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奇怪了,一大早就有烏鴉上門呱呱叫喚,原來是有惡客來訪。”
蕭家,方信穿著極為寬松舒適,拎著一把雕花灑水壺,正在花園澆著花花草草,突然轉頭望向一旁,沉聲說道。
“哈哈,方老弟說話太過刻薄,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一個宏亮雄邁的聲音響起,震得蕭家宅院琉璃晶瓦‘嗡嗡’悶響,一些下人仆役全都輕哼一聲,捂住自己的耳朵。
“項戟,有你這樣上門做客的嗎?好好的王爺貴族生活你不去享受,偏偏要插手南江府的一些小事,還幫著別人強勢出頭,未免有份吧?”蕭冰裹著圍裙,從廚房里急急走了出來。
她見到府門外面,正有一個身著長袍的白發高大威猛老頭,此時背著雙手走了進來,老頭身周霧氣升騰,發出黑紅光芒,似乎有著無邊血海。
那些仆人花匠,只是目光觸及,立即就往后急退,象是上山見到最兇猛的野獸。
蕭冰知道這是血煞之氣,源自靈魂深處,不經意的散發出來。
由此可以看出,這老頭一生殺人太多,煞氣孽氣纏身,這倒并非他故意散發氣息出來嚇人。
方信輕輕擱下花灑,眼中帶了些冰霜寒意,輕聲道:“你幾時見過一生霸道的項王爺講過身份禮數的?”
隨著他出聲,院子里一片蕭瑟,似乎顯得寒冷了數分。
天空極遠處,一絲絲白色霧氣凝聚著,隨著他一聲輕語,季節似乎就從春夏之交到了隆冬季節。
進入花園的白發高大老者本是笑得十分霸氣,神情陡然一滯,前腳提起來未落下,就頓在那里。
他感覺再前進一步,就會面臨極大危險,這是來自心底深處的預知…一生征戰四方,獨霸十數個世界,他對生死之間的危險感應自然比誰都要敏銳。
“失算了,他的境界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深,心意一動,天地就變色,這是六階威能,神威如獄,心化自然。真打起來,有危險,他只是心意一動,天地之力全部碾壓調動起來,我恐怕就難以抵擋。”
五階領域技能,并不是這種情況,再怎么調動天地元氣引動天象,總要有著引子,也就是得有著真元法力操控。
可是,項戟可以肯定,對方決對沒有調動一絲力量,只是憑借著情緒變化,就引動天象了。
也就是說,我不高興了,天就下雨…
我心為天心。
“好在主世界不允許出現六階力量,不然今日此行就是個笑話。”想到這里,項戟心里微微后悔,轉眼目光就更加堅定熱切起來。
為了更進一步,有些事情明知不好,也得去做啊。
他正有些為難,就聽到耳邊一聲輕笑:“我就說方老弟一定是在他方世界取得成就,早已突破六階走到我們前面去了,項老頭你還偏偏不信,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光影一閃,院中就多了一個人。
來人身著一套淡黃休閑運動衫,身材微胖,一張圓臉笑容可掬,眼睛直瞇成一條縫,看起來就象是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讓人感覺不倫不類的,是他的后背還背著一個紫黑木匣,上面露出纏絲刀柄,就算是未露出鋒刃來,一股斬破一切的意蘊早就充塞在整個庭院。
“秦長風?你也想來掂量一下我的本事?”
又是一個五階后期巔峰,方信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新來這人號稱刀王,又稱刀君,反正,帝國修煉刀術的目前以他名氣最大,與劍神李元化齊名。
“不不,我只是陪著項戟來尋方老弟喝杯茶,沒有別的意思。”
秦長風笑瞇瞇的似乎沒有一點敵意,一邊行禮一邊笑得有些討好,小聲問道:“你不會舍不得一杯好茶吧。”
“喝茶?我就不明白了,那左云天到底哪里妨害到了你們,竟然聯袂前來阻我,如果我猜得沒錯,此時莫定遠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與左云天沒關系,說起來,老夫與那左寒還有著幾分并肩戰斗的情誼,他的兒子就算是得罪了我,也會網開一面的。可今日的事情關系到老夫六階之路,就算有些委屈,也只能怪他倒霉了。”
項戟眼神里冷光收斂起來,甚至連身上血煞之氣也悄悄的消失不見,溫和答道。
不試不知道,試過嚇一跳,此時見方信不再針鋒相對,大家各有顧忌之下,他還是懂得不再挑釁。
技不如人,就得服軟,能在多方世界之中掌控一切的,當然不是蠢人。
事實上,他這話當然是假話,小兒子項驚文疑似死在左云天的手里,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寬和忍讓?心里倒是恨不得找到機會一把捏死對方。
可此時想要達到目的,一些小小恩怨就不用掛在嘴上了。
反正自己兒子也多,每個世界之中不生三到四個兒子,都不算娶親…
與自己的六階道路比起來,死幾個兒子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莫非你們還沒放棄那個‘五龍轉生陣’,看中了莫定遠的冰螭法相?”
“對,若是方老弟肯答應下來,我們其實并非一定要找他的。”秦長風笑呵呵的說道,眼中放光。
“與我道不合,也沒必要去轉生試過機緣,此事休要再提。”方信擺了擺手,招呼著下人上茶。
兩個卡在五階巔峰許多年不得突破的高手來家里,防止自己出手對付莫定遠,他知道此事已不可為。
因為,‘五龍轉生陣’的事情,還關系到帝國太上皇李炎,劍神李元化。
他們幾人既然重新啟動這個計劃,那么絕不容許自己破壞的,說不定此時此刻,帝國的電磁光炮、天基神光等等都高端武器已經瞄準自家府第,更別說還有如潮如蟻的軍隊。
“是啊,莫定遠那老家伙實力雖然不濟,但終歸修出了龍形領域,他的冰螭也算是勉強可以湊數發動五龍轉生陣了,他事前還說了,只要不阻他行事,就答應與我們闖一闖那個世界…”
“無恥…”蕭冰眉頭皺起,在一旁憤憤不平的道:“虧他還是五階高手,想要融煉神性,自己去搏一個機緣啊,偏偏膽子太小,還把主意打到后生晚輩身上來,行事太過不擇手段了。”
“方夫人別生氣,莫老頭只是奪取左云天的神性血脈,應該不會傷害到他的性命。至于左家母女兩人,更不會有事,我們會勸說他的。”項戟尷尬說道。
“這話你信嗎?”蕭冰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頭就進了里屋,眼不見為凈,對這突然到訪的兩人,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心里卻想道:“安寧若是知道護不住云天那孩子,她肯定會難過的,這事…”
蕭冰也很無奈,知道丈夫被牽制在此,更多原因其實還是因為自己蕭家,因為自己母女兩人。
人一旦有了牽掛,就不可能毫無顧忌的行事,代價太大了。
“左寒那家伙,也忒過無情無義了吧,顧家姐姐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輩血霉,只顧尋找機緣四處冒險,也不管妻兒在家過得好不好,結果好了吧,死在外面了。這種人非是良配啊,以前就說過了,可是她不聽。”
想到顧惜春和左云秋母女倆有可能被莫老頭抓去了,蕭冰心急如焚,可又無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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