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收了寇徐二人為徒之后,再以一己之力壓服江南地界,他每天都能見著自己的氣運在增長。
純金色的氣運之力如同海洋,在金色之中又能見著一根粗壯的青色核心本命氣,這就足以封候了。
外運封候,內運達到四階陰神,純青轉藍,對應的就是這世界的王者之氣,在道門就能號稱真人,以假修真,已經超越凡俗。
如今他的氣運雖然還未到達紫色,但實力已是非同小可,足可鎮壓四方。
天下氣運總有定數,這里多一點,那里就要少了一點,蘇辰的外運金青不是別處得來,而是收下雙龍得其效命,所以才會有如此收獲。
不然的話,他就算是一統江南地界,也不會消化得如此迅速,而會是一點一滴的由白轉紅,由紅轉金,再由金轉青,至少得花上數年到十年時光。
這樣下去,到了真正有資本跟李世民對敵之時,可能黃瓜菜都涼了。
豈能如此時一般,輕輕松松的就成就了一番基業。
明面上來看,寇徐二人被收為弟子,獲得了庇護,得到了許多好處,但實際上,他們也少了一些東西。
從蘇辰的視角看去,雙龍純紫色的天命之子外運,此時已變成淡紫色,漸漸的有褪化成青色跡象,損失之巨讓人乍舌。
一般情況下,對雙龍本身自是沒有什么妨害,雙方在不為所知的情況下結盟,算是兩相益彰,寇徐二人身上仍然算得上是氣運宏大。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這兩人再想亂來一氣,自己尋死,就會吃不了兜著走,有了身殞之危。
氣運少了,危險大了,這也正常。
想到這里,蘇辰不禁想起了秦山海等人以及他麾下弟子,包括死在他手上的“斷浪刀”、“破天錘”,他們全都氣運純白,少得可憐。
按理說,這么幾人在此方世界攪出了風浪,無論如何都會有著氣運歸附,尤其是“斷浪刀”杜浪,其人已破先天境界,更是在杜伏威手下逃生,逼得輔公佑不敢出門,氣運不說達到金黃,弄一個紅色,主掌一城一縣的命格輕而易舉。
但奇怪的是,并沒有。
“如此說來,秦山海這批從現代世界過來的外來者,是不是并未得己方天地承認呢?也難怪秦山海來此多年,并未走集眾造反的路子,因為他知道這么做永遠不能成功,會引來天地本源的反擊,最后惹得天下‘共擊之’。”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是擇一方明主而輔之,弄一個國師、天師之類的位格來獲得想要的東西,因人成事然后突破境界,達到窺視天道的目的,就跟寧道奇、畢玄等人一樣,迂回前進,反不似我這等直截了當。”
“我能親身出馬,不被這方世界意志反擊,又是因為什么呢?”
蘇辰皺著眉頭,細細思考,最后排除所有因素,就知道自己唯一的不同就是腦海深處靈魂之中攜帶著的那神秘芯片。
能破開時空,能吸收氣運,自然也能偽裝土著天命之子。
“越來越有趣了,如果這明顯殘破的芯片全部修復,又該是何等神威。”
蘇辰更加期待了。
他低頭沉思著,差點把低頭請罪的寇徐二人忘在腦后,令兩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到底會迎來何種懲罰。
“你們起來吧,宇文化及倒行逆施,罪大惡極,也難怪你們忍耐不住妄自出擊,這也怪不得你們太沖動,此事就揭過,以后安心職守,靜待天時。不過,你們的武功長進倒是讓為師頗為驚訝,等會要好好試試才行。”
“不要啊!”
兩人一聲哀嚎,卻也無法可想,知道這位師尊如今笑瞇瞇的肯定是要執行棍棒教育了。
試武功可不是試試而已,而是真實操練,雖然不會傷到身體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可那真的很痛啊。
蘇辰熟知人體骨骼經脈,每一棍打中,絕對是最難過的地方,能讓人終生銘記,再不敢犯錯,這也是兩人在實戰之中長進如此迅速的原因所在。
挨打才能進步,做為陪練出身的蘇辰深明這個道理。
他也將把這套理論發揚光大。
長安,朱雀街。
臨近宮門不遠處,就是唐王世子李建成的府邸,占地十分廣闊。
曲徑通幽,有著花草隨意生長,間聞絲竹管弦之音。
經過東廂小道,轉而向南,就能見到一座花園。
園內一山,一湖,一亭。
亭內正有一位高冠博帶的中年,優雅煮著茶水。
亭外涼風吹過,中年人面容平淡恬靜,修長手指輕輕拈著茶壺,微微傾倒。
他也不怎么看桌上的玉杯,茶水就如長了眼睛一樣,化做兩條靈蛇,劃過奇妙的軌跡進入杯中。
熱氣裊裊,升騰半空化做龍鳳形狀,活靈活現。
“每次見得秦師煮茶,就如同見到仙人臨凡,樂而忘憂啊!“
中年對面端坐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青看面如冠玉,身上透著儒雅之氣。
他雙目閃亮,說話之時透著誠懇之意,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很是令人信服。
只不過,他此時眉宇之中帶著淡淡憂色,嘴里說著忘憂,心里顯然不這么想。
“建成不必羨慕,為師只是得了一點養生的小道而已,真正想要消遙可不那么簡單。”
秦山海捋須微笑,眼中閃過莫名神色,側頭思索了一下,又道:“你不去陪你父王下棋,反來蘭苑品茶,想必是有著什么難解之事吧?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洛陽之事。”
“秦師果然神算…如今老二聲名鵲起,尤其是在軍中有很大威望,許多老臣都已慢慢轉了立場…再加上父王心思不定,如之奈何?”
“哈哈…”
秦山海笑了起來,輕輕放下手中玉杯,搖頭說道:“你擔心的應該不是唐王的心意,而是天策府眾將,甚至是紫陽真人。”
李建成身體一震,陡然坐直了身體,問道:“不知秦師可有指點,四弟得了紫陽真人親傳,有萬夫不當之勇,為老二沖鋒陷陣…”
話說到這里,李建成也不掩飾自己的擔憂,直說了出來。
“這個無妨,紫陽號稱真人,其實是兵家傳承,自古至今,這一門很難掌控,深為上位者所忌,亂時自然倚重,待得天下平定,就會很快失勢。更何況,你四弟李元霸別看如今威風不可一世,卻是時刻受到兇星之力灌體,極為損傷體魄心智,不得長久。”
“你什么都不需要擔心,只要簡在帝心,最后還不是盡收好處,輕松如意。”
李建成眼神放光,嘴里卻是道:“父王那里還未稱帝…”
“那也是遲早的事,恭帝楊侑只是一個名義,堵世人悠悠之口。楊廣已歿,倒也不必太過忌諱。”
“稱帝!”李建成越發坐立難安,呼吸急促,時而興奮難忍,時而十分擔憂,忽然問道:“我能得父王信重嗎?”
秦山海輕言淺笑:“當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后宮那里不可放松了,至于紫陽,那也不是一家獨大,還有那姓袁的老道師徒呢,可以代為牽制,他們可是正宗的道家嫡脈,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