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折山莊。
一直在著急等待的千山發現蘇婳回來之后,立即詢問道:“小姐,納蘭娘娘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作為蘇婳身邊的人,千山不但知道納蘭千秋是蘇婳的師姐,還知道納蘭千秋當年曾是天界的一方娘娘。
“走了。”
蘇婳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緩緩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著。
“納蘭娘娘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難倒只為制止你?”千山疑惑的問道:“小姐,納蘭娘娘有沒有告知古清風究竟是什么人。”
千山的聲音傳來,蘇婳搖搖頭,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惜的是,納蘭千秋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說她也不知道,且還說是大師姐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蘇婳或許還能分辨出真假,但是對于自己這位向來神秘古怪的師姐,她以前就看不透,現在更加看不透。
“納蘭娘娘說,不要讓你招惹古清風,還說…誰也招惹不起他,這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不管是千山還是蘇婳都想象不出來,古清風身上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才能讓納蘭千秋說出這么一番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過了許久。
蘇婳唉聲嘆口氣,她很累很累,感覺精疲力盡,微微搖首,實在不想再去思考這個頭疼的問題。
“小姐,現在死了這么多仙朝爵子,仙朝那邊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此事,不過,現在仙朝的全部心思都在天命上,恐怕也沒有時間理會這件事,倒是那位龍公子…他如果知道此事的話…”
“仙朝派來的仙朝爵子以及這么多仙官甚至包括兩位詔書公子都只是明面上的人而已,只是一個幌子罷了,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
千山點點頭,她聽蘇婳說過,此次入駐西北仙府的隊伍一共有兩支,一支是以兩位詔書公子為主,還有一支不會拋頭露面的隊伍,這支隊伍才是核心所在,只是她不知這支隊伍誰在主事,當她開口詢問的時候。
蘇婳只說了三個字:“北長青。”
聽聞北長青這個名字,千山神情猛地一驚,像似不敢相信,還有些懷疑,問道:“可是那位紫金云爵的北長青?”
“就是他。”
確認之后,千山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仙朝的爵子有很多。
而云爵號稱仙爵中的仙爵,紫金云爵更是號稱仙爵中的天驕。
北長青!
這是一位很低調的云爵,低調的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修為,也沒有人知道是什么造化,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只知傳聞之中,當年他一拳抹殺了十余位大成地仙。
“小姐,我聽說這北長青可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兒,他如果知道古清風殺了這么多仙爵的話…”
千山正說著,蘇婳打斷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如若不然,龍公子那些人怕是早就到了。”
“小姐的意思,是北長青知道了此事,所以才制止龍公子來這里?”
“應該是這樣。”
“北長青怎么會知道?難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不清楚,或許是,也或許當時他就在場也說不定。”蘇婳輕聲說道:“北長青不但心狠手辣,更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此次西北之行兵分兩路,讓兩位仙詔公子帶著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仙朝爵子拋頭露面,從而試探赤字頭,恐怕就是他在幕后出的主意。”
“這是仙朝的意思?還是北長青的意思?”
“既是北長青的意思,也是仙朝的意思,應該都有吧,仙朝那幫一直想鏟除赤字頭的人,應該是想趁著天命之事,徹底試探一下赤字頭的底線。”
蘇婳一直都知道仙朝有一幫人一直想鏟除赤字頭。
不僅仙朝,連仙朝幕后的云端,乃至九天甚至也都有這個念頭。
而蘇婳一直為此勸說著,只不過這件事牽扯眾多,單單是居住在云端的九天遺老,就讓她頗為頭疼,好在不管是仙朝還是云端乃至九天也有很多人不贊成鏟除赤字頭,贊成與不贊成的兩派旗鼓相當,倒也勉強能夠維持,至少仙朝不會大動干戈的跟赤字頭開戰。
“那幫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整日只想著如何鏟除赤字頭,報上古時代的仇恨,找回當年在這方世界丟失的顏面與尊榮,他們也不想想,赤字頭有那么好鏟除嗎?”
“赤字頭分舵遍布天下,當年追隨赤霄君王打天下的那幫人,要么是統治一方的君主,要么是威震一方的雄主,還有腰纏萬貫的財主,還有稱霸一方的霸主,有成仙的,有成魔的,成妖的,變鬼的,這個大爺,那個老爺,全部都是一方之主。”
“他們天真的以為西北是邊荒地帶,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也天真的以為沒有了赤霄君王的赤字頭就是無牙的老虎,真是無知!”
“真正的赤霄君王有沒有死都是一個未知之數,就算是假的,這個世界也有好幾個,而那幾個又有哪一個不是神秘又強大的存在?真以為他們冒充赤霄君王只是為了好玩那么簡單嗎?”
“除此之外,還有君王當年的那些女人,不是這個女王就是那個女帝,不是這個宮主,就是那個宗主,不是這個魔女,就是那個玄女,連世尊娘娘都與他有染…仙朝難倒都當她們是死人嗎?”
蘇婳越說越怒,怒中也有怨,剛開始的時候像似在怨恨仙朝的無知,只是說著說著,怨念似乎又轉移到赤霄君王身上,像似在怨恨著赤霄君王的風流。
旁邊。
千山張張嘴,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她知道蘇婳一直在找赤霄君王。
也知道找赤霄君王的原因是為因果。
更加知道蘇婳像似已經陷進去了一樣,每每提起赤霄君王,情緒波動都非常大,有時候甚至還會像一個怨婦一樣,眼神之中充滿了怨念。
千山很擔憂,照此下去,小姐會不會真的陷進去…
她不是沒有勸過蘇婳讓其放棄因果。
奈何。
蘇婳根本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