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慧眼就是厲害,不服不行。”
天地之間本沒有罪惡,大道也是如此。
所有的罪惡,皆源自罪業。
因果是佛門搗鼓出來的,罪業同樣也是。
寺廟里的和尚能看出自己身上的罪業,古清風并沒有多少驚訝,只是笑道。
“那些都是陳芝麻爛股的破事兒,我早就改邪歸正了,”
突然。
轟隆隆——
寺廟洞府劇烈顫抖起來。
古清風眼眸一掃,道:“那邪魔馬上就要出來了,人家出來肯定會找你報仇,順便也絕對會搶走你手里的般若經,那玩意兒與其落入邪魔的手中,還不如給我呢。”
“那邪魔雖然也是罪業之人,但其罪業與施主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貧僧寧愿將小般若經給予那邪魔,也斷然不會讓小般若經落入施主手中!”
寺廟和尚的話著實讓古清風很是無語。
“阿彌陀佛,還望施主從哪里來回哪里去,莫要打小般若經的主意,若是施主執意如此,貧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古清風皺著眉頭,沉吟著。
他早就看出來老和尚有這個心思,所以一直沒有強行出手搶奪,怕的就是搶奪不成,老和尚再把小般若經給毀了,那玩意兒可是好東西,是佛門中數得著的經文。
正思索著,突然發現外面傳來動靜,探查過去,似乎有幾人正在想辦法進來。
他很清楚佛門中人向來講究因果機緣造化,做起事來也一直都是滴水不漏,老和尚現在已是油盡燈枯,手中又有小般若經,那邪魔破除封印,老和尚置之不理,想來應該在等與佛有緣之人接手小般若經,只是不知這么大的造化會落在誰的身上。
這時。
一道人影閃爍出現。
是一位身著青袍的男子。
男子容貌平平,氣質也并非出類拔萃,一雙眼眸略顯深邃,既不張狂,也不驕縱,更多的是一種淡然,是那種歷經世事的淡然。
青袍男子出現在小葉寺的大門前,忽然看見古清風,神色不由微微一怔,顯得極其驚訝,盯著古清風,仔細看起來,只是越看,眉頭皺的越深,神情也越來越復雜,眼神也越來越驚疑。
他在看著古清風,而古清風也在打量著他。
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這青袍男子是一位輪回轉世之人。
但凡輪回之人,靈魂都與眾不同,因為在轉世的時候,靈魂必然會經過輪回通道,只要進了輪回通道,靈魂都會被洗禮,從而染上一種獨一無二的濁息,這種濁息來自靈魂,根本無法掩蓋,哪怕轉世之后也是如此。
輪回轉世以前是罪惡的代名詞。
因為只有罪惡之人為逃脫審判才會冒險輪回轉世。
不過,諸天浩劫發生的時候,輪回之門不知被誰給打開了,究竟有多少人輪回轉世,誰也說不清。
“在下萬懷玉,還未請教閣下…”
青袍男子深深皺著眉宇,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我姓古。”
古清風淡淡的回了一句。
姓古?
萬懷玉不明白。
這時,外面傳來一道淡笑的聲音。
“萬兄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應聲出現的是一位少年。
少年一襲白衣,腰間掛著一只竹笛,氣質如風,兩鬢斑白,出現之時,面帶微笑,只是當看見古清風的時候,與萬懷玉一樣,皆是無比驚訝。
又是一個輪回轉世之人。
對此,古清風并不覺得意外,他甚至知道黑鴉秘境里面的輪回轉世之人絕對不止十個。
突然。
轟!一聲巨響。
寺廟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古清風眉頭微微一挑,知曉這是被鎮壓的邪魔正在破除封印,他的神識也一直籠罩著整個黑鴉秘境,里面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邪魔的情況。
不過讓他略感疑惑的是,就在剛才他發現那邪魔一邊破除著封印,似乎還在玩著其他手段,也不知邪魔在一座洞府里面施展了什么手段,那座洞府突然綻放出一種奇異的靈息。
確切的說是一種比較邪惡的靈息。
古清風仔細探查著邪惡的靈息,頓時來了興趣,瞧了一眼小葉寺,瞬間閃身消失。
小葉寺大門前。
萬懷玉與兩鬢斑白的少年望著古清風消失的方向,神情一個比一個疑惑。
“萬兄,剛才那人是誰?”少年沉聲道:“他身上似乎只有紫府之息,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連你我二人也是費盡心思才找到這里,他是如何進來的?”
萬懷玉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沉吟道:“他身上沒有濁息,既非輪回轉世,也非奪舍重生,也沒有凈息,既非應運之人,也非應劫之人。”
“或許是大造化?也或許是大機緣之人?”
萬懷玉再次搖搖頭,身為輪回轉世之人,他雖然藏身在九華同盟,不過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對四方大域發生的事情也從不關心,尋常接觸的人,也多是和他一樣的輪回轉世之人。
他是如此,而白鬢少年也是如此,他望著小葉寺,嘆息道:“看來我們閉關太久了…此次出關,應當多了解一下才是,浩劫之后,奇異之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萬懷玉深表贊同。
自輪回轉世,意識蘇醒之后,他很多時候都在閉關修煉,每次出關都會遇見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各種寶體各種血脈層出不窮,各種機緣各種造化也讓他們眼花繚亂,閉關十年,出關之后,感覺就像過了幾千年一樣,新奇的人和事讓他們很是不適應。
除了剛才那個詭異的白衣男子,剛才在一座古塔的時候,他還遇見過一個古怪的和尚,一個喜歡吃肉,讓他看不透的和尚,那和尚和剛才的白衣男子一樣,都是修為不高,不過身上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唔,格老子的,終于進來了啊…不容易啊!”
一道謾罵聲傳來,一個人閃身出現。
是一個光頭和尚,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袈裟,手里捧著一條烤熟的雞腿,腰間掛著兩把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