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1656 一劍生世界(下)感謝K白胖萬賞

  “這不是送死嗎?”

  衛太倉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躍入身后戰陣之中,一陣愕然,轉眼他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此時沖勢已成,不能回頭,再說他也相信自己的屬下實力,除非是武圣親自動手,落入戰陣之中,只有被亂刀砍死的命運。

  烏蒙麒麟馬的沖速極快。

  蒙蒙細雨,被急速撞擊出一道白色光痕,他手中門板大小的粗重利刀,三十六道雷光陡然爆閃,一條雷電狂龍轟然炸響,化做蜿蜒曲線,如鞭似練般絞殺而來。

  “雷疾弧光…”

  雷獄刀經之中以速度著稱的殺招,號稱無定法,每一次出手無常勢,無常形。

  只是一出刀,就如雷霆擊落,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這一刀斬出,天地之間,只見得一道純白閃光,泛著幽藍色,四周一片漆黑,這是極其強烈的光芒,造成的不適感。

  在刀鋒正面,蘇辰只感覺到,四周人影、軍陣、雨水、烏云全都不見,只有一團光,一團火,向著自己席卷而來。

  “好強的殺氣,聚力一擊,增幅刀光數倍威力,速度快捷無倫。難怪這套刀法被傳唱天下,號稱最兇厲的殺招,公羊愚仗之殺敵,平生未曾一敗。”

  這一招以快著稱,逼著對手硬拼,同時演化雷霆,威勢奇強。對方無論怎么招架,自然而然就會落在下風。

  接下來,他的招勢就會以快生勢,以一化無窮,從最簡單的一式突擊,化成最繁雜的千刀萬刀。

  蘇辰的靈魂烙印達到一念生世界的五層雷劫水平,不但在宏觀元神上面達到五階巔峰,又從微觀層次領悟世界靈魂之秘,此時的眼界已經超越了以前的自己。

  一眼望去,對方的出刀意圖和體內血肉勁力運轉,全都看在心中。

  雷光一起,他就動了。

  “你既然以快取勝,我就在你最強的一點打敗你,比一比,到底誰更快?”

  比雷霆更快的是光。

  雷電耀目,數十騎奔馬狂襲,八位鎮守雷將舞著刀花,嗚嗚尖嘯著沖擊而下,緊隨在雷光之后。

  就在這時,一道閃亮金光出現在清涼傘下,如同清晨旭日東升…

  光芒不太耀眼,溫暖柔和,直照得人全身慵懶,打心底里不想動彈。

  “哧…”

  一聲極輕微的裂帛聲響起,金光一現,有一種日升月落,光陰似水流的意蘊涌上心田。所有人都感覺到時空變換,被那道金色流光直直牽引心神,不忍偏移視線。

  雷光炸裂之中,衛太倉往前沖擊的身形陡然頓住,緩緩轉過身來。

  他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口子,滲出點點血珠,原本青筋虬結的脖頸,竟是多出一層淡金色薄如蟬翼的衣服,此時被割開了一道長長口子。

  “好快的劍,竟比我的‘雷疾弧光’還要快。若非老夫穿著金縷衣,很可能就被你割破了喉嚨,可惜啊,可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再接我一招。”

  衛太倉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神色,轉眼就重新變得兇狠和堅定,長長吸了一口氣,漫天雨絲狂卷著向他匯攏,他的刀上出現一個個神秘古老的符文,身周無數電蛇飛舞繞動著。

  “雷獄刀法傷人傷己,大損精元和壽命,尤其是陰陽煉獄和天地洪爐兩招,使用一次,就要將養半年之久…”

  雷光閃爍中,衛太倉語氣中隱隱有著怒氣和恨意,似乎在怨恨著蘇辰為什么不弱一點,讓他一刀劈死?非要逼得自己用出損傷壽命的絕招。

  “你有幸死在雷獄刀經之下,也可以自傲了。”

  在無形的殺機之下,沖擊而來的八位雷刀將和八十一位天刀衛此時全都停了下來,他們沒想到,衛太倉率先動手,竟然會處在下風,脖子上挨了一劍狠的。

  若非那隱藏極深的護甲金縷衣的保護,此時恐怕已被一招斷頭。

  “這怎么可能?”

  耳中聽得衛太倉篤定的語氣,還有那刀光爆漲,氣勢越來越強,可是,雷刀將和天刀衛心里卻已經沒有了一點信心。

  “若是總督…”

  他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兩道純白精芒直沖高空,四周光線微微扭曲,雨水還未落下,就已經化為白汽。

  “不是說那書生只是新晉的武圣嗎,而衛總督是老牌武圣,摧動雷獄刀堪比巔峰武圣的存在,怎么兩人氣勢相若,分庭抗禮了。”

  空氣變得凝肅,整個戰場在這一刻停頓了一剎那。

  無數刀光收斂,莫霞壓力一減,收劍回守,也早忘了攻擊對手,驀然回頭。

  她的面上就沒有絲毫擔心,甚至帶起了些許笑意。

  “衛太倉不知道,無論他的雷獄刀經再精妙,論及接招破招之精妙,那是拍馬也追不上云天,那可是主世界超越了劍神階的劍術。”

