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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同行是冤家

  蘇辰心里明白,譚應武身為西山分局局長,手下兵強馬壯,自然不可能看中自己的神奇槍術而跟自己合作。

  唯一讓他動心的只怕是伍一鳴所說的“靈符治病”了。

  別看他現在待自己如同上賓,客氣得不得了。

  但若是自己沒有真實本領,是個水貨,恐怕他立刻就會翻臉不認人。

  跟警方合作的事情自然再也休提。

  譚應武眼中深藏的不信任就是這個原因吧。

  許多醫生治不好的病,讓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來治,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能有試一試的機會,應該還是伍一鳴極力爭取得來。

  聽到譚局長開口求醫,伍一鳴插嘴道:“局長就放心吧,蘇辰對精神類疾病很有研究,國際巨星奧黛麗那么難纏的詛咒,跑遍全國都沒什么辦法,還不是讓蘇兄弟救了過來。袁家丫頭的病比起奧黛麗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伍一鳴說得斬釘截鐵,有意無意之間卻把靈符治病的事情忽略了,不知他怎么想的?

  “你們警方消息很靈通啊,奧黛麗的事情這么快就知道了?能治好她只是僥幸,也不能說我有多厲害。至于袁家丫頭的病…還是先看了再說吧。”蘇辰也不打包票,若有深意的笑道。

  他知道伍一鳴一直記掛著那個叫唐風的大哥,想讓自己早點去治療,心思并不算難猜。

  譚局長想測試一下蘇辰的治病本領,伍一鳴自然樂見其成。

  嚴格說起來,精神類疾病說是很多種,其實也就只有一種,就是心靈出了問題。

  唐風的精神分裂,把真實的自己躲在心靈構筑的森嚴壁壘中,豈非就是精神病的一種。

  那天蘇辰沒有說能治好他,也沒說不能治好,只是說需要一點時間。

  伍一鳴雖然不好催促,但心里肯定急得跟貓撓一般。

  這是暗暗的提醒蘇辰,啥時候去治好他大哥呢?

  這個戰場上走下來的漢子,為了唐風可謂是不擇手段,絞盡腦汁,也算是難得了。

  蘇辰看著想著唐風與伍一鳴的兄弟之情,不禁就想起了黑子。

  黑子如今也打過了一場拳賽,離下一場拳賽也不遠。

  他卻是正常的比賽,沒有遇到死亡訓練營的針對,憑他的本事,過關綽綽有余。

  可惜的是,上次教黑子的詠春拳,卻學得有些不怎么樣。

  可能是因為性格原因,他學這一類精巧細膩的拳法,很難學到精髓。

  蘇辰并沒有藏私,但成果卻不如人意。

  黑子只是學會了詠春拳的一點皮毛,實力雖然也有了長進,跟事先期望比起來,卻相差甚遠。

  “應該把炮拳教給他的,那么高大的身材打兇悍狂猛的形意炮拳,應該恰到好處。”蘇辰心里想道。

  聽到蘇辰說先去看看病人,譚應武兩人喜笑顏開的開車來到學園區海影學院。

  海影學院占地很廣,基本上算得一個小型城鎮,處處綠樹成蔭,大多數是四季常青種類。水池、草地、操場、球場、歌劇院,組成一片和諧靜美。

  最顯眼的還是那高高聳立的一座白玉牌樓。

  蘇辰一見到這種清朗秀麗的景色,就喜歡上了。

  也心里不由暗暗嘆息,自己如果不是家中出了變故,到了明年這個時候,應該也能在心儀的一個大學中生活學習。

  失去了象牙塔的生活,卻提前接觸到了另外一片天地,心志也迅速變得成熟了起來,得與失,誰也說不清楚。

  校園中,來來去去俊男靚女笑容滿面,一種青春氣息逼人而來,蘇辰心里卻是感慨萬端,象牙塔的生活畢竟離自己太遠了啊。

  看著這些跟自己同齡的年輕人無憂無慮的嬉笑打鬧,蘇辰竟然覺得自己有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蒼老。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幾人轉過一條長長綠化帶,就來到校園后面的教職員工住宅區。

  袁教授的家境極好,住著一個獨立三百坪小院,是典型的中式建筑,設計十分古雅。

  院子里種著花花草草,正有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伯灑水護理,院子外面停著幾輛車。

  如果不是主人家里有備用小車,那就是來客人了。

  “桑伯,你又在打理花草啊,年紀大了就該享享清福,一天忙到晚也不嫌累得慌。”譚應武跟這家人果然慣熟,走進院子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小武來了,我就是閑不住,一把老骨頭不活動活動難受得緊。”老人木然的臉見到譚應武也是笑了起來,跟伍一鳴和蘇辰點了點頭:“去屋里吧,我就不陪你們了。今天家里來了個洋人心理醫生,不知能不能治好丫頭?”

