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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4 綠袍不可能這么老實(上)

  事實上,沒人知道,場中此時是麻桿打狼兩頭怕,蘇辰嘴里說得霸氣無比,內心也有些糾結。

  綠袍老小子躲得太快了,象只泥鰍似的滑不溜手,自己此時出劍,根本就不可能一招制敵。能夠打實三成力量就很不錯,其余力量不是被躲掉,就會被卸掉。

  而三成力量,顯然是打不死他的。

  他看得出來,綠袍老祖此時已經有些心虛,如果逼得更急一些,很可能就會撤走。

  慈云寺并不是百蠻山陰風洞,綠袍沒有任何理由堅守。

  他來到此處,一個原因是受人之托,而另一個原因則是想要逞一逞威風,打響名氣,并且挫一挫峨眉派的威風。

  如果事不可為,你猜他會不會直接離開?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細想,蘇辰就能夠得出結論。

  他就算能砍死綠袍老祖又如何?百毒金蠶蠱的收獲還遠遠不夠,如今只捉到兩千只不到。

  綠袍神魂俱滅的話,不問可知,這些蠱蟲肯定全部爆裂成粉…

  別說上古血脈了,自己連一根毛都得不到。

  蘇辰雖然不曾煉制過什么兇惡蟲獸,但是對于馭蟲馭獸的手段還是有些了解的,許飛娘曾經提過一嘴。

  一般來說,為了防止毒蟲猛獸的反噬,煉制者都會設下自毀機制,一旦自己出現危險,傀儡首先就得自爆。

  或許綠袍并不會這樣做,但蘇辰不敢去試。

  除非是先行把蠱蟲隔離起來,讓綠袍老祖感應不到,或者先把蠱蟲殺死。

  蟲子沒了生命和意識,其殘余血脈還在,也是有用的。

  目的不同,行事方式也要不同。

  在蘇辰的心里,想要得逞所愿,必須先行對付蟲子,再對付老魔,順序絕不能錯。

  可是,他心里的盤算不好太過明顯,否則以綠袍的老奸巨猾,若是知道了自己心有所求,定會多生變故。

  場面僵持住了,兩人打了一陣嘴仗,仍然可笑的追逐來去,蘇辰能出劍而不出劍,綠袍是可以離開卻心中不甘,感覺面子上掛不住。

  法元眼中光芒一閃,已是看明白了,他走將出來笑呵呵說道:“此時峨眉勢大,依小僧看來,兩位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同心偕手,先行對付峨眉眾仙。切勿自相殘殺,令親者痛仇者快啊。”

  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合情合理,蘇辰差點信了。

  不過,不管信不信,在他心里其實也是贊成的。

  無論綠袍老祖如何不堪,現在的立場其實是跟自己處于一邊的。

  有他存在,至少能讓己方聲勢更大一些,至于會不會暗中壞事搗亂,那也不用擔心。

  此時峨眉陣營之中,已經多了一個大大的高手,拿著針對性法寶虎視眈眈呢。

  “你讓綠袍交出俞德來,我就放手不攻。”

  蘇辰一點壓力都沒有,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占足了上風一般。

  其他人也不覺得奇怪。

  明面上雖然是有著許多蠱蟲圍著他在狂攻不休,岌岌可危的樣子,似乎情況不太妙。

  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真實情況并非如此。

  這時的綠袍老祖已經騎虎難下,用盡了底牌,被一個后輩逼迫不得不四處躲閃,他沒有辦法取得勝利。

  綠袍尖銳的冷笑一聲道:“話口氣太大,也不怕惹人笑話,老祖需要你來放手不成?別忘了,俞德身為毒龍尊者得意大弟子,你敢殺他,小心大禍臨頭。”

  這話是在恐嚇,沒人會聽錯。

  法元面上卻是強忍笑容,眼神有些奇異情緒,他倒是聽出了綠袍老祖語氣中的另一種意味,那是妥協的意思。

  江大師兄顯然底牌更強。

  果然,嗚嗚風嘯中的白袍身影陡然速度加快,轟的一聲泥土炸開,大笑道:“綠袍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了,接一劍再說。”

  綠袍老祖的底氣就是自己的蟲子,認為圍著了對手,自己的危險也不算太大。

  所以,蘇辰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想要攻擊,隨時都可以,而且不用付出什么代價。

  他腳下狠狠一蹬地面,身影就消失原地,一閃就出現十丈之外,靠近了綠袍老祖。

  身后無數蟲子急速追來,拖出一道長長的流光金影。

  蘇辰以禹步踏罡妙法穿透空間裂隙靠近綠袍,只是一瞬間,那些蟲子又纏上來了,須臾不得放松。如果想要脫出蟲子的追擊,這種方法當然沒有大用,但是只是抽空攻出一劍,卻是沒問題。

  在數千蠱蟲重新圍攏的那一刻,一道閃亮金芒橫掃而過,有著淡紫色雷光,劃過眾人眼簾。

  綠袍身化淡煙,尖叫著在劍光掃中的前一刻已經脫出攻擊范圍,可因為事發突然,仍然被劍芒尾巴掃到。

  綠色鮮血噴灑著,綠袍老祖更加一刻不停,身形如光影一般四處移動,怒叫道:“你瘋了嗎?竟然寧愿去喂蠱蟲,也要攻擊老祖?”