  衛太倉刀法雷光愈來愈強,蘇辰看得出他是不斷蓄勢,以言語牽動自己的心緒…

  其原因很簡單,雷獄刀經三招,本就是一刀比一刀兇厲,偏又環環相扣,后浪推動前浪,到最后把刀勢推動最頂峰,化天地為洪爐。

  這已經觸摸到規則的路子,走的以力破道的路線。

  一般人面對這種不太講理的刀法,自然會處處掣肘,一籌莫展,但這些人之中決不包括自己。

  他甚至不屑于去打斷對方的積蓄力量行為,只是淡淡說道:“廢話少說,出招吧,不讓你攻出最后兩招,想必你會死不瞑目,我就趁了你的心意。”

  衛太倉面容變得血紅,聽得對方輕視的言語,一時怒火如潮,心意卻十分清冷冰寒。

  手中長刀只是微微一震,就化為一座雷電牢籠,一瞬間,百刀千刀斬出。

  方圓十丈,刀浪如海。

  刀氣轟鳴著如同奔騰咆哮的大浪,不滅敵不收刀。

  “這就是陰陽煉獄,以量取勝,以力破招,你也只有這點見識了。”

  在無窮刀浪之中,蘇辰笑得十分寫意。

  手中劍光如同秋水,綿綿不盡,溫柔刻骨,沒帶上一絲紅塵氣息,就象天空中降下的雨滴,清晨凝結出來的露珠。

  一道綿綿密密的圓形劍幕出現在身周。

  初一看去,如同光滑絲潤的光繭,再一細看,就能發現,那光幕之上,有著一縷縷細如發絲般的劍芒,如電般劃開空間,切出細細裂紋,掃過雷霆刀網。

  刀浪炸裂成細小浪花,化為星星點點的光雨,衛太倉身上四肢胸腹之處,全都出現細小裂紋,有著血霧向著四方激射。

  一片片淡金色絲帛被劍光絞成粉末,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鮮紅血液。

  攻得有多猛,就傷得有多重。

  一瞬間,根本就無法看清他到底中了多少劍。

  這一次,他身上籠罩上下保護周全的金縷衣也變得細碎破損,若非武圣之軀生機龐大旺盛,恢復能力極強,別說繼續揮刀,恐怕早就氣絕身亡。

  “是不破三尺,他的劍法境界又推進了一層,這是把融空神劍術,也融入防守,劍劍殺機。”

  莫霞差點叫出聲來,這種劍法只有她學過,也只有她能看得懂,到了此等境界,無所謂防或者攻,劍光已經融入到每一縷清風,每一絲雨水之中,心念到處,就是劍鋒所指。

  而衛太倉還停留在血肉筋骨之力軀動刀招,這是本質的差別。

  “可惜了那件金縷衣,被斬得支離破碎,不知道還能用不?”

  陳余生心頭狂喜,先前如同烏云蓋頂般的壓力,全都一掃而空:“這是什么劍法?不但把對方的刀招全部攔截,還分出細小劍芒,斬殺對手…可惜那老家伙肉身強橫,一時半會殺不死,還穿著這等極品護身寶衣,這可是連玉親王都沒有的。”

  他心念亂轉,耳中突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吼,無窮雷電刀網突然就爆散開來,化為熾亮光點有如天空繁星,隱隱約約,兩人交戰之處,出現一個巨大的洪爐,火焰滔天。

  隨著刀風咆哮,風助火勢,那腥紅火光變了顏色,熾白之中隱隱變得透明。

  電芒生火,火化洪爐,以天地之力,殺滅強敵。

  “不好,這種威力血肉之軀撐不住,明明不是道術,怎么可能用刀招化出火海來。”陳余生面色大變。

  四周響起一陣喝彩,有著揚眉吐氣的熾烈。

  這是雷刀將和天刀衛的吼聲,遠處三千軍馬也跟著齊齊高呼。

  每次見著這種火光出現,就是總督大人大展神威滅殺強敵的時候。

  歡呼聲剛剛響起,就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原地。

  那片洪爐火海,突然就是一頓,火光中出現了車水馬龍,城池屋宇,再就是山河大地,日月星辰。

  火光越來越淡,那片人間風景卻是越來越真實,就如真的有一個微型世界,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挾裹著熾白火芒的衛太倉身影就象撲火的飛蛾一般,投入那片世界之中,整個散成血霧塵煙。

  世界光影一淡,消失無影…

  風也蕭蕭,雨也飄飄,只有一片淡紫布片隨風飄遠,跌入泥濘。

  “一劍生世界。”

  “好,好,世間萬物相通,一法通而萬法明。我的靈魂烙印明悟了一念生世界的道理,用在劍術上面,竟是把三尺不破推向了另一個層次,以劍法演化世界來,精微奧妙處更勝以往任何一招,這是以武化道。”

  到了此時,道就是武,武就是道,再無隔闔。

  “還得多謝‘天地洪爐’的啟發啊,衛太倉這一招另辟蹊徑,倒也摸到了以武入道的一絲影子。”

怕你們說咱斷章,所以堅持著打死老家伙才收工,滿意了沒,求票票啊

大熊貓文學    都市之國術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