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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7此路不通(上)

  紫虛上人一死,呂布當場被天空中神龍抓成碎肉。

  袁紹軍士氣一落千丈,身上氣息陡然降落,近二十萬大軍哀鳴一聲,全都變得骨軟如泥,肌肉疼痛。

  一股深沉的疲倦從骨子里透將出來,似乎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般。

  話說紫虛上人的極神意領域也是十分霸道,戰陣交鋒之時,當然是神勇難敵,但這并非沒有代價。

  法術失效之后,立即就會引來反噬。

  當然,道家法術本來也不算是邪魔惡法,這點透支精力的弊端對于戰場上拼個生死的軍士將領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此時軍陣未破,施法之人已歿。

  袁紹賴以爭雄天下的雄兵,就變得手無縛雞之力,再無半分反抗力量。

  這還不是最讓袁紹難過的。

  最令人絕望的,還是天空中那條金光閃閃,綿延十余里的巨大神龍。

  人間王朝傳自上古三皇,一直以來有個傳說叫炎黃子孫,更有一種說法就是龍的傳人。

  其實此龍非彼龍,但以訛傳訛之下,天上的神龍,其實就代表著王朝正統。

  世人往往會以真龍天子來代替人皇至尊。

  如果說袁家的火鳳可以靠著自我吹捧血脈,號稱自己得了大漢火德傳承,足堪謀取天下。

  那么,在天上神龍一出現之后,什么火鳳,什么天命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人家神龍都出現了,你說你是天命所歸,有著皇帝命,誰信啊?

  在場敵我兩方普通士卒足有三十萬余人,只是見著天上游龍,立即兵無戰心。

  長安朝廷兵馬齊齊吶喊歡呼。

  袁紹的兵馬在內,扔下兵器,滿臉失落。

  有些迷信的更是當場跪拜,如此,大勢已去。

  袁紹慘白著臉,嘴唇哆嗦著,顫聲道:“怎么可能…”

  這些年的家族期待,一直以來的眾望所歸,都在這一刻,化做深深的失落與遺憾。

  見著四周謀臣古怪驚恐的目光,一種不甘不服的情緒涌上心頭,袁紹再也忍不住痛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我不信…”

  李元化向著天上金色神龍恭敬一拜,祈道:“有請師尊回返。”

  見著天空龍影漸漸消散不見,他嘴角帶著微微笑意,手中長劍一指。

  兵馬動處,前方再無阻擋。

  蘇辰騎馬踞于高坡之上,此時紅日西斜,他雙眸幽遠,似乎看穿了重重山巒。

  “果然如此,袁紹伏誅之后,天下氣運歸附。不過,此時大量的人道龍氣卻是歸附于長安方向,這是,小皇帝劉協?“

  他微微皺眉,心知有些事情已經刻不容緩。

  天空之中,風起云涌,有著看不見的能量蜂涌而至。

  明珠洞府內的金色氣運水浪一點點攀升,那氣運池也喀啦啦的擴展,從池化為湖,波光蕩漾著。

  蘇辰目光一凝,元神一動,心靈深處就明白應該怎么做了。

  “修補明珠。”

  在那片莽荒大陸之上。

  本來只有三分之二實地的土地,無窮無盡的灰色氣流正在轉化為實地。

  幾個呼吸這間,明珠就已經大幅度生長,如今只剩一個細小缺口,不曾彌補。

  一股強大充實的力量,出現在心靈之中。

  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時刻存在那種焦慮和不安,悄悄的消失不見。

  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極強力道,都不用去試,他就知道,自己的九轉玄功七轉金身又有了長足進步。

  或許,又向著八轉前進了很大一步。

  氣運如潮一般匯攏,一刻不曾停止。

  這不是漸變的過程,而是突如其來。

  天下太平的苗頭一經出現,人道洪流就已尋找到了方向。

  大亂思治,民心向往太平,氣運取得也是應該。

  這批宏大氣運一半往自己匯集而來,一半則是歸附大漢正統天子,也就是劉協。

  畢竟,如今蘇辰一統天下的名義,仍舊是以大漢名義實施的。

  他再怎么出力甚大,終究只是一個丞相名頭。

  名不正則言不順,人道氣運都是這般現實,或許,應該稱它為有著靈性。

  未央宮中,雪女手捧托盤,上覆紅綾。

  托盤之上,六顆玉璽閃著玉光。一眼望去,就有著神秘威嚴,似乎蘊含著奇妙偉力。

  江東猛虎孫堅戰死,劉表臣服,被孫堅從洛陽井中撈出來想要昧下的玉璽自然也到了長安朝廷的手中。

  這塊玉璽在孫堅、袁術等人的手中其實只是一個象征物什。

  在長安,卻是真真切切的有著很大用處。

  尤其是當這天子六璽落入蘇辰之手,更是能夠收攏凝聚氣運之力。

  “請陛下焚香祭拜,禪讓吧。”

  雪女身后跟著一百弟子,定定望著大殿上首立著的九歲孩童。

  此時并不適合大典召開,但是,有些事情緩不濟急,必須得做了。

  當冥冥之中一股意念傳來之后,雪女沒有半點遲疑,就召集了朝堂諸公,請見劉協。

  甚至,她都沒給任何人拒絕的機會。

  一些時日過去,司空荀爽的精神頭越發不濟了,越發顯得蒼老。此時卻是罕見的沒有出言反對,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望著眼前一幕,面上毫無表情。

  荀文若因謀反一事,被鬧市斬頭,對這個倔強的老頭也是一種沉重打擊。

  只不過,事后荀子攸奔赴長安,深得丞相信重,并委以重任。

  在他看來,倒是一件喜事。

  一悲一喜之后,老頭就有些沉寂,不再事事出頭。

  尤其是這些日子捷報頻傳,直至冀州決戰大即,天下形勢漸漸分明,他已經學懂,在如今的長安小朝堂,真的有必要看懂形勢。

  想要爭也爭不著的。

  楊彪等人想要說話,就感覺到心靈如同被壓了一塊大石,四周有著無窮威壓出現。

  宮墻更遠處,還有著無數士卒重樓崗哨,這時與其說是那位女將調兵遣將準備應變,還不如說,她是在示威。

  并不是心存惡意,而是存心愛護。

  不想讓他們這些老臣選擇錯誤,以至于出現不太愉快的事情。

  因為,無論如何,都成定局。

  “雪將軍,此事是否操之過急?畢竟丞相尚未歸來。”楊彪嘆了口氣。

  他此時身處高位,有的事情卻是不得不出言,無關他怎么想,而是必須得說。

  “司徒大人此言有理,不過,冀州袁紹兵敗,天下一統在即,萬民歸心。俗語云,主弱臣強,非福也!為天下生民計,禪讓一事刻不容緩。”

  雪女沒有生氣,只是淡淡道來,話音里的堅決,卻是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禪讓一事先前說好的,劉協也沒有什么異議。小家伙拜入門戶之后倒也安分得很,但氣運這事,說不清楚的。

  有時候并非你個人意愿如何,就可以一成不變,心靈變化總在不經意之間。

  在氣運的沖擊之下,一般人絕對很難承受得住不受影響。

  小皇帝心意變化,氣運牽引之下,又會生出無窮事端來。

  說不定,還會有文臣武將自覺不自覺的被勾連在內,迷糊了頭腦。

  更何況,雪女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天下并非只有自己一家進行爭龍。

  儒釋道三教各逞手段,明里暗里,遠未服氣。

  因此,倒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宜早不宜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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