  老人有些期望又怕失望的眼神,讓蘇辰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病人的家屬每次都是這樣無助,也始終期待。

  只是因為這種眼神,讓蘇辰這種不是醫生的后生小輩,總是硬不下心腸拒絕別人。

  不過,今天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譚局長,你沒跟病人家里說過嗎?我們這時候闖進去,會不會讓人以為是去砸場子的?”蘇辰有疑惑的說道。

  譚應武臉色尷尬:“都是來治病的,哪有那么多講究?進去再說吧,沒事的。”

  他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簡直太不巧了,不過沒關系,他本來就不認為蘇辰是治病的高手,也許只不過是伍一鳴單方面吹噓。

  答應帶蘇辰來治病,恐怕也只是隨意試一試而已,并不怎么重視。

  譚應武不在意,蘇辰卻不能不在意。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又所謂“同行是冤家”。

  自己雖然不是醫生,卻也正做著醫生的事,好好的一樁看病的活,弄得象是同臺競技就不好了。

  一個不好,會鬧得很不愉快。

  “老袁,丫頭好些了嗎?我今天可是請了個神醫來,這次丫頭有救了。”還沒進門,譚應武就高聲叫了起來。

  “真的,胖子你可別哄我啊,丫頭的病可把我急死了。”

  一個中年人搶出門來。

  這人嘴上留著兩撇胡須,斯文儒雅,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此時雖然面有重憂,卻依然強笑著迎了上來。

  一看就知道是個知禮講禮的君子。

  “我怎會騙你?伍一鳴你也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這一位就是我們請來的神醫蘇辰了,你別看他年輕,治病可是很有一手。”

  “袁教授!”

  兩人握了手,進得屋內,蘇辰看了眼伍一鳴,心里有些無奈。

  年紀太輕就是有一點不好,很難讓人信服。

  就算是譚局長極力鼓吹,看袁可的神情,卻是半點也沒相信。

  一進房門,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譚應武的嗓門太大,讓人想聽不到都難,屋內幾人都好奇的看過來,想看看神醫到底長什么樣。

  一個面容十分憔悴的中年女人滿臉期望,等見到蘇辰的模樣,立刻失望的垂下眼簾。

  這應該就是病人袁欣的母親張秀芬了,來之前譚應武就說過。

  還有一個年輕人,打扮得十分新潮,身上穿著花格子西服,正審視的看著蘇辰。

  他身邊是一個金發高鼻的三十多歲老外,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水一動不動。

  屋內只有他一人坐著,看起來十分扎眼。

  “蘇辰!是你?嬸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一天一夜就治好了妞妞的絕癥那人,很有本事的,我還發表在海城晚報上了呢。”

  這是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女人,眉間有些鋒利,蘇辰竟然認得,就是上次曾誤會過他是騙子的報社記者袁潔。

  蘇辰對這女人印象還算不錯。

  她跟孫紅梅一樣,都是屬于那種艷麗型女子,作風十分大膽。雖然口舌鋒利,性格有些慓悍,但也有她的優點。

  就是一旦發現自己誤會了人,也會誠懇認錯。

  她潑辣起來會氣死人,對你好起來會掏心掏肺。

  張秀芬本來黯淡的目光重新亮了起來,這事情自家侄女曾經說過,當時還把這新聞當笑話來看的。

  “你說他是用靈符治病那個蘇醫生?是不是真的啊?”

  “嬸子你別管是不是真的有靈符,反正妞妞的絕癥,我是親眼見著檢查的,就隔了一天,跟從沒病過一樣,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蘇辰被主人家當面質疑,卻沒有半點不安,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們說話,仿佛說的是別人一樣。

  這份養氣功夫,讓袁可看得眼前一亮。

  不管蘇辰的醫術如何,只看他氣度如山就很是不凡,心想自己莫不是犯了以貌取人的老毛病,看人年輕就不相信他的醫術。

  “請坐,家中沒有好茶,還請蘇先生多多包涵。”

  被袁潔打岔,也有一些好處,主人家顯得熱情了幾分。

  “哼!”

  那打扮得十分花俏新潮的年輕人不屑的笑出聲來,說道:“這位蘇先生,請問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知道精神類疾病是什么分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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