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來是誰動的手嗎?是不是蕭家勢力?”
莫定遠端坐堂中,雙手輕撫膝蓋,長眉耷拉著,眼睛似睜似閉,隱隱有著綠光吞吐。
家廟內青煙裊裊,在明滅不定的燭光映照之下,宛如另一個世界。
莫家家廟沒有什么現代化設施,神像、香堂,設施古舊,沒有電燈,門窗都是木制。
莫離站在下方靜靜站立。
莫霞站在一邊噤若寒蟬,不敢抬頭。
她也是某項計劃的參與人,卻是不用回避,這次也被叫來,肯定是有新的指示或者是懲罰。
莫定遠心思冷硬,變幻莫定,家里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事情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絕不能有一絲違抗。
身邊一個中年人恭敬應道:“回老祖宗,這次的事情極為蹊蹺,很可能是最壞的局面,是那個人動手了。”
“嗯,怎么說?”莫定遠睜開眼睛望了過來,面色也變得有些慎重。
一直關注著蕭家與左家的關系,這些時日,他們早就斷定,方信跟蕭家其實根本就沒把左家當一回事,更不會理會左云天的安危。
莫家有專門的心理分析師和行為分析師,經過詳盡的分析,莫定遠還特意用祖傳心法初初占卜了一次,有了之前的判斷。
如今卻又要推翻以前的結論,他感覺十分奇怪。
中年人是莫風,名義上是莫離的堂叔,他在莫家地位倒不是很高,但手里卻握著一支情報力量。
南江城內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都能知曉,還有,跟各界人士暗地里打交道的事情,也是他在負責,做事精干得力,很得莫定遠的欣賞。
平日里,就算是莫離這種嫡系長孫,預定的繼承人,也對這位堂叔很是敬重,不敢絲毫無禮。
因為這位莫風不但有著四階修為,更是深謀遠慮,做事干凈利落。
以后無論是誰掌家,都得對他有所依仗。
那個人當然就是方信。
帝國一些上層人士早就知道,對于疑似超越五階的更強高手,決不能直呼其名。
尤其是心存不軌的時候,只要念出對方的名字,就會有所感應,很可能會迎來不可知的打擊。
莫風見到幾人面色疑惑,并不敢賣關子,直說道:“今日,項家項驚文受傷之后,果然不出我等所料,項英等人立刻出手報復,對左云天家人出手…很奇怪的是,他們才剛剛動手,所有高手就被殺了個精光。”
“更離奇的是,項英等人被殺之后,項驚文立刻去了蕭家尋找蕭家小公主,還不知死活的主動攻擊,被蕭安寧身上佩帶的護身寶物反擊殺死,神魂俱滅。”
“項英等人的死,查出來是誰干的嗎?有沒有可能是左云天?”
莫離眼光一閃,呼吸緊促的問道。
“從動機上面來看,左云天的確十分可疑,但是,從實力上來看,卻不可能。”
“怎么說?”
“項英等人身體無傷,全都是靈魂被滅,他們似乎曾經正面對抗,死時卻極為恐懼,屋內沒有戰斗痕跡。”
莫風只是把事實說出,每個人有自己的判斷,他倒是不必說得太過直白。
“項英是項家血刀衛出身,四階中期境界修為,一身功力也算是不錯了,能當面讓他毫無反抗,打滅靈魂,的確不是左云天所能做到的事。”
莫定遠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自己也曾仔細的看過左云天的修為,只是二階上段。
修練這回事,無論是哪種方法,終歸要走向人體三寶,精氣神。
左云天的練氣境界只有二階,又怎么可能有多強大的靈魂。
以血養氣,以氣養神,身體是一部復雜的機器,環環相扣。
左家的功法雖然也算厲害,但也沒聽說過能練出厲害神魂。
所以,這一點不用考慮。
“這么說,還真可能是那位出手了。”
想到自己先前在左家窺伺之時感覺到的一絲心悸,莫定遠臉色變幻。
他在左家等著,也是看著這段時間的毫無進展,有心想主動出手試探一次。
結果,還未出手,就察覺心靈蒙上一層陰云…
因此也只能草草察看了左云天的修為境界就直接退去。
索性,左云天身上的神性還差兩年才能完全成長起來,別人也不知道這事,倒也不擔心有人從自己嘴里搶食,不必著急。
不急歸不急,但卻不能讓對方脫離自己的掌控。
“在南江,除了那位,還沒聽說過有誰敢這么不給項家面子的,依我看也是如此。”莫風點頭認同。
“把人手撤回來吧,以后行事隱蔽一點。小離,以后盡全力拉攏左云天,讓他主動親近,莫霞,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莫定遠聲音平淡,但話里的嚴厲,讓兩人都半點不敢違抗。
尤其是莫霞,更是感覺到有一種極大的恐懼壓在心頭,那種冷意讓人心中發寒。
兩人連忙應下。
在莫家,老祖宗所說的話就是圣旨,對于他的命令,所有人只管全力完成,不能半點折扣。
莫定遠想了想,又道:“莫風,羅華學院中,我們的關系還有嗎?”
“有,如果要干太過為難的事情,可能不行,院長馮道此人性格極為古板,事事較真,實力也極強大,從他那里是沒有法子,但其他人卻是有機可乘。”
“就讓學院中想辦法卡一卡名額,讓左云天在學院中不能得償所愿,他沒有什么其他關系,蕭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幫他…莫離、莫霞,你兩人再加把勁,想不偏向我莫家也難。”
莫離面上露出喜意:“爺爺高明,只要左云天用莫家通道進入位面,那還不是搓圓揉扁,任意施為。”
“下去吧!”
莫定遠雙目微闔,顯然是不想再說話。
幾人離開家廟。
莫離眼神興奮,莫霞雙眼茫然,莫風卻是有些隱憂,他回望了一眼身后,心里暗嘆一聲。
“這事情做得太過拖拉,凡計謀最忌牽扯眾多,而且,今日之事,其中顯然有著諸多隱秘…”
他做為一直以來靜靜關注左云天行蹤的人,總感覺忽略了什么東西。
但是,他只是行動人員,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決定,就不是他的身份可以多嘴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的位置看起來很重要,實際上榮辱全在別人一念之間,不可不察。
外面的風風雨雨,陰謀算計,蘇辰沒有太過擔心,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該吃吃,該喝喝。
云秋小丫頭一見到蘇辰回來,就圍繞著他不斷轉圈,偷偷的打量著,就象不認識一般,還時不時的拿鼻子靠近在他身上聞來聞去。
直到她跟著來來去去轉了七八圈,蘇辰才終于忍不住了,伸手一把就捏住她的鼻子,問道:“云秋你到底想說什么?古里古怪的。”
“啊,放手!”
左云秋被捏著鼻子,嚇了一跳,拿腳來踢。
蘇辰退了一步,就躲開這個有些發瘋的家伙。
“你怎么做到的?項驚文很厲害的,聽同學說,你為了爭風吃醋,還跟他上臺比武了…”
“什么爭風吃醋,好難聽,有這么說你哥哥的嗎?”
顧惜春笑瞇瞇的看著兄妹兩人打鬧,聽到這話,斥道。
“都是這樣說的。”左云秋委屈道:“他們還說,哥哥以卑鄙手段很無恥的纏著安寧姐姐,項驚文看不過眼,就提起決斗,然后…”
“然后怎么啦?”
顧惜春滿臉緊張,走上前來看看蘇辰身上有沒有事。
“得,小丫頭說不清楚,還是想辦法瞞著一點,免得家里擔心。”
蘇辰嚴厲的看了左云秋一眼,嚇得小丫頭脖子一縮,不敢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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