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分舵周邊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數之不盡。
四方大域各大門派的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此間的古清風。
不知道是古清風太過神秘,還是太過詭異,以至于他們誰也不敢第一個動手,哪怕他們都看的出來古清風氣息虛弱,渾身上下也沒有任何靈息,哪怕紫陽等十二位赤霄人不再守護,他們依舊不敢。
各大門派的掌門剛開始見到古清風的時候或許被仇恨蒙蔽擾亂了心智,現在冷靜之后,越看越覺得詭異,越詭異,心里越忌憚,越忌憚,越不敢動手。
古清風明明沒有修為,此刻卻能安然佇立在當空之中。
這是讓他們感到詭異的地方之一。
再加上古清風舉手投足間,那種風輕云淡,那種隨性無謂,那種灑脫自在,實在讓他們拿捏不準。
最為重要的是,紫陽等十二位赤霄人對古清風表現出來的那種畢恭畢敬,讓他們不得不去慎重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古清風究竟是不是赤霄君王的傳人。
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他們連赤霄人都不敢招惹,如果古清風真是赤霄君王的傳人,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各大門派的掌門已經不止是忌憚,而是開始害怕起來。
當然。
并不是所有大佬都害怕。
也并不所有門派都是來報仇的。
更多的是都是來湊熱鬧的。
比如云心殿,小仙谷,火舞家族等等,肖單柔、青竹,火舞辰月都來了,不止他們來了,云心殿的老殿主以及太上長老,小仙谷的老谷主以及幾位太上長老,火舞家族的老家主,火舞恒升,亦是火舞辰月的爺爺差不多全部都來了。
很多人都疑惑,古清風雖然殺了不少掌儲傳人,不過其中并沒有云心殿、小仙谷以及火舞家族,不知這些隱世多年不問世事的老前輩為什么今天也來了。
難道只是為湊熱鬧?
不知道。
莫說他們不知道,就連火舞辰月也想不通,她很清楚自己的爺爺自從四百多年前身受重傷之后,就選擇了歸隱,浩劫之后,可以說從未離開過家族,哪怕一次也沒有,就連九華同盟的太玄碑,他老人家也從來沒有去過,九華同盟盟主親自邀請,她老人家也都拒絕不見。
怎么今天興致這么高?
湊熱鬧?
不可能!
火舞辰月知道自己的爺爺絕對不是一個湊熱鬧的人,更何況就算真的來熱鬧,看起來也不像,自從來到風云分舵的時候,爺爺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這讓火舞辰月很是疑惑,自打出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爺爺這個樣子,尤其是當古清風來的時候,她發現老爺子已經不是魂不守舍,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爺爺…你這是怎么了?”
火舞恒升是一位看起來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灰色衣袍,一張老臉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風霜痕跡,一雙渾濁的眼睛,此刻死死的盯著古清風,眼神尤為復雜,像似在糾結什么,又像似在害怕什么,時而看看紫陽等赤霄人,時而又看看火德,看向古清風的時候,嘴角都在禁不住的扯動著,呼吸亦變得愈發急促。
看著爺爺慌張的樣子,火舞辰月擔憂不已,其他火舞家族的人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們的印象中,老爺子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確切的說自從去了一趟絳珠山,回來之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絳珠山是絳珠老祖南青前輩修煉的地方,幾個月前絳珠老祖在六壬山的時候,莫名其妙被古清風嚇瘋了,直至現在人還瘋瘋癲癲,至于為什么會被古清風嚇的神智瘋癲,火舞辰月也不知道,讓她不明白的是,自己的爺爺怎么去了一趟絳珠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爺爺…你不要嚇我,您到底怎么了?”
火舞恒升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越來越難堪,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腦海中一段被他塵封已經的記憶,源源不斷的涌現出來。
那是一段他不愿回憶,也不敢回憶的陰影。
四百多年前,四方大域一座名為青匣的古老洞府出世,因為洞府里面機關重重太過危險,他與當年四方大域的九大巨頭的掌門聯手沖了進去,有玉清派、紫山派、元鷹派、小仙谷、云心殿,絳珠山。
沖進去之后,他們才發現,洞府里面的寶貝全部都被一位姓古的年輕人捷足先登,當年他們沒有經受住誘惑,準備聯手抹殺那位姓古的年輕人,結果最后非但沒有抹殺,反而還被那位年輕人打的身受重傷,為此,他的鳳凰血脈真身還被折斷了一只翅膀。
四方大域九大巨頭的掌門聯手搶奪一位年輕人,本身就已經不光彩,又被年輕人打的身受重傷,更是恥辱,所以,這件事除了他們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也一直被他藏在內心最深處。
因為當年被他們聯手搶奪的年輕人名叫古天狼,亦是上古時代霸絕天下的赤霄君王。
為此,他們躲了很久很久,直至赤霄君王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他們才敢回來。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甚至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幾個月前絳珠老祖會在六壬山被一位年輕人嚇的神智混亂。
而且那個年輕人還姓古…更讓火舞恒升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當時那個年輕人還提到了青匣兩個字。
又是姓古,又是青匣。
火舞恒升立即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第一時間前往絳珠山。
至今還清晰的記得,絳珠老祖瘋瘋癲癲的一直呢喃著幾個字,他回來了…
盡管火舞恒升并不相信那個人還活著,也不相信他還能回來…
但是,又姓古又是青匣,讓他不得不懷疑。
青匣兩個字是他寧死也不會對外人道的秘密,不是因為當年聯手搶奪不光彩,而是被他們搶奪的人是霸絕天下的赤霄君王,他不會說出來,他也相信,當年參與此事的其他幾人也絕對不會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