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費奎,沒看出來,你小子懂的還挺多。”
費奎略顯尷尬,連忙說道:“小的只是…只是聽人家說的。”
古清風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公子爺,咱們的運氣不錯,現在臨近廟會,陌藍峰這些日子會一直對外開放,喏,那就是陌藍峰”
古清風順著費奎所指的方向張望過去,一眼便瞧見了陌藍峰。
山峰挺拔高聳,佇立在連綿崎嶇的峰群中顯得尤為獨特,尤其是開滿山峰的陌藍花,泛著微微的紫藍色光華,當真是美輪美奐,在陽光下,陌藍峰就仿若一位穿著紫藍色衣裙的女子一樣,亦如煙羅女帝唐姮姀那般幽而不冷,美而不艷,清麗脫俗。
古清風登上陌藍峰。
當年的記憶也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現出來。
至今還清晰記得,當年他在山峰之巔舞琴,而唐姮姀在陌藍花海中舞劍。
也還清晰記得,當年他在山峰飲酒,唐姮姀依偎在他懷里,二人一起欣賞著日落西山,夕陽西下的美酒。
更加清晰記得,當年在月色下,在星光下,在這座陌藍峰上談天說地,表達著彼此的心思。
登上峰頂,閉上眼眸,追憶著,感受著,因為這座陌藍峰承載了太多太多他與唐姮姀的記憶,有美好的記憶,也有令他想起來悔恨自責的記憶。
二人最后一次見面,乃至離別也是在這座陌藍峰。
他說他要走。
唐姮姀不舍,她希望古清風留下,并且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
古清風并沒有留下,依舊還是走了。
臨走時,他回過頭,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年唐姮姀癱坐在峰頂,失聲痛哭的樣子,哭的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若是重新來,古清風一定不會走,更不會離開。
可惜。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更不可能重新來過。
古清風搖搖頭,暗嘆一聲,怪自己當年太年輕,太任性,也太自私,從來只為自己著想,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陌藍峰的峰頂本就不大,但是前來游玩的人實在太多,擠擠攘攘的到處都是人,古清風并沒有待太久,正準備下山去,看見不遠處的人像似都在山壁上瞧著什么,而且議論聲中似乎還提到了唐姮姀。
古清風心下不解,便也走了過去,張望過去,這才發現山壁上有幾段詩詞。
君心飛赤霄,欲與天比高。
夕陽又西下,浪跡在天涯。
重回陌藍峰,追憶當年情。
情意藏心海,只等君歸來。
待君想依靠,我愿陪君老。
“唉,聽說這是女帝娘娘親手留下的詩詞啊。”
“是啊,據說當年君王就是在這里與女帝娘娘離別的,女帝娘娘傷心欲絕,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陌藍峰上,足足待了很久很久,聽說煙羅皇室的人找到娘娘時,娘娘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即便如此,女帝娘娘還是無法忘記君王啊,從詩詞的字面意思來看,女帝娘娘知道君王心如赤霄比天還高,也喜好浪跡天涯,而女帝娘娘呢,愿意一直等下,直至君王在外面玩夠了,闖夠了,浪跡夠了,想安定下來的時候,找個人依靠的時候,女帝娘娘愿意陪他一起到老。”
“唉,女帝娘娘真是太可憐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喜歡上君王的女人,又有哪一個不可憐。”
“說到底都怪女人,他當年怎么能那么絕情。”
“據我所知,君王對女人一直都很絕情。”
“這位小姐,話不能這么說,思考問題也不能這么思考,你不能光為女帝考慮,也得為君王考慮才是,君王當時的處境很危險,本來就是仙朝的通緝犯,又為女帝娘娘,掃平了四大家族六大宗門,同時還為煙羅皇室孤身一人抵擋仙朝,君王那個時候就已經是仙道罪人了,面對仙朝的追殺,你讓君王如何接受女帝的心意?”
“就是!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目光短淺,整天只知談感情,若是當年君王真的答應了女帝娘娘,豈不是害了他?”
“我也贊同此話,想來,當年君王也是怕連累女帝娘娘才不得不離開的。”
“這有什么可贊同的,什么怕連累,什么不得不離開,這根本就是借口好嗎?女帝娘娘根本不在乎這些的。”
有不少年輕的男女聚集在峰頂,而且還為了君王與女帝的事情爭論不休,男的都表示可以理解君王,而女的則不同,大多數都為女帝打抱不平,起初的時候,男人一方還能據理力爭,破占上風,直至后來,當女人一方抬出君王二十四宗罪的時候,男人一方徹底落敗。
眾所周知,君王赫赫有名的二十四宗罪,指的就是君王與二十四位女人的情感瓜葛。
你們不是說君王怕連累才不得不離開女帝的嗎?
怕連累君王還與這么多女人有染?
這不是借口是什么?
女人們伶牙俐齒,借助君王的事情,對天下的男人冷嘲熱諷,把男人一方說的啞口無言,只能灰頭土臉的尷尬離開。
古清風一直默默的望著。
其實。
當年自己到底是怕連累唐姮姀,還是真的只是以此為借口。
古清風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前者。
也或許是后者。
更或許兩者都有。
望著山壁上唐姮姀親手雕刻的詩詞,古清風內心愈發的不是滋味,也迫切的想盡快找到唐姮姀。
突地。
他想起費奎說過,好像唐姮姀還在山峰上居住過一段時間,而且還在這里開辟過洞府,只是至今無人能夠找到洞府。
想到這里,古清風立即祭出神識,詳細對整座陌藍峰探查起來。
洞府的存在,其實是一種獨特的小空間,說是獨特,倒也不盡然,因為但凡洞府,皆是依托這方世界的空間法則而存在,同時藏身與大自然之中,換句話說,洞府既存在這方世界,也存在大自然之中,只不過肉眼無法察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