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他人都猶豫不決,驕縱狂妄的流光角鷹想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只是他剛要動,卻被旁邊謹慎的流光青鴻攔了下來。
“青鴻哥,難倒你也怕嗎?”
談不上。
至少,流光青鴻并不怕,只是古清風的存在比他想象中要神秘詭異的多,也讓他看不透,內心頗為忌憚,思忖片刻,看了一眼蘇婳,道:“婳仙子,金鶴等人已經接受我們仙朝的冊封,是乃光明正大的九星仙官,難倒你眼睜睜看著我們仙朝的仙官被殺,而無動于衷嗎?”
蘇婳沒有回應,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連看也未看他一眼,目光自始自終都在古清風的身上,就這么蹙著眉頭,深深的望著,眸中盡是數不清的震驚與疑惑。
嗷嗚!
一道道蒼龍之吟,怒象之吼不斷的傳來。
七條龍象之靈圍繞著金鶴七人瘋狂盤旋,速度越來越快,而金鶴七人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凄慘,人更是不成模樣,就像渾身精華被抽干了一樣。
嗷嗚——
又是一道龍象炸響開來。
七條龍象之靈徹底從金鶴七人身上脫離出來,甩著龍頭,直沖天際,在虛空中翱翔咆哮,轉而又俯沖而下,圍著古清風歡快的盤旋起來。
真的是歡快。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七條龍象之靈在興奮,在激動,就如同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
望著這一幕,所有人都徹底驚呆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赤霄人的龍象之靈向來都是兇殘暴捩的,是死亡的象征,更是死滅的象征,沒有人見過如此溫順而又可愛的像七條歡快戲水的魚兒一樣,甚至包括場內三大黑旗的千余赤霄人也不例外。
他們也從未見過。
他們見過,只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兇殘暴捩的大藏龍象只有見到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變得如此溫順,那個人便是他們的赤霄君王。
望著此間原本屬于金鶴七人的七條龍象之靈歡快的圍繞著古清風盤旋,三大黑旗旗主以及刀疤奎等赤霄人的腦海中都在想著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古清風自稱他能代表赤霄君王。
他或許真的能夠代表君王。
不止是代表。
此時此刻此間,所有赤霄人都覺得他就是赤霄君王。
只是。
可能嗎?
他會是么?
或許是這個問題太過沉重,以至于千余赤霄人誰也不敢繼續猜想下去。
他們是如此。
蘇婳也一樣。
自從輪回轉世到這方世界之后,她就一直在調查赤霄君王,關于赤霄君王的任何事情她都了如指掌,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大藏龍象。
只是知道歸知道。
究竟大藏龍象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存在,她至今也想象不出來。
不過,她知曉大藏龍象性情兇殘暴捩,擁有恐怖的力量,不懼天地仙魔,號稱死亡的行政,更是死滅的象征。
她很想知道赤霄人的龍象之靈為何會對古清風這般敬畏。
真的只因為這個人先前融合過赤霄君王的一抹精神意志嗎?
對此。
蘇婳一直都很懷疑。
現在更加懷疑。
在她想來古清風如若真的融合了赤霄君王的一抹精神意志,或許可以令赤霄人身上的龍象之靈敬畏,但也僅限于此而已,怎么可能他一句話下去,暴捩兇殘的龍象之靈如此聽話,竟然不顧一切的要從金鶴七人體內脫離出去,而且現在更像見到親人一樣圍繞著他盤旋。
普天之下,能讓暴捩兇殘的龍象之靈俯首敬畏的唯有赤霄君王。
到底是因為他融合過君王的一抹精神意志,還是說他就是…
念及此。
蘇婳也不敢繼續想下去,這個問題對赤霄人來說很沉重,對她來說也很沉重。
赤霄人不敢細想,不是無法相信,也不是無法接受,而是怕失望,因為天底下冒充赤霄君王的騙子太多了,他們怕又是一個無法分辨真假的赤霄君王。
蘇婳不敢細想也是如此,她也怕失望,更怕再次遇見一個無法分辨真假的赤霄君王。
她像似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火德、飛燕、枯木,果不其然,三人對此刻發生的事情顯然并沒有感到什么意外。
這一刻蘇婳終于明白為什么飛燕、枯木二人會對古清風如此敬畏,為什么會一再勸說自己讓仙朝的仙官離開,不要招惹他。
顯然。
他們早就認出了古清風的身份。
只是蘇婳無法確定他們究竟是受騙了,還是說古清風真的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赤霄君王,或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因為古清風融合過赤霄君王的一抹精神意志。
場內。
七條龍象之靈繼續圍繞著古清風歡快飛舞盤旋著,古清風負手佇立在此間,微微閉著眼雙眼,像似在感受著什么,衣袂在飛揚,發絲在亂舞,一張俊秀的臉龐上原本淡漠的神情也不知何時變得復雜起來。
“回去吧,回到屬于你的地方。”
嗷嗚——
七條龍象之靈甩著龍頭仿若有些不舍。
“我說過,我一定會找到你!”
嗷嗚!
七條龍象之靈甩著龍頭,張牙舞爪,直沖天際,吼叫聲傳來,震耳欲聾,當真是蒼龍震天,怒象伏地。
龍象之靈沖入云霄,便消失了…只剩下那一道道龍吟怒象之聲在當空中久久回蕩著,震的人心神顫抖,靈魂恐懼。
也不知過了多久,真的不知道,直至那龍象怒吼聲不再回蕩,場內眾人這才漸漸從深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靜寂。
所有人就這么望著。
那白衣男子,那古清風依舊負手佇立在那里,微微閉著雙眸,復雜的神情像似在懷念著什么。
不遠處。
金鶴七位赤霄人再也不是赤霄人,確切的說連人都已經不是了,毛發全部脫落,皮膜枯皺不堪,雙眼無神凹陷著,一個個就像干癟的干尸一樣。
他們還活著,但也只是活著而已。
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
金鶴張張嘴,使出渾身力氣抬起腦袋,望著此間的古清風,那雙凹陷無神的眼睛,是無盡的恐懼,他伸出干癟的手臂,顫抖的指著古清風,虛弱不堪的說道:“你…你…你是…你是君王…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