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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大笑話

  當年,浩劫發生之前,早就有人預言了出來,當時天界也有很多征兆。

  而且,古清風也知道,浩劫發生之前,天界一些大能早就開始著手準備。

  準備干什么?

  當然是搶天命,奪大道。

  不止如此,也有些人和云霓裳一樣,早就為浩劫之后的因果做準備。

  浩劫發生,本源重生,是唯一可以改變因果的機會。

  所以,有些人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很多年,也布置了很多很多年。

  這些人還不少,古清風就知道有那么幾個。

  當年,一位老魔頭還曾勸過他,讓他為浩劫早做準備,到時搶個天命,奪個大道什么的,若有苦果,也好趁此機會斬斷,再不濟也能探明自己的因果,為將來做打算。

  奈何。

  當年古清風被老天爺審判的沒脾氣,滿腦子都是如何弄死老天爺,哪有心思考慮這個。

  現在想來,頗為后悔。

  也怪自己年輕氣盛,考慮不周全。

  如果當年聽了老魔的話,早做打算,早點著手準備布置的話,也不至于弄的現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現在呢。

  云霓裳顯然早就開始布置起來,早的他娘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沒出生,這個娘們兒就開始了…

  至于君璇璣,這個娘們兒更是神秘的不像話,手段之高,古清風親自領教過,如果這個娘們兒一旦動手布置,鬼知道她會干些什么勾當。

  “都是老謀深算的主兒啊,不服不行啊。”

  古清風喝著酒,嘆著氣,同時也發著牢騷。

  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他心性灑脫隨意,只求大自在,甭說當年他沒有那個閑心,即便有也不會提前去布置什么,懶得折騰,也不想折騰,他從來就不會為將來的事情自找煩惱,活一天,自在一天才是王道,閑的蛋疼的人才會去操未來的心。

  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該來的你求也求不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強求不了誰。

  活著。

  有本事瀟灑活著,沒本事就湊合活著,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了,死了拉倒。

  人生就是這么回事。

  命運他不是不服。

  因果他也不是不信。

  只是服歸服,服是一回事兒,認不認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同樣,對于因果,信歸信,信是一回事兒,認不認這個因果那也是另外一回事兒。

  望著地上的畫軸,冰心,渾濁的晶石,龍象種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古清風雖然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和自己有著怎樣的因果,不過他并不著急。

  一點也不著急。

  他求索自己的因果,但絕對不會盲目的去求索,更不會不顧一切的去求索。

  這種勾當急不來,他也不想陷進去,更不會去做因果的奴隸。

  “順其自然,一切隨緣。”

  話音落下,古清風揮臂之時,將畫軸、冰心收入囊中。

  驀然。

  古清風的腦海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好一句順其自然,好一句一切隨緣,好一個大自在心境啊,老衲佩服,佩服萬分啊!”

  是老和尚的聲音。

  古清風心念一動,神識進入寂滅骨玉之中。

  飄渺的世界里面有一座飄渺的山,縹緲的山上有一座縹緲的寺廟,寺廟里居住著一位古清風從未見過的老和尚。

  “喲,大師,今兒個怎么這么有閑心。”

  “阿彌陀佛,古居士,別來無恙。”

  老和尚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很蒼老很難聽,每一個字傳來都像歷經千秋萬載一樣,令人有些恍惚。

  “還湊合。”古清風早已習慣,笑著問道:“你剛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佩服,倒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面對未知而又混亂的因果,古居士依舊能夠保持如此灑脫的心境,實在是難得,難得的很…”老和尚慢悠悠的說道:“古往今來,多少大能為求索因果,最后卻陷入其中,生生死死都無法脫離,還望古居士引以為戒,切勿沖動,勿忘因果的根本。”

  “因果的根本是什么玩意兒?”

  “緣之一字。”

  “哎喲,這么說咱一不小心把因果的根本給參悟出來了啊,哈哈哈!”

  “古居士是在嘲笑我佛嗎?”

  “嘲笑?有么?”

  “在古居士眼里,我佛向來喜歡故弄玄虛,創造因果、造化、輪回戲弄世人,老衲不過說出一個緣字,你便如此大笑,不是嘲笑我佛又是什么。”

  “沒錯,的確有這么點意思,你也知道我這人與生俱來就很不爽你們這些和尚。”

  古清風并沒有掩飾自己對佛家的不爽,瞧著老和尚沉默不語,他也沒有再繼續,只是問道:“你不是一直反對我求索因果嗎?怎么今兒個轉性了?”

  “古居士既然心意已決,天地都無法動搖,又豈是老衲所能勸說,只是…”

  老和尚遲疑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老衲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古居士成全。”

  “不情之請?成全?”古清風啞然,道:“成全這倆字太重了,我可扛不起,尤其是從你尊佛里面說出這倆字,聽的我都有些瘆的慌啊。”

  “想來,古居士應該知道,浩劫之前,不少人都想在本源重生之時,改變因果,為此很多大能早在浩劫之前已經開始準備。”

  “沒錯,怎么了。”

  “我佛也料定如此,必然會有所防范,防止因果混亂。”

  “人家準備人家的,你們防范你們的,和我沒什么關系吧?”

  “如果古居士不走這條求索因果之路,自然和古居士沒有關系,現在古居士已然踏上這條路,這就…”

  “你的意思,你們佛家到時候會有人過來防我?我只不過求索因果,又不改變,防我做毛。”

  沉默良久,老和尚才回應道。

  “古居士或許不想改變,并不代表與古居士有因果的人不想改變。”

  古清風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回事,自己或許只是求索因果,云霓裳那邊恐怕就不止是求索那么簡單,問道:“然后呢?你讓我成全?成全什么?”

  “若是古居士在以后的求索之路上遇見我佛之人,還望看在老衲的薄面上,手下留情才是,傷了他們,廢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都可以,但求古居士莫要滅其佛心。”

  “這話怎么說的,我有那么冷血無情,嗜殺暴捩嗎?”

  老和尚沉默不語,又過了很久,才開口道:“這是老衲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古居士,這番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你不覺得很可笑,很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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