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走出西山,遠遠就見到沈月遙遙佇立,眼里蘊著淚光。
風兒吹動她的裙擺,窈窕身段,顯得有些柔弱。
“你回來了。”
“回來了!”
“這一次離開太久,蘇小妹每天都要念叨幾回,老是在擔心你是不是有危險。”
“怎么會?在五岳世界中,簡直跟玩一般,你看,我這還不是一劍縱橫無敵,天下英雄俯首。”
蘇辰笑著道。
眼前的沈月有些清減,往昔尤顯剛強的英武之氣悄悄然淡了許多,眉宇間有一些隱隱愁意深藏心底。
他知道沈月的意思,說的是蘇靈妹妹念叨擔心,其實是說她自己。
“噗!”
沈月掩嘴笑了兩聲,白了他一眼,竟有著說不出柔媚風情。
“我還知道蘇大劍客,一劍橫掃天下,小師妹傾心下嫁。”
“呃…”
蘇辰語塞,心里又暗暗郁悶起來。
學園里的這般做法真的不怎么地道。
你說激勵眾位學子也沒啥,但何必把華山婚禮的盛況也播出來呢,柳如煙校長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就沒想到,那位看起來十分雍容的校長大人,竟原來有些小腹黑。畢竟她也是個女人,尤其看不慣這種劈腿吧。”
好在沈月似乎并不是很介意,見著蘇辰尷尬,只是柔柔的笑了笑,伸手輕挽著他的胳膊,說道:“走吧,別多想了,小妹見你回來,不知會多開心。”
感受到沈月輕顫的柔軟身子,蘇辰心里松了一口氣,剛剛在西山之上沾染的殺伐之氣,消失無蹤,他溫和笑道:“我們回家。”
沈月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今日的事情。
就在蘇辰回來的消息傳了出來,特事處都還沒得到消息,就發現王俊臣帶著五十多位手下,把她們全都圍了起來。
沈月早就知道江山北顧的勢力來海城所為何事,見著他們,自然猜到蘇辰已經回來,這是顧家動手了。
兩方對峙,沈三江被王俊臣壓制,沈月發現自己加上特事處人員,根本就不是江山北顧人員的對手。
正要一敗涂地的時候,就有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帶著一伙軍人趕了過來。
那老頭實力極為強大,比王俊臣還要厲害許多,當場就把他打傷抓了起來,把所有人員全部控制。
按沈月判斷,王俊臣應該是丹勁中期高手,而那老頭卻是丹勁后期甚至巔峰高手。
“然后,你就來接我了。”蘇辰暗叫僥幸,心道柳文華想事情還算是很周到,懂得替自己解除后顧之憂。
“聽說蘇家也被人攻擊,是兩個中年人去解的圍,如果我猜得沒錯,顧家應該完了吧。”沈月問道。
“是的,顧長山闖入西山基地來尋我麻煩,被打廢了,從此再無威脅,而且,我還見著‘不老蒼龍’柳文華…”
蘇辰把后續說了,聽得沈月眼泛異彩,連連驚嘆。
兩人說說笑笑間,車子行到沿江步行街處,見前面一群人擁堵著,還有著一幫軍裝警察來往奔行,遠處“嗚啦嗚啦”的有救護車開了過來。
“是有人受傷了,兩個警察,一位手臂骨折,一位傷到內臟,醫院可以救,也不算很大的事情,但出手的應該是練家子。”
蘇辰目力強勁只是遠遠掃了一眼看去,就判斷出了傷勢。
他掃了一眼四周,見那些軍裝全都面色沮喪憤怒,有一位高大漢子,一把揪下頭上軍帽,狠狠摔在地上,滿臉郁悶愧疚之色。
不遠處一個女人癱坐地上,哭得聲音嘶啞,蘇辰細心聽了一下,卻聽到她是在叫:“小寶,我的小寶!”
“下車,又是那伙魔法師,他們要做實驗,在自己的國土不就行了,幾次三番跑到海城來禍害,這是欺我海城無人。”
沈月重重的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眉毛豎了起來。
“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嗎?走,去問問”他當先就往那高大警官走去。
這人自然是熟人,正是刑偵隊長伍一鳴。
看到他,蘇辰就想起不知唐風和寧雨兩人開的那家事務所怎么樣了?
伍一鳴看樣子仍然是警局刑偵隊長,沒有升職。
“也對,看他模樣,應該是經常辦案不力,也談不上升職加薪了。聽柳文華說如今形勢有些亂,警局各大負責人不撤職查辦就很好,功勞自然是沒有的。”
“伍隊長!”
“蘇辰,竟然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這兩年不見,咱海城可亂成一鍋粥了,若是你還在的時候,哪有這么多作奸犯科的人出現。”
伍一鳴緊趕兩步,上前握手,黑紅臉龐透著驚喜,嘴里還不停說道:“特事處如今也不行了,每天吃白飯,對這些無法無天的歹徒,遲遲抓他們不到。就象今天這種小孩被擄走的事件,近三月來,接到報案的已經第十三起,真是作孽啊。”
“咳…咳咳…”
蘇辰咳嗽兩聲,打了個眼色。
伍一鳴納悶轉頭,就見到沈月黑著臉站在一邊。
他尷尬的笑道:“沈處長,我不是說你,啊,我不是說你特事處光吃飯不干事,是…”
“行了,說說今天的情況。”
沈月神色有些黯然,顯然伍一鳴的話說到她心坎里了。
這段時間的確有許多案子破不了,有些犯案之人已經超過了她們特事處能對付的極限。
而且那些人并不跟特事處正面交鋒,有著很強的反偵探能力。
并不如以前對付的那些無腦瘋狂歹徒,而是有著預謀的一些高智商人員。
“今天的事是一個白人外賓,聽商場人員說,那人很是文雅有禮,氣派很大,還會說一口流利的華語…”
伍一鳴憤憤的說道:“沒想到那人是衣冠禽獸,張女士帶著孩子跟他聊了幾句就出事了,聽她說那老外還親切的逗了孩子幾句,只是說了幾句話,孩子就連自己媽媽都不認得了,跟著老外就走…”
“難道是用了什么惑心術。”
蘇辰心里暗想。
伍一鳴接著道:“由于這段時間經常出事,民憤極大,警局下了死命令,一旦發現此類案件就全力出動。我們一接到報案,就呼叫附近警員動手,支援隨后趕到,結果,你也看到了。”
“那老外動手了,不對,動的是腳,兩個受傷的警察是被踢傷的。”蘇辰判斷道。
“是啊,聽旁觀群眾說,那人拉著孩子走得很快,不知怎么就到了拔槍示警的警察身邊,然后就看到兩人飛了出去,人事不省。那老外輕輕松松開車離去,圍觀群眾沒人追得上,也沒人敢追。”
伍一鳴心情很是沉重。
蘇辰忽然笑了起來,眼神有些森寒:“這些人的確太猖狂了,做下案子還躲在一旁沒走,懂得觀看后續,如同貓捉老鼠,心存戲弄,這一次,你們特事處和警局才是老鼠。”
他抬起頭來,遙遙望向街角遠處,那里有著一絲惡意。
蘇辰看到了一雙眼睛,那眼睛泛著淡淡血光,有著淡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