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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2 魅影(上)感謝芒果最囧囧丸萬賞

  竟陵城主府。

  后花園。

  此時花開正妍,姹紫嫣紅,競吐芳蕊,在蒙蒙的月色之下有暗香浮動。

  一個雪白的影子在園中翩翩起舞,衣袂飄飄,如仙子凌凡。

  她赤著足在花枝草間飛舞,眉宇間全是圣潔清冷,滿園芳菲在她的容光之下,黯然失色。

  只是乍一看去,這道身影就如九天仙子不耐天宮苦寒,此時已下到人間。

  這里是綰綰練功所在,她練的自然是功。

  旦梅靜靜站立一旁,見到綰綰的身影,也不由暗暗贊嘆,比起當日圍攻杜伏威之時,綰綰的心經練得更是出神入化,無聲無息之中浸染人心。

  她絕對沒有用心去迷惑某人,甚至對所有男人都不假顏色,但正是這樣才最讓人驚恐。

  旦梅清楚的見到,有一些家伙只是遠遠站著偷偷看了綰綰幾眼,就是心醉神迷,甘愿效死,而且是不計生死的狂熱。

  如飛蛾撲火。

  就如此時守在園外的方澤滔。

  他陷得更深了,任憑什么人的勸說都已聽不進去。

  跟往日不同,后園左近所有的護衛兵將全都撤離,不但是花園,還有琴房、雅閣…

  凡是綰綰所在地方,連城主方澤滔也不能進入。

  此時,這位大城主就象平時常見的普通侍衛一般,遠遠站在夜風之中,頂盔貫甲,執劍守護,還時不時的望向后園方向,臉上有著癡迷笑意。

  看得出來,他半點不以為苦,正是甘之如飴。

  遠遠的有兵將來往。

  “你說,城主大人是不是失了心魂,這段時間既不理會城主府事務,也不關心軍隊。”

  “是啊,自從那妖女來了之后,他的行為大異往常,昨晚我還聽到城主府的哭聲,聽說他的妻妾都被趕了出來。”

  一些士卒悄悄的議論著,時不時遠遠望去,有一種莫名的氣氛在四周彌漫。

  這些人說歸說,也只是暗地里談論,在方澤滔的面前,卻是不敢表露半點。

  而且,對方澤滔所下的命令,更是不敢怠慢。

  原因很簡單,前些日子有幾位立過很大功勞的將領,在方澤滔面前請斬妖女,被城主大人當場生撕,手段十分殘酷。

  最可怕的是,方澤流身為方澤滔的同胞兄弟,因為席間趁著酒意,怒斥綰綰竊居竟陵權柄,竟被方澤滔打了二十軍棍,下入大牢,此時還沒放出來呢。

  馮漢帶著侄兒經過,巡視城內防務,經過城主府前。

  他遠遠的望了一眼花園里那道躍動如精靈仙子般的白影,不由駐足細瞧。

  只是多望了一眼,就覺得眼前光影流動,從內心深處浮顯一些感嘆。

  自己這么一些年來若熬歲月,每日里跟手下兵卒同食宿、共演練,實在是最傻的事情。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我就算練成百戰強兵,又有什么用?此時天下大亂,處處烽煙,如不得明主,似我等所為終歸是鏡中花,水中月啊。”

  想到這里,一時壯志豪情就悄悄消退,心想如今困守一城,終日渾渾噩噩度日,實在沒什么意思,當下就向著后園走去,似乎那里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叔,你怎么啦,那里不能去,被方城主發現,我們就完蛋啦。”

  一個青年目不斜視的跟著馮歌身后,手按腰間長劍,英姿勃勃,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家叔父眼神有些不正常。

  想到這些日子的傳聞,他心下大驚,一把就拽著馮歌到了屋角,十分緊張的輕聲叫道。

  馮歌眼神一清,看看身邊,又望向那后園景色,鼻中似乎還聞著陣陣花香,唰的一下,他背上冷汗冒出,贊許的拍了拍馮漢的肩膀道:“小漢,多虧你了,這妖女確實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我就是日前見過一面,如今只是遠遠瞧著,就心動神移,你且記住,以后萬萬不可跟她照面。”

