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回到房間，又跟龜田正雄聊了一下公司的經營計劃。主要是龜田正雄匯報，馮宇就是點頭，這種產品的經營，馮宇遠不如龜田正雄專業！
龜田正雄打算以香江作為跳板，進軍內地市場，首先瞄準的，就是沿海地區和京津地區。
馮宇想了想，街上已經能看到穿絲襪、齊膝裙的人了，說明大家觀念轉變的都很快。不過要出現齊逼小短裙，估計得香江回歸之后了。
龜田正雄其實想讓馮宇幫個忙，馮宇不是在內地有非常好的銷售渠道么，只要這些渠道幫忙，那么打開內地市場，并占領內地市場，應該會簡單很多。
馮宇猶豫了一下，把各經銷商的聯系方式給了龜田正雄，泰華貿易公司，還是不摻和進來了。
具體哪些經銷商愿意做，哪些不愿意，馮宇也沒打算管，交給那些人自己決定吧。
接下來馮宇就回到學校照常上課，準備期末考試。而龜田正雄，則開始一個個的拜訪那些經銷商，順便考察當地市場。
可能是廣告的效果起來了，也可能是那些銷售代表確實有本事，又或者是保健品行業受到重創，總之冰城制藥的葡萄糖酸鋅、金維他之類的藥品，銷售額慢慢起來了。
而有心人也都注意到了，那些被央臺撤掉的廣告，都換成了冰城制藥、松江摩托車等的廣告，生產這些產品的公司，都在冰城！
本來冰城制藥的銷售額節節攀升，甚至不止是這幾種藥品，就連普通的感冒藥、消炎藥什么的銷量也開始猛漲，張瑞強還很高興呢，說明冰城制藥行業的改革，暫時看來是成功了。
可緊接著他卻發現，冰城好像變成了很不受歡迎的城市，尤其是一直跟冰城關系非常好的沈城，更是斷了幾個口頭商量好的合作項目。
張瑞強細細一想，就弄明白了。
馬家軍是哪兒的？沈城的！他們不是國家隊，僅僅是沈城的省隊，享受國家隊待遇，所以基本上馬家軍獲得任何榮耀，沈城都能分一份。馬家軍獲得的廣告等贊助收入，沈城也能分一份，可以說，馬家軍就是沈城的城市名片！
當然，這里面也有馬教頭的關系。馬教頭帶領馬家軍參加了一些比賽回來，就知道自己陷入了輿論風波，而且躲不掉了。
他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些事，不過那時候他正專心帶領運動員調整狀態呢，也沒怎么關心這些事。在他看來，他有這么多榮譽在身，能有什么事兒？他只是代言一個產品，廣告詞也是別人提供的，回去說一句，我不知情不就完了么。
比賽回來，馬家軍又獲得了一些好成績，下飛機的時候，被很多記者圍住。原本他以為，是恭喜他們獲得好成績，跟以前一樣，問他如何取得的好成績，未來目標是什么之類的常見問題，這些問題，他都能回答的非常完美。
可這一次，這幫記者的問題，卻讓他惱羞成怒！
“馬教練，請問這次馬家軍獲得的幾枚金牌，是喝了中華鱉精的結果嗎？”
“馬教練，對于央臺曝光，中華鱉精是糖精兌水，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馬教練，生命核能被證實只是普通的維生素、蛋白質組成的營養品，根本沒有什么神秘配方，那么你是如何賣出一千萬的高價呢？”
“馬教練，請問你一個中專畢業的教練，是如何研究出生命核能配方的？是否如同傳聞所說，這配方是隊醫開出來的，被你盜用了？”
“王俊霞，請問這次獲得金牌，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中華鱉精嗎？你們參加海外的比賽，是否行李中也攜帶了中華鱉精？”
諸如此類的問題，如同尖銳的竹簽，一根根插在馬教頭的心口，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出名的壞處。
“對不起，我的運動員剛剛參加完比賽，馬上還要備戰世界田徑錦標賽，所以請不要打擾我們。”馬教頭說道。
“馬教練，你這是在逃避問題嗎？王俊霞，你對這些問題有什么看法？”
對于馬教頭用她們的成績來賺錢，且一直高壓訓練，王俊霞他們早就有諸多怨言。腰上被拴著繩子，馬教頭騎著摩托車，拖著她們跑步，即使摔倒了，也要爬起來繼續跑，這種訓練，誰受得了？
但在記者面前，王俊霞等隊員還是沒多說什么，一個個在教練員的護送下，上車離開，可馬教頭卻被堵住了，根本上不了車。
“我也是受害者，這些問題，我還不太了解，我剛剛從國外回來。這樣，等我了解之后，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馬教頭回到訓練基地，就被沈城的領導叫走了。
從沈城領導辦公室出來，馬教頭憤怒異常。憑什么要我把錢全部交出來？那些賣藥的騙人，我也不清楚啊！還有我為什么要被扣工資，扣獎金？
可沈城1號只問了他一句話：“那些保健品，根本沒有廣告上那么神奇，你真的不知道嗎？那中華鱉精，你喝過沒有？隊員真的都在喝？”
于是馬教頭不得已，將樂佰事給的購買配方的一千萬拿出來，將中華鱉精給的百萬代言費拿出來，交給了國家，用于對一些被欺騙的消費者進行賠償。
而沈城，也因此被重點批評，認為他們管理不善，隨便讓教練接廣告，才造成了這些不必要的后果。
回到訓練基地，馬教頭打開一份報紙，在批評他的新聞下面，有半個版面的廣告，都是在報道冰城制藥的營養保健類藥品。
他煩躁的將報紙撕碎，但猛然想到了一個轉移視線的好主意。
他打電話給領導，說這些事他也是受害者，整個保健品行業都是受害者，但其中卻有得利者，那就是冰城制藥！
即使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馬教頭也從來沒有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動搖。馬上世錦賽，他保證這些隊員能獲得非常好的成績，然后還有全運會，明年有亞運會，只要在這些比賽上面，獲得極好的成績，那么在一片贊揚聲下，這些事情就都會過去的。
不過他卻不知道，對他更大的打擊，馬上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