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風蘇醒之后,倒也沒有繼續留在風月小世界,與白素素、花蝶仙子、沐靈瑤等人吃了一頓便飯之后,便與千凌、千鳥等人回去了。
奪金塔事情過后,很多人都知道小羅秘境里面住著一位身份背景神秘未知,修為實力又深不可測的大老爺,而小羅秘境的人當然也不例外,待古清風回去之后,小羅秘境的人對古清風都是畢恭畢敬,包括小羅秘境的老祖也不例外。
古清風雖然不喜歡以前輩高人自居,不過面對小羅秘境恭敬的態度,他也懶得去糾正。
回到小羅秘境之后,古清風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曬太陽。
當然。
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其實他一直在探索著自己的肉身。
可惜。
小半年過去。
什么也探索不出來。
自己這具肉身現在是什么情況,他是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原本死氣沉沉朽化混亂的肉身正在逐漸復蘇,不管是干涸的血脈,錯亂的經脈,還是封堵的竅穴,以及宛如生銹的五臟六腑,包括察覺不到的靈魂,乃至虛弱不堪的精氣神也都是一天比一天好轉。
這聽起來像似一件好事兒。
古清風卻是隱隱有些擔憂。
因為他不知道肉身復蘇之后,到底會出現什么情況。
現在古清風基本已經確定自己沒有擺脫原罪,非但沒有擺脫,反而還與原罪徹底完美的融為了一體。
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與原罪之間,到底是一種什么關系。
只是純粹的融為了一體,還是說成為了原罪化身,還是比成為原罪化身更加糟糕。
不知道。
古清風也琢磨不透。
琢磨了大半年,古清風也懶得再琢磨了。
等肉身復蘇之后,自然便會知道。
這日。
古清風正坐在老椅子上閉目養神曬著太陽,不遠處,一個人正向這邊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千鳥。
“喲,千鳥妹子,好久不見啊,今兒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怎么舍得出來見我了。”
古清風喝了一口酒,笑吟吟的調侃到。
自打從風月小世界回來之后,千鳥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她活潑可愛,刁蠻又任性,而現在的她仿若長大了一樣,人變得成熟了很多,而且回來之后差不多將近一年的時間,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像似有意要躲著古清風一樣。
她走過來,望著古清風,眼神頗為復雜,而后從儲物戒指里面掏出一件衣服遞了過去,道:“喏,送給你的。”
“好端端的送我衣服做什么?”
“我親手做的。”
“喲呵,你還會做衣服?”
古清風瞧著這件衣袍,并不是什么仙甲,而是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瞧著這件衣袍,他仿若意識到了什么,問道:“這大半年的時間你都在閉關,該不會是在縫制這件衣袍吧?”
千鳥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穿上試試合身不合身。”
“行。”
古清風并沒有猶豫,將身上衣袍脫掉之后,換上千鳥親手縫制的衣袍,站起身瞧了瞧,別說還真挺合身,道:“沒想到你還會做衣袍,而且做的還不錯。”
“好像有些太寬也太松了,你脫下來,我再去改改。”
“改什么,不用改,我喜歡寬松點的,穿著舒服。”古清風坐下來,問道:“不過,妹子,又不過年又不過節的,送我衣服做什么。”
“喂!”小千鳥沒好氣的說道:“難倒不過年不過節我就不能送你衣服嗎?”
“能!當然能。”
“我本來想送你一件法寶,可我煉制的又不好,所以,就讓雪歡姑姑教我縫制衣服,縫了好久才做出來,縫的手指都破了好幾回呢,你以后一定要愛惜我送你的這件衣服,不準弄壞,聽見沒有。”
“沒問題,既然是你送的衣服,我怎么忍心弄壞呢,只是…”古清風瞧著她,問道:“聽你的話音有些不對勁兒啊,怎么說的就跟要分別一樣,怎么著,你要走啊?”
“我的家就在這里,我能去哪啊?”
“難倒說我要走?所以,這件衣服是離別的禮物?妹子啊,我不是說過我不走了嘛。”
千鳥撇撇嘴,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怎么著,還不信啊?”
古清風正欲解釋,只是小千鳥似乎并不想聽他解釋什么,打斷道:“小酒鬼,其實,你肯留下來陪我這么久,我已經很知足了。”
古清風剛開口,還沒說話,再次被打斷。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完好嗎?”
“行,那你說吧。”
“從你剛來到我們小羅秘境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終有一天會離開的,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在我們小羅秘境住這么久,以至于后來我漸漸忘記你是從外面來的,也漸漸把你當作朋友親人。”
“這就好比一個夢一樣,我一直沉侵在自己的夢里,一年前來到風月小世界之后,隨著你帶給我一次又一次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我越來越覺得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存在也不是我能夠想象的,更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個時候,我也越來越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一直以來做著的這個夢越來越不真實,也越來越模糊。”
“直至當凌兒姐告訴我,你要走的時候,這個陪伴了我幾十年的夢終于醒了,雖然我很不舍得,可夢畢竟是夢,終究有一天會醒來的,更何況,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有,你也有,盡管我再不舍得,也不能自私的求你留下來。”
“從風月小世界回來的這一年里,我想了很多事情,也終于想通了,所以,便趁著你還沒有離開這段時間,親手縫制了一件衣服,我希望你以后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就會想起我。”
古清風坐在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聽著,當千鳥不再說話的時候,他問了一句:“說完了?”
“說完了。”
古清風哦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繼續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