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古清風不咸不淡的說道:“那你今兒個找爺是有什么事兒嗎?”
“沒有,只是恰巧在這里遇見你而已。”
“恰巧?”
白愁點頭道:“恰巧。”
“既然是恰巧,那就說說你來這方世界做什么吧。”
“你又是為何來這方世界?”
“這世界是爺的故鄉,爺路過回來瞧瞧。”
“呵呵。”
白愁的笑聲傳來,古清風道:“你笑個毛啊。”
“恰巧,這世界也是我的故鄉。”
“哦?”
聞言,古清風頗感意外,問道:“你也是這世界的人?”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爺我怎么不知道這方世界還有你這么一號存在?”
“我當年離開這方世界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喲,這么說來,你還是爺的前輩呢。”
“古兄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沒有。”
“我可是有什么地方惹古兄不高興?”
“也沒有。”
“既如此,古兄為何對我這連諷帶嘲?而且…古兄看起來并不想見到我。”
“沒錯,你說的很對,爺我的確不想見到你,確切的說…”古清風仰頭灌了一口酒,望著月色下這方世界的美麗夜景,道:“但凡與無道時代原罪因果有關的任何人,爺我都不想見。”
“為何?”
“不想見就不想見,哪有那么多為何。”
“呵。”
白愁笑了笑,道:“既然古兄不想見到我,那…白某就告辭了。”
“不想見也見了,你來都來了,不如陪爺喝兩杯吧。”
“古兄不是不想見到我嗎?為何又要留白某飲酒?”
“不想見歸不想見,飲酒歸飲酒,這是兩碼事兒,誰規定與不想見的人不能一起飲酒?更何況…”古清風笑吟吟的說道:“咱們都是這個世界的人,怎么說也是老鄉,你說呢。”
“說對的是你,說錯的也是你,你還真是夠蠻橫無禮的。”
“來來來,老鄉,坐下來喝兩杯。”古清風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白愁坐下。
“抱歉,我不飲酒。”
“陪爺喝兩杯都不行啊?”瞧著白愁渾身被白布纏繞的樣子,古清風意識到了什么,道:“你這玩意兒不能摘下來嗎?哪怕露出一張嘴也行啊。”
白愁搖頭道:“不行。”
“好吧,不喝就不喝,坐下來聊聊談談人生總可以吧?”
“你自己坐吧,我站著就行。”
“我說,你都他娘成這幅模樣了,還有什么可講究的,怎么?怕地上的灰塵把你這一身上等的白料子弄臟了啊。”
白愁冷笑一聲,摔了一個白眼,抱著雙臂,靜靜站著,顯然,他懶得搭理古清風。
“得,你們都他娘的是高雅的講究人,就爺一個不著四六的俗人。”
感嘆一聲,古清風問道:“剛才聽你說也是這方世界的人,盡管你出道比較早,不過,爺我應該聽過你的名字啊,你道號叫什么?”
“我沒有道號。”
“沒有道號?那白愁是你的本名?”
“正是。”
“不應該吧?若你真是這方世界的人,以你的本事,名氣應該不小吧,爺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這世界有一個叫白愁的。”
“我在這方世界修行的時候,很少外出,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外出過。”
“那你以前在什么地方修行的?”
“與你一樣,就是這大西北。”
“你也是大西北的人?”
聽到這里古清風算是聽出了點味道,繼續問道:“大西北的什么地方?”
此間。
白愁抱著雙臂,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古清風,過了片刻,才開口回應道:“殘陽谷。”
聽聞殘陽谷三個字,古清風驚訝不已,扭頭瞧著白愁,道:“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就是殘陽無幽吧?”
“放心,我并不是殘陽無幽。”
“殘陽無幽是殘陽谷的主人,你與她是什么關系?”
“她是我的師祖。”
“這倒是稀罕事兒啊,爺我怎么不知道殘陽谷除了殘陽無幽之外,還有你這么一位原罪之人呢,而且還是與爺一樣的原罪之人,等等…”
古清風心頭一怔,說道:“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當年那一滴原罪之血在這方世界孕化出很多原罪之人,只不過大部分都被殘陽無幽的人給抹殺了,唯有兩人活了下來,一位是我,另外一位據說是殘陽谷的什么大師姐?如此說來,你就是那位勞什子的大師姐?”
白愁盯著古清風,就這么盯著,過了很長時間,才點頭應是,道:“沒錯,我便是殘陽谷那位大師姐!”
“這還真是…叫爺驚奇的很啊,當年聽說還有另外一個原罪之人也與我一樣活下來之后,我就一直想見見那位殘陽谷的大師姐,鬧了半天,原來是你啊。”
古清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興奮,笑道:“怪不得你總說咱們倆是同一類人,體內也流淌著一樣的原罪之血,以前爺還不怎么明白,現在仔細想想,咱們倆還真他娘的同一類人啊!”
確實。
當初白愁說同一類人的時候,古清風還以為這個同一類只是純粹的原罪之人。
白愁說體內流淌著一樣的原罪之血,古清風還以為可能是其他原罪之血。
得知白愁就是殘陽谷那位大師姐之后,古清風終于意識到白愁口中流淌著一樣的原罪之血的真正含義。
“我說大妹子,咱們倆之間的緣分,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天地之間或許有很多原罪之血,也孕化出很多原罪之人,但是,能被同一滴原罪之血孕化出來,這可不是一般的緣分啊,更何況,咱們這一滴原罪之血孕化出來的原罪之人,大多數都死了,只有咱們倆活了下來,這…他娘的,不是天大的緣分是什么。”
或許是這一路走來,古清風實在太孤獨了,得知白愁就是那位與自己一樣的原罪之人后,古清風感覺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有那么一絲小激動,就連一顆沉寂已久的內心都蕩起了波瀾。
“你看起來很激動?”
“廢話,爺我當然激動。”
“你激動什么?這有什么好激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