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寧微微張開小嘴,終于驚訝起來。
不是驚異于這個教習的實力,而是驚嘆于跟伍教習對練的那個滿臉英氣、神色堅毅的年輕人。
有著這等實力,今年的安藝靜社在武道賽上大有可為。
李靜得意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蕭安寧心里所想。
說起來,這姑娘雖然在此學劍,內心深處,卻不見得有多看重這門劍術,只認為是自己學會的諸般技藝的一種,并不把它當做安身立命之本。
這種無可無不可的學習態度,按理說怎么也學不到多好的。
但蕭安寧不一樣,別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達不到的成就,她隨便玩玩就練出來了,很是打擊人。
偏偏讓人憋氣的是,就算她已是練得極好,卻仍舊不怎么看重。
能讓她見著有人比她并不差,也算多多少少的為安藝靜社爭回了一點面子。
身為安藝靜社的董事,李靜也有著一些好勝心,就算是面對小姑娘,也不愿被她看低了去,也正是因為分心勁,南江的越門劍術才會名聲極大,這是她仔細經營出來的。
“要不要下去試試劍法,切磋一下?”
李靜得意的問道。
能讓始終淡定的蕭安寧露出驚訝神色,能給她帶來一些異樣的滿足。
“不了,我還是看看新晉同齡人吧。”
李靜一愣,此時方才想起,那個鐘浩其實已經二十二歲了,而蕭安寧卻是十四歲,雙方相差八歲。
自己以鐘浩的天才來爭一口氣,似乎是想錯了。
同是年輕人,相比起來,鐘浩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前輩。
屏慕光影一閃,比劍的圖像變幻,又到了一間大堂之內,幾十位學員正在一招一式揮劍,有人在旁指點。
“咦,他怎么在這?”
蕭安寧突然詫異出聲。
李靜停了下來轉換的屏幕,笑了起來:“安寧,你也發現了他很不簡單嗎?嗯,這位花云也是我們靜社此屆的種子精英學員,年僅十八歲,如今劍法已經練得很是不錯,到了精通地步,心到意到,劍到手到。”
她話里洋溢的喜悅,讓蕭安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十八歲,的確跟自己算是同齡人了,羅華學院的學長也就是這個年齡,所謂心到手到,就是指的越門劍術練到極為精通地步,已經達到活學活用,再不拘泥于每一招每一式,劍法已經練到了骨子里。
雖然還比不上自己的輕重轉變,也只是差了一步而已。
不過,李靜卻不知道,蕭安寧并非驚異于花云的所謂劍法甚強,而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一天到晚跟在自己身后嘰嘰歪歪的煩躁家伙,竟然也來安藝靜社學劍了嗎?
“他到底是來學劍,還是來泡妞的?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手中笨拙舞著木劍的白衣少年,此時不但是在練劍,而且練得無比香艷。
一個身材高挑,容顏嫵媚的女子,正手把手的糾正著他的動作,胸前的碩大壓在他的背上,都被擠扁了。
而李靜深為欣賞的花云,此時也停下了對旁邊學員劍法的講解,時不時瞟了一眼過去,目光之中差點噴出火來,這是羨慕嫉妒恨。
“有好戲看了!”
蕭安寧心里隱隱有些不爽的同時,又有了一些期待。
心情很是復雜,大抵就象小孩衣柜里的舊衣服拿去被別的小朋友穿了,我自己嫌棄著,但不證明看到別人搶去穿,心里會開心。
“平日里整天跟著我花言巧語,果然只是嘴巴功夫,這家伙真是無恥之極,見到美女就不放過,如今很享受著吧,等會要更加享受。”
小姑娘內心哼了一聲。
李靜側頭奇怪的看了蕭安寧一眼,也沒有說話,卻是悄悄的把屏幕定格。
蕭安寧能看出,現場情勢有點不妥,她閱歷更多,哪能看不出來場中氣氛微妙變化。
眉頭皺了皺,她隨即不太在意,就算是有什么爭端,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反正也出不了大事,就任其發展。
蘇辰心里哭笑不得。
他只是想要演一演左云天的本性,再加上好好學學越門十三式,為自己的劍法出去找一個強大理由。
可沒想到的是,剛剛學完十三式,自己還沒來得及表演天才的一面,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終歸是有了不同。”
“按照原來的發展,左云天因為在一樓處被衛元仲隨手推得跌了一咬,摔破嘴唇,學劍之時更是被眾人嘲笑,只感覺心里煩亂,正想抽身離去之時,才被莫霞安慰,兩人坐到一旁說著悄悄話,美其名曰談心。”
然后呢,身為助理教習,前來幫忙指導的精英班學員花云看不過去,找了個理由,說是要尋人對練,展現劍法之中的精妙所在。
不能不說,這人一表人才,神情親和,看起來很容易讓人信任。
左云天也沒有什么防備之心。
他劍法練得極差,也想著多學一點,在莫霞的溫言鼓勵之下就上了場,做為花云演示的對象。
這一演示就壞了。
花云笑瞇瞇的出劍,劍法優雅大方,一招一式的展現出越門十三式的精妙,出手卻是毫不留情面。
打著切磋的幌子,左云天被虐得滿地找牙,不但兩邊臉被抽成饅頭,全是青腫,更是被花云看起來輕飄飄的出落五顆牙齒,說話都漏風。
左云天被對方擋都擋不住的劍法打倒在地,羞怒交集,偏偏花云還笑瞇瞇的上來說道:“左師弟,練武之人難免有個磕磕碰碰,你多多習練這十三式,下次定然不會受傷…”
他還語重心長的教導:“這只是在場館切磋試演,一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么,若是真的到了關鍵時候,卻是招招要人性命,劍法不精,可會出大事的。”
聽到這話,左云天更是差點沒氣暈過去…
最后,他是哭著離開的。
好在莫霞導師還是對他不離不棄的,扶著他去了醫院上藥,還給了他錢花,然后,兩人的關系就親密了起來。
左云天沒有再去過安藝靜社,卻上了莫家的船。
說起來,莫霞雖然懷有著不可告人的私心,處處算計,但在左云天的一些灰暗日子里,卻是他心中難得的一道暖陽,以至于蘇辰明了前因后果之后,也仍然很難對這女人惱怒得起來。
肉身的本能在羞怒,在怨憤,也在依戀。
蘇辰體會著左云天的種種古怪思緒的時候,也不由得暗暗嘆息一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享受著莫霞無微不至的體貼教導,感應著旁邊一波波惡意,蘇辰面上仍然笑得很是得意忘形。
別人在預謀著,他何嘗不是在等。
左云天的真靈烙印被芯片徹底打碎吸收,再占據于這具肉身,說起來其實就是奪舍,凡奪舍都有著兩條鐵律。
一是要斷執念,二是要斬因果。
人生在世許多年,就算是再是淡然處世,都會有著種種不如意,或者暢想著有朝一日能得償所愿,高居人上。
這是生靈的本能決定的。
左云天自然也會有。
蘇辰別的懶得多做考慮,反正他只要一點點扭轉左云天那倒霉被算計的人生,彌補一些遺憾,就能徹底靈肉合一,把這具身體徹底真真正正的化為己有。
在五岳世界他是這樣干的,在大唐也是如此,而今,從安藝靜社入手,最是自然而然。
昨天單章心里話吐了一點苦水,許多書友都有安慰小魚,好溫暖的趕腳謝謝 這一卷鋪墊已經完成了,圓滑過渡成功,舒緩情節將轉為激烈,期待主角一路高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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