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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6章 佛前一拜

  幻境里面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機可言。

  而且不管是天上的烏云,還是漂浮在當空的山岳,都在一點一滴消散著,包括霹靂下來的閃電似乎也都在潰散著。

  漂浮的山岳上也都是一片荒蕪的廢墟,盡管還有一些殘留的遺跡,但也多是遭到破壞,只剩下遺跡的輪廓。

  古清風就這么閑逛著,躍過一座座山岳,一片片廢墟。

  雖然說幻境里面什么都沒有,也沒有什么可看的,甭說什么天材地寶,就是一根毛都沒有。

  不過。

  對于古清風來說,他是越逛內心的感受就越復雜。

  本就對幻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要問這種似曾相識是什么樣的感覺,古清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覺得似曾相識。

  而且。

  越逛,他就越好奇。

  無道時代究竟他娘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一個時代,為什么如此神秘,又如此古怪,更是處處透著邪氣。

  不是原罪就是詛咒。

  不是他娘的命運就是他娘的因果。

  不是他娘的浩劫,就是他娘的黑洞。

  更加邪乎的是,現在連無道時代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不知道。

  不是過去,難倒還能是未來不成?

  如果無道時代真是未來的話,那么虛妄之地又是怎么回事,這幻境遺跡又是什么?

  這不都已經發生過了嗎?

  怎么可能是未來?

  難倒虛妄之地還有幻境遺跡都只是一個夢不成?

  別說。

  這他娘的從一開始還真保不準就是一個夢魘。

  不然的話,虛妄之地為何他娘的叫虛妄之地?幻境又為何叫幻境?為何這里的一切都與精神有關?

  不過。

  話又說回來,如果無道時代真是未來的話,那為何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現在?

  不懂。

  想不明白。

  也懶得想這么操蛋的事情。

  此時此刻。

  他站在一座山岳上,山上也是一片荒蕪的廢墟,唯一不同的是,廢墟之中還矗立著一尊巨大的石像,由于石像只剩下半截,而且也正在一點一滴潰散著,石像上的沙粒宛如塵埃般飄落,古清風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么石像。

  看起來倒是像一座佛像。

  就在他猜疑之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這里以前是一座古剎。”

  應聲出現的是一位扎著兩條馬尾,容貌天真無邪的少女。

  正是先前那位自稱姑奶奶的少女。

  “你以前來過?”

  古清風看了她一言,問了一句。

  “來過。”

  “是嘛?”古清風有些懷疑,道:“這里應該是無道時代的遺跡吧?”

  “應該是吧。”

  “應該?”

  “大老爺你不也無法確定嗎?”

  “如果這里真是無道時代的遺跡,而你以前又來過,怎么著,難不成你是從無道時代存活下來的人?”

  “并不一定只有從無道時代存活下來的人才能來過這里。”

  古清風搖搖頭,有些聽不懂。

  少女狡黠的笑道:“姑奶奶以前在夢里來過,難倒不行嗎?”

  “呵呵。”

  古清風笑了笑,實在無法反駁。

  他自己就經常墜入原罪夢魘之中,而且上次還在原罪夢魘中去過一個葬著三千大道的陵園的地方,少女同為原罪之人,若是在夢中來過這地方一點也不算稀奇。

  少女走至那半截佛像的前面,抬頭望了一眼,而后跪下來,雙目微微閉上,雙手合十放在身前,像似在祈禱著什么。

  古清風問道:“你信佛?”

  “不信。”

  “既然不信為何要拜佛。”

  “我雖不信佛,但這并不妨礙我對佛有一顆敬畏之心。”

  “若是不信佛,這敬畏之心又從何而來?”

  “與生俱來。”

  “倒是稀罕。”

  “不止我,你也不例外,所有屬于無道時代的原罪之人都應該對佛有一顆敬畏之心。”

  “怎么講?”

  “原罪源于因果,你我身為原罪之人,難倒不應對佛有一顆敬畏之心嗎?”

  “即便原罪源于因果,這又與佛有什么關系?”

  少女問:“何為佛?”

  古清風答:“佛本是道。”

  “何為道?”

  “道亦天地。”

  少女再問:“何為天地?”

  古清風再答:“天地亦自然。”

  “何為自然。”

  “自然亦因果。”

  “何為因果?”

  當少女問出何為因果的時候,古清風沒有及時回答,而是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因果亦命運。”

  “何為命運?”

  “命運亦原罪。”

  少女感嘆道:“所謂的原罪之人,不過都是因果命運錯誤的可憐人而已,至少,我是這么認為。”

  古清風點點頭,內心頗為認同,時至今日,以他對原罪對因果對命運的了解,也覺得所謂的原罪,不過都是因果命運錯誤的可憐人。

  “道也好,佛也罷,天地也好,自然也罷,因果也好,命運也罷,我們都應該有一顆敬畏之心。”

  古清風聳聳肩,不置可否。

  少女站起身,凝視著古清風,問道:“你在笑我?”

  “爺我的樣子看起來像似在笑你嗎?”

  “你就是在笑姑奶奶我。”

  “我沒有。”

  “你就有。”

  瞧著少女,古清風道:“你看起來像似故意找爺的茬啊,怎么著?想比劃比劃?”

  “呵呵。”

  少女笑而不語,只是上下打量著古清風,說道:“你的存在…很是與眾不同。”

  “怎么個意思?爺我怎么就與眾不同了?”

  少女盯著古清風,道:“你是原罪之人,而且我能感覺得到,你的原罪與我的原罪都不是純粹的原罪,而是屬于同一種原罪,或許應該說屬于同一個人的原罪。”

  “你能感覺到?”

  “難倒你感覺不到?”

  古清風搖搖頭,他還真感覺不到。

  “不可能,我們的原罪皆來自一個人,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我既然能感覺得到你,你也必然能夠感覺得到我。”

  古清風皺著眉頭,揉著下巴,不由陷入沉思當中。

  上次他聽白愁說過,原罪之人都能彼此感覺到,尤其是屬于無道的原罪,感覺就如同血脈相連,心靈感應一樣。

  可奇怪的是,古清風自己什么也感覺不到。

  白愁可以感覺得到他,他卻感覺不到白愁。

  現在又是如此,這少女能夠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原罪,可古清風卻感覺不到少女身上的原罪。

  甭說什么血脈相連,什么心靈感應,連個毛也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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