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士也不在意李天凡的暴怒,只是驚魂未定的說道:“是蘇慕秋,他騎著白馬,使雙銀錘,只是一個沖陣就殺了四大寇…徐將軍也被他破了軍陣,一錘打得尸骨無存,謝將軍的神箭根本沒起作用,逃跑的時候,被他一箭穿心。”
“有那么多兵馬跟隨,還被殺了大將?姓蘇的帶了多少人沖陣?”
李天凡臉色一陣蒼白,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似乎想現軍士話語中的漏洞。
“只他一人…本來牧場商秀珣已經陷入重圍…蘇慕秋一人一騎出現,只是半刻鐘時間不到,就打得所有人就全都崩潰…”
“咯咯…”
綰綰一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又有幾騎奔了過來,這一次來的是竟陵軍馬。
沮水一戰的情況,他們各方都有觀望者,此時塵埃已定,各方傳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事實很明顯,此次打賭我贏了。”
綰綰嘴角泛起一絲得意:“李公子,既如此,江淮勢力我就卻之不恭了。輔公佑,答應你的事,我陰癸派自然不會食言,只要你信守承諾,扶你一把又如何。”
輔公佑面上閃過喜色,在他的心里,就算是身后多了一個太上皇,那也沒什么,權利到手就行。
至于當老大,做皇帝,他可沒有杜伏威那么大野心。
“且慢,綰大小姐,結盟當時我們可是約好的,只要除掉杜伏威,雙方就瓜分地盤…”李天凡眼中有些不甘。
“嗯,怎么李公子你想悔掉先前的賭約嗎?還是想要試試我的天魔功?”
綰綰眼神一冷,黑幽幽的眸子似乎有著星辰流轉。
氣氛一下就變得冷肅,方澤滔長槍一擺,殺氣騰騰的望了過來,顯然是一言不合,就準備動手。
李天凡心里一突,望著綰綰雙眸,再估摸己方實力,突然擠出一絲笑意:“好,這次是本公子賭輸,李某希望你們陰癸派能守得住江淮,我們走…”
說完轉身上馬,眼中閃著寒光,心里難受至極。
身后何、文兩人緊緊跟隨。
李天凡這次出來,帶著四位高手,兩位將軍,本是大有可為,事實卻是一無所獲,損兵折將,極為憋屈。
“只有等到回去再多調兵馬,才能拿下江淮,不過恐怕也是很難,這中間隔著朝庭禁軍,小股人馬可以過來,大批軍隊卻是不太可能。”
看著李天凡一行走遠,旦媚哧笑一聲:“若是徐、謝二將還在,我們倒是忌憚他幾分,如今還想得到好處,也不看看形勢?”
轉過頭,她又擔憂的道:“綰綰,你真的修習了那門功夫嗎?這是何苦!”
“沒什么不好的,如果不走這條道路,只是步師尊后塵,我懷疑永遠也不會有什么成就。別人不知道無雙劍的厲害,你一直看著,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么?”
“你認為他得了四大寇和瓦崗的幾萬降卒,下一步會如何?”
“當然是打散趕出飛馬牧場地界,甚至大開殺戒。”
“你錯了,他會收羅俘虜,練出強兵,下一步直指竟陵,虎視江南。”
綰綰冷笑道:“不然,他為何會收寇仲、徐子陵兩人為徒,想過一過當師父的癮嗎?”
“你是說,寇仲的少帥軍,也是他布下的棋子?”
“嗯,這才過了多久,寇仲徐子陵兩人就殺了任少名,得了極大名望,還頗為收羅了一些江湖勢力,甚至還拉攏了東溟派,勢力大增。”
綰綰眼神中閃過一線莫名光彩,又道:“好在沈法興、林士宏也已經開始動,跟竟陵歷陽同聲相和,占了一些優勢。但無論我們勢力再怎么大,只要對付不了蘇慕秋,終究會是一場空,所以,這門神功不得不練?”
旦梅怔怔的看著綰綰,心里懷疑這姑娘受了大刺激有些不正常了。
“可是,你練這個功,這不是便宜那小子嗎?為了對付一人卻把自己搭進去,也未免不值吧?而且,若是讓宗主知道,你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綰綰臉色變得冰冷:“師尊放我們幾人競爭,既然從未幫過我,那就無需在意,只要不是背門叛師,她哪會干涉?。”
“那也不用練功,就算是姹女功都要好一些,不動真情,這樣也不會受傷。”旦梅苦口婆心。
“姹女功不行,那是功的簡化版,威力太弱,對付不了無雙劍。只有這門跟慈航靜齋玄女心經齊名的功才能對付真正的高手,師尊的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綰綰搖搖頭笑道。
她說的是祝玉妍練就姹女功對付石之軒,結果大敗虧輸的事情。不但圖謀不成,反而吃了大虧,雙方糾纏幾十年,勞心勞力,取得的效果反而不如慈航靜齋的碧秀心,雖然自己動了真情,卻玩得石之軒精神分裂,生不如死。
論及武功,碧秀心自然與祝玉妍相差天遠,論及美貌,兩人也是各擅勝場,對石之軒的吸引力相差不多,綜合實力比較起來,自是祝玉妍更勝一籌。
同樣的手段,但結果卻完全不同。
無非是一個練的簡化版,不動真情,另一個練的玄女心經,舍得下注。
碧秀心差一點就把石之軒徹底降服,最后功虧一簣,身體不好生病而死,這也是運氣不好。
綰綰自然不相信自己運氣會這么差。
練就功之后,她有把握收服那位大敵,這才能奠定不世之根基,天下盡在掌中。
否則,就算是收得江淮、竟陵在手,再進一步掌控江都、海陵、南康等地,同樣也很尷尬。
她手下根本就沒有可以統領全局的不世之才,自己親自上場又不實際,談何染指天下,獲取資糧,問鼎天道。
“女人是因為征服男人來征服天下,慈航靜齋一直這么玩,我也不妨學學。”
“難怪你只是看了方澤滔一眼,他就乖乖的臣服,其中原因在這里。剛才李天凡等人不戰而退,灰溜溜的離去,也是功的作用吧。”
綰綰不答這個話題,只是幽幽嘆道:“杜伏威一世英雄,就算是功力大損,其實也不會擋不住我的一掌。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真氣之外,還有精神迷惑…功潛移默化,可以極大的感染人心,掌控別人的思維,他當然沒有半點生機。”
她說的是杜伏威,卻又似在說著其他人,抬頭望向東面。
旦梅知道,那是飛馬牧場的方向。
“看來,那人已給綰綰的心里造成了極大的痕跡,這算不算是心魔?”
旦梅看不清楚吉兇如何,只是心里隱隱有了一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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