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酒與古清風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本以為傳說中的識酒應該與現實中的美酒一樣,不說酒香撲鼻,也不說暢快淋漓,一杯下肚至少應該有所感覺才是。
而這一杯識酒,并沒有任何酒香,一杯飲盡,入口之后也毫無感覺,就像喝白開水一樣,連個咸淡都沒有,至于感覺就更別說了,壓根也沒什么感覺,喝白開水還能饑渴,這玩意兒喝了之后就跟沒喝一樣。
現實中的美酒,喝過之后,或多或少都會對肉身有些妙用,有些可以養精,歸元,化靈等等,飲過識酒,古清風還特意感受了一下,他的精神意識并沒有任何變化。
美酒嘛。
要么圖一場醉。
要么圖個妙用。
要么圖個感覺。
總得圖點什么吧?
不然的話,喝酒做什么?
反觀識酒,要妙用沒有妙用,要感覺也沒感覺,連他娘的口感都沒有,可以說要啥沒啥,古清風實在不知喝這玩意兒的意義是什么。
“如何?”
風竹老前輩端正而坐,輕輕端起一杯識酒,品了一口,面帶笑意的望著古清風,問道:“清風小友感覺這識酒怎樣?”
“可能是第一次喝的緣故。”古清風搖搖頭,道:“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風竹老前輩淡淡笑道:“清風小友該不會還是以品尋常美酒的方法品這識酒吧?”
“不然應該怎么品?難倒喝這識酒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講究倒不至于,只是…識酒識酒,自然需要用意識去感受,方能品味識酒之妙。”
“還得用意識去感受?”古清風仔細感受著,依舊沒有感受出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過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勞累了一天回到家里泡溫泉一樣,感覺非常舒服。
再仔細感受,意識竟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一切就如夢幻一樣,妙不可言。
“原來如此。”古清風驚喜笑道:“這識酒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那種飄渺夢幻,亦真亦假的感覺相當不錯,而且對意識似乎也有一種溫養的功效。”
“那是自然,不瞞清風小友,老朽這一抹殘識能夠堅持到現在,可是多虧了這識酒。”
“是嗎?看來還真是好東西。”
顯然,古清風有些懷疑風竹老前輩這句話的水分。
識酒再怎么神奇,總歸也只是識酒而已,哪怕可以溫養殘識,風竹老前輩也不可能僅靠識酒來維持,可能這老頭兒的這一抹殘識本身就強大的無法想像。
古清風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也沒有詢問,舉杯先是敬了風竹老前輩一杯酒,而后又問道:“老前輩你為什么待在這里這么長時間,是無法離開,還是不想離開?瞧您老的神態,看起來并不像無法離開。”
“老朽在此是為等一個人。”
“等人?”古清風問道:“什么人?”
“一位有緣人。”
“不知老前輩可否已經等到了你要等的有緣人?”
“自從荒古時代終結之后,老朽就已經在此等候,歷經太古,遠古,上古,直至今古萬年的現在,老朽終于等到了一直等候的有緣人。”
聞言,古清風呢喃著風竹老前輩說的這句話,尤其是現在兩個字,令他內心不由一怔,道:“老前輩要等的有緣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是也不是。”
風竹老前輩的話傳來,古清風有些聽不懂,問道:“什么意思?”
“老朽在此只為等待有緣人,并非是為等清風小友,恰巧清風小友就是這位有緣人罷了。”
這句話古清風倒是聽明白了,風竹老前輩等的是有緣人,而這個有緣人可能是任何人,如風竹老前輩所說的那樣,只是古清風恰巧是他要等的有緣人而已,如果有緣人是其他人,比如林池老祖,那么林池老祖就是風竹老前輩要等的人。
“你說的緣是一種什么緣?”古清風問道:“是我們之間的緣?”
“不!小友誤會了。”風竹老前輩捻著整齊的白須,道:“老朽要等的有緣人并非是我們之間的緣,而是小友與一件不祥之物的緣。”
“不祥之物?”古清風問道:“什么玩意兒?”
這一次風竹老前輩沒有繼續回答,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消失,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對面,古清風想了想,這荒古遺跡唯有這么一座巨鼎幸存下來,便試探著問道:“老前輩說的是這巨鼎?”
“是封印在這鼎里面的那件不祥之物。”
“真的假的?”古清風有些難以置信,道:“我打開過籠罩巨鼎法寶之眼的封印,而且還不止一次,里面什么都沒有,也從未見過什么不祥之物。”
風竹老前輩又一次沉默,只是拿著酒瓶微古清風斟了一杯,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舉杯示意,而后飲盡,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那件不祥之物在清風小友未來之前,還一直被封印在這鼎的法寶之眼里面,當清風小友來到這座荒古遺跡之后,不祥之物也隨之消失了。”
“老前輩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從來沒見過勞什子的那件不祥之物,更沒有拿過。”
風竹老前輩凝視著古清風,眼神頗為古怪,瞧的古清風是渾身不自在,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當清風小友進來的時候,那件不祥之物就已經融入了你的體內。”
什么!
一聽這話,古清風大為震驚,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因為自從進到這座荒古遺跡,他一直小心翼翼,知道這地方神秘詭異,根本不敢大意,況且,這么久以來,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的地方,如果真有什么不祥之物融入自己體內的話,古清風覺得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老前輩,你是不是在嚇唬我?”
風竹老前輩沒有說話,只是肅然盯著古清風。
古清風被他盯著內心發毛,沒有再說什么,而是仔細的感受起來,感受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祥之物融入了自己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