  “嘿嘿,區區百毒金蠶蠱,又能奈得我何?”

  蘇辰劍影森森,重新圍上來的百毒金蠶蠱被他防得水泄不通,他已經不想追擊了。

  聽到綠袍怒吼,眾人定睛看向場中,就見到那白袍之上已多出數十個細小窟窿,潔白如玉般肌膚展露出來,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更有一絲絲黑煙蔓延。

  但是,轉眼之間黑氣就已消失,被蟲子叮咬過的血口收攏,皮膚重新又變得光滑細膩。

  “怎么可能,連百毒金蠶蠱的噬咬都能硬扛?”

  “恢復速度也太快了,那肉身是怎么修煉出來的?”

  再轉眼看向另一邊,就見到綠袍老祖腰間從左到右裂開一個大大的口子,傷口有著焦黑痕跡,一股股的綠色濃血洶涌流出。

  “差點被一劍斬成兩截,好慘。”法元打了一個冷顫,感覺牙齒發酸。心想要是自己被這般斬上一劍,差不多就算是交待了。

  不過,綠袍老祖也是很不簡單,身騰起一道霧蒙蒙綠光,被斬開的傷口肌肉顫抖蠕動著,過不一會,也是收口恢復原狀,只不過面色白了幾分。

  “還想打下去嗎?再多放一些百毒金蠶蠱來攻,看看誰先會死?”

  蘇辰聲音平淡無波,先前的突擊似乎只是隨手攻擊,渾不在意。

  綠袍眼中兇光四射,停下身形半晌無言,咬了咬牙,終于沒有心氣。

  他伸手一招,無數金色蠱蟲倒飛,收了回去。

  “你既然自個找死,想要惹上毒龍,老祖也懶得理會,看在法元的面子上,暫且不與你這小輩計較。”

  扔下一句話,綠袍老祖轉身就化為綠光飛回慈云寺,遠遠聽到一聲慘叫。

  眾人回頭望去,就見到一個身著僧袍的外事僧人胸口出現一個血洞,空空如也,已是仰天倒地。

  顯然是被氣極敗壞的綠袍挖心吃了。

  蘇辰眼神泛起冷芒,強壓下心頭躁意,心道就讓你多活一天。

  此時的確不是殺死綠袍的最佳時機,小不忍則亂大謀。不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俞德算是什么玩意,也敢無故攻擊五云步弟子,真是找死了。

  關鍵是攻擊廉紅藥小姑娘,他哪來的膽子?

  事實上,綠袍一離開,俞德就知道大事不妙,身形裹著一道紅光,沖天而起。

  只是騰起三丈高下,就見到眼前多了一個身影,身著白袍,眼神冰冷,正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不…”

  俞德驚駭吼了一聲,眼前就亮起一抹金芒。

  他手中紅砂只是離手半寸,身體已經被斜斜斬成兩半。

  嘩嘩…

  兩片尸身和著血水從半空跌了下來,濺起一片塵灰。

  比起綠袍來,俞德無論是御劍速度,還是身體承受力都差得太多,在蘇辰的兇猛劍勢之下,他一招都沒接住。

  “咻!”

  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氣。

  那可是滇西魔教祖師的得意弟子,就象殺一只小雞一般直接宰了,原因就是偷襲攻擊了五臺門下弟子。

  這種睚眥必報的殺心,讓人心頭凜懼,心道萬萬惹不得。

  這人做事做絕,而且實力太強,完全不顧忌后果,如此行事,總有一天會招惹天大麻煩。

  不過回頭一想,也就沒什么了。

  連綠袍老祖這種神經病一樣的兇魔都被逼得退避,哪還有人敢招惹他?。

  蘇辰轉頭一瞧,看到各人眼里的忌憚,就明白他們在想什么了。

  事實上,這是他故意為之。

  慈云寺不比正教聯盟,里面有著許多旁門散修,還有一些邪道高人。

  凡是與峨眉派不對付的,都有意無意的聚到了一起,或許是想打響名聲,或許是想占個便宜。更多的或許是想與同道結交,多個朋友多條路什么的。

  面對這種烏合之眾,當然得以雷霆手段立威。你跟他們講一些好話,那是沒用的。

  都是老油條了,誰心里沒有想法?

  當然,一味的剛猛強橫也是不行。

  就如綠袍老祖,因其做事手段兇神惡煞,只是得了寥寥幾位擁護,其他人全都敬而遠之,連靠近都不愿意,別說為他出手了。

  先前大打一場,除了俞德和已經死去的龍飛之外,根本就沒有一人站在綠袍那邊,原因就在這里了。

  殺了俞德,蘇辰招了招手,讓廉紅藥、秦家姐妹等人上來見過慈云寺前輩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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