界構筑,埃舍爾樓梯,黃粱一夢,莊周夢蝶,博爾赫斯的《雙夢記》和《南方》以及其他名字忘掉意境類似的東西,《愛德華大夫》,莫比烏斯環。
不得不讓人感嘆:“這部電影還真不只是單靠天才創意玄妙靈感就能拍出來上映的!”
影片的導演無時無刻不再肆意展示著高智商的科幻術語,但又不會讓人看不懂,哪怕不想動腦筋的觀眾,只安靜坐著看特效就夠了。
《洛杉磯時報》的娛樂版主編凱瑟琳今天下班后也走進電影院,親自觀摩了這部電影,情不自禁點頭:“一部很聰明的電影,豐富的細節、錯綜復雜的敘事,將人帶入一個潛意識的迷宮!最離奇的是,這個導演竟然能讓觀眾耐心觀看四十分鐘,聽他植入自己的夢境理論。”
交代清楚了科幻理論,就要開始真正的盜夢了。
植入意念,危險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