  他面現痛苦之色,又道:“這竟陵城看來兇多吉少,如此下去,極易被人所趁,為叔思前想后,還是多留一條退路方好。”

  說完也不巡城了,他轉身就回了住處,召集手下親信。

  身為竟陵如今實質第二號人物的馮歌,此時已對竟陵失去信心,其他更多的軍士自然更不用說了,完全沒了斗志。

  好在對竟陵虎視眈眈的江淮杜伏威以及四大寇兵馬,已經不見影蹤,否則還真說不好結局如何。

  “綰綰,你太讓我失望了。”

  一陣清風吹過,園中已多了一人。

  來人薄紗遮面,衣飾素紫雅麗,迎風而立,站在園中,望向綰綰躍動如仙的身影,聲音清冷淡漠。

  “宗主!”

  旦梅心里一驚,連忙行禮道。

  綰綰身影一停,一道淡淡白光在面上一閃,重新恢復了嬌美可人的精靈模樣。

  她緊走幾步,迎上前來,輕輕道:“師父,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要去蜀中收集天蓮秘典嗎?難道已經得手?”

  “哼,席應那老小子行蹤隱秘,聽聞早就去了洛陽,很可能對和氏璧有著念想,不知他歸附了哪方人馬?”

  祝玉妍衣衫一振,蔥白如玉的手指一探,就握住綰綰手臂,順勢一探臉色就變了,怒聲道:“綰綰,你本是修練天魔秘的最佳人選,就算師尊我未能練成的十八層圓滿都有不少希望成就,又何苦自暴自棄,修練什么心經?”

  她只是一探之間,就已明白,綰綰這些時日并未把心思花在天魔功上面,跟出山之時的境界差不多,經脈中有一種奇異的陰氣在沸騰,一股股波紋從她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去。

  綰綰心中一驚。

  祝玉妍出手之時,毫無征兆,自然而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躲避心思。

  “師父不是天魔功不得寸進了嗎?怎么象是又厲害了許多?”

  綰綰心里這樣想道,卻對自己的做法沒有什么后悔,想想那個人的身手,她在心里暗暗比較了一番,又有了一些安心,覺得這樣做沒錯。

  不過,婠婠幼小之時就被祝玉妍收養教導,雖然甚少關愛,對這位師父也很是有些敬畏,此時并不辯駁,只是笑道:“還未恭賀師尊功力大進,這是突破十八層天魔功了嗎?”

  祝玉妍聲音中難得的多了幾分喜意,點頭道:“也不是有了突破,只不過,為師為了彌補根基,從滅情道典籍之中得到了一些啟發,練出了一式玉石俱焚,專門用來對付石之軒,我覺得把這一式推到極處,就算是大宗師也很難抵擋。”

  婠婠面上喜色斂去,她當然知道滅情道典籍是怎么一回事。

  陰癸派創建之初乃是女性從業者賴以自保結社而成,而滅情道就是男性從業者聚集門派,這兩門功法不思打破天人之限,只是劍走偏鋒一心追求殺敵自保,練得再強也就是一錘子買賣,于己身無益。

  換而言之,祝玉妍所說的的“玉石俱焚”其實是傷人傷己的拼命法門,智者所不取。她的天魔功并未取得根本突破。

  “終歸還是不行嗎?”綰綰心里黯然。

  說到彌補根基,祝玉妍恨聲說道:“魯妙子那家伙躲了這么多年,終于露出尾巴,沒想到他一直躲在飛馬牧場,這次我定要把他挫骨揚灰。”

  祝玉妍身上殺氣縱橫,園內氣息一冷。

  綰綰心中一動,陡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師尊,那魯妙子此次乃是主動暴露的吧,恐怕其中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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