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事”
蘇辰躍下馬來,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終于明白了陶叔盛為何勾結外人下毒害馬。
從天醫堂下手,伏擊方老醫正,就是想破了牧場持續生命力,逼得柳宗道出塞,然后里應外合,對牧場大兵壓境。
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得手。
這一手計策十分陰毒,其目標也極其隱晦。
不到發動之時,決不會有人想到,毒殺種馬的行為,竟然只為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出塞買馬絕不可行,如今四周勢力亂戰,牧場當收縮兵力,盡心防守才行,此時分兵殊為不智。”
“就是!”柳宗道也是點頭贊同:“突厥勢力強大,又是豺狼本性,想在塞外買馬,沒有足夠的實力是行不通的。更何況沿路很可能會有人從中作梗,半途狙擊。帶的兵力少了,別說買得種馬回來,能不能安全逃回牧場,都是一個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帶我去看看馬的病情,如今有了藥物,馬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蘇辰信心十足的說道。
當先就朝病馬隔離處行去。
別人都怕這些馬匹得了瘟疫,生怕傳染,可他早就看出來是因為中毒,卻是沒有這方面擔心。
一路行過,芯片細細掃描,等到走過馬場,才微微點了點頭,心里有了腹案。
“怎么樣,能不能救?”
許老有些忐忑的問道,他是馬場的老人,對每一匹馬都視若自己的孩子,此時最是關心。
柳宗道也是眼含希冀的看了過來,都不用開口,蘇辰就能看出這人其實也是十分憂心牽掛的。
“兩種方案,一種是恢復如初,原來這些馬是怎樣,如今就治成什么樣。另一種嘛,如果耗費一些寶藥,可以把這批種馬提升潛力,升級為良馬。”
“良馬?”
幾人有些疑惑。
蘇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道:“就是你們所說的麒麟血丹,這一百一十八匹病馬服用之后,不說日行千里,一日奔行個七八百里,也不算難事。”
“那是寶馬!”許老尖聲叫道。
“真的嗎?真的能讓它們變成日行八百里的寶馬?”柳宗道也是呼吸急促的問道:“把種馬提升為寶馬,豈非可以源源不絕的產出精品馬駒,長大后,又是一批寶馬。”
“不可能吧!這是方老醫正也做不到的事情。”柳宗道轉念一想,又疑惑的看向蘇辰,突然醒覺自己的語氣問題,忙補救道:“我不是懷疑秋官你的醫術,嗯,你放手做吧!”
許老頭卻是更為圓滑,他根本就沒信,驚異之后,就笑了起來,向柳宗道打了個眼色,也是笑呵呵的說道:“秋官,你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只要能治得這批馬恢復個七八成,我們就很滿意了,畢竟這是方老也沒做到的事情。”
想想也是,方老醫正能夠配制血丹,一年也難得培育出一兩匹寶馬,蘇辰作為后輩,一開口就說能讓百多匹馬提升,這不是吹牛,什么才是吹牛?
“那行,開始動手吧”蘇辰微微笑了笑,知道自己此時無論說什么,他們其實也不可能會信,只能讓事實來說話。
他心里有著一個計劃,這是從商秀珣身體資質得到提升之后才有的靈感,心中猜測著,如果身體獲得進化,那是不是可以遺傳下來呢?
想弄明白這個問題,先用馬匹來試試,卻是不錯。
如今五岳世界的華山派,蘇三跟岳靈珊的孩子已經兩歲,經過資質測試,卻是好得過份。
而且,自從孩子一天天長大,蘇辰感覺到自己的氣運值也如同漲潮一般,冥冥之中增加了許多。
這些氣運值大部分讓芯片截留修補身身,小部分被蘇辰利用著輔助修練,也令得他的修為一直保持著突飛猛進的姿態。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一個世界的氣運取決于自身成就,甚至取決于自己開枝散葉。
那么,只要他的后代資質更好,成就更大,豈非能取得的氣運會更多。
就如有一類先驅總是喜歡收一些資質優秀的弟子,然后稱神做祖,如此做法應該也能獲得龐大氣運。
就算是他們不知道這一點,但以后做事順風順水,獲得更高的成就,這種實質上的好處,也會驅使著他們如此行事。
此方世界的氣運值可不比五岳世界那么小氣,蘇辰只是破除了陶家陰謀,挫敗陰癸派,在飛馬牧場里有了一些名聲。
可是,積累起來的氣運值已經可以比擬得上在五岳之時跟東方決戰之前。
如此看來,只要在這方世界取得極大成就,芯片甚至有可能完全修復,自己的實力也能被推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蘇辰看得明白,如今的武道修練,只不過是小打小鬧,就算是修練到四階陰神成就,成為大宗師,其實也只不過是百多歲的生命。
并未取得質的改變。
隨著時間推移,就會逐漸老朽,塵歸塵土歸土,終究是一場空。
如此結局,他是怎么也不會甘心的。
真正要想更進一步,最大的希望還是要靠芯片。
靠它突破到他方世界,再次獲得更高功法,更多機緣,或許可以奢望一下長生的夢想。
從這方向來看,芯片就是自己的根本,氣運值也變得極為重要起來。
每一絲可能增加氣運值的機會,都是彌足珍貴的。
例如傳承武道,生兒育女,開枝散葉,再如無敵天下,或者一統中原。
蘇辰眼里閃耀奇異的光彩,想到前景,豪情熱血心中涌動,身上一種莫名的氣息陡然散發出來。
柳宗道眼中異色一閃,似乎感覺到危險,身體不由后退幾步,看向蘇辰的目光有些駭然。
剛剛有那么一刻,他覺得站在身前的并不是一個斯文清秀的十歲青年,而是一頭斑斕猛虎,似乎就要張嘴噬人。
他被氣息一壓,半點斗志也沒有了,控制不住身形后退,此時仍然臉色慘白。
蘇辰一愕,才醒覺自己方才思考得入神,沒有控制氣息。
卻是暴露了真實實力。
柳宗道這種一流高手,已經多多少少接觸到了精神意志的邊緣,雖然不明白是什么東西,但對于危險氣息十分敏銳,蘇辰的實力強他太多,站在一起當然會感受到極不自然。
蘇辰收斂氣息,把暢想未來的一些思緒收了起來,可有可無的問道:“柳二執事,你想好了沒有,是提升這批種馬,還是另選其他的馬匹。“
“不用想了,就用這批種馬,如果真能成功,牧場前景驚人,秋官,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馬場的事就唯你馬首是瞻了。”
柳宗道豪爽的笑了起來,就算是不信,也不能違逆了對方心意,他是這樣想的。
如果以前還對蘇辰抱有利用的心思,此時卻是早就拋諸九宵云外,他甚至比面對場主商秀珣時還要恭敬,這不是職位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有求于人,純粹是一種生命的壓制。
飛馬牧場由武將建立,從戰場中來,里面的幾大家族也天生有著戰士的心態,對強者總是有著崇拜心思。
那一次夜戰陰癸派等人,他見到蘇辰的劍法武功,早就心悅臣服。
剛剛近距離體會到那種如海如岳的龐大壓力,心里驚駭之下,更是再無疑問,知道面前的年輕人,實在是高深莫測,因此,對蘇辰的提議,他半點反對的意思也不會有。
“如果他要對飛馬牧場不利,恐怕只是一人出手,牧場就會易主。這種實力,根本沒人能抵擋得住,就算是場主和我們幾大執事家族同時聯手,也擋不住。”
常年征戰的柳宗道,可不比吳兆汝那種溫室里的花朵一樣沒見識,他對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事物,一直心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