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仿若冰雕一樣精美的大殿。
不管是四周墻壁還是地板與頂部皆是晶瑩剔透的冰晶,大殿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唯有正中央處有一口井,井約一米左右,井內充斥著太陰靈氣,井口漂浮著一顆拳頭大的冰晶。
這口井,是乃整座洞府的根源所在,又稱洞府之眼。
那顆拳頭大的冰晶是什么,古清風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并不是藍蘊冰霜晶。
這顆冰晶微微漂浮著,若隱若現,若有若無,時而模糊,時而扭曲,仿若正在凝衍著。
古清風緩步走去,剛要伸手將這顆冰晶拿出來的時候,冰晶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就像即將爆炸一樣,他趕緊又將手抽了回來。
祭出神識小心翼翼的探查過去,這玩意兒的確正在凝衍著什么,現在很不穩定,輕輕一觸可能就會炸裂。
正探查著,古清風眉頭不由一挑,因為他發現洞府之眼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
剛一探查,冰晶再次劇烈顫抖起來,古清風旋即將神識收了回來,不知道洞府之眼里面究竟是什么,似乎和這顆冰晶有關?
不清楚。
他就是這么站在,等待著,觀察著。
大殿的外面。
大乾、紫云等一百多號人仍舊愣在那里,望著地上灑落的一百多顆藍蘊冰霜晶的碎片,像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的確。
當古清風向他們索要藍蘊冰霜顆粒的時候,他們以為古清風是要搶奪,可怎么也沒有想到搶奪之后,他竟然又仍了一百多顆藍蘊冰霜晶的碎片,這可要比那些顆粒價值高的多啊。
“你們一個個還愣著做什么。”
不二和尚啃著美味瞧著眾人,說道:“人家古大爺是一個講究的主兒,拿你們一些顆粒,還你們一人一顆碎片,這是給你們臉吶,別不知道兜著,趕緊走吧。”
不遠處,魏青站在那里,其他人或許不清楚古清風明明擁有這么多藍蘊冰晶的碎片,為何還要向這些人索要顆粒,但是他知道原因,這些顆粒雖然只是藍蘊冰晶的顆粒,卻是蘊含著一種機關玄妙,而這些玄妙正是打開白色石門機關的秘鑰。
這些顆粒在這些人手中沒有什么價值,但在古清風手里卻是價值極大,收了顆粒又給了這幫人一些碎片,顯然,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仇是仇。
怨是怨。
我既然拿了你的東西,便也不會白拿,十倍還給你。
當然,這只是原則而已,確切的說是一種恩怨分明。
拿你東西,我十倍還給你。
但也只是僅此。
并不代表他心善,更不代表他不會殺你,而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拿著東西滾,不滾就留下等死。
場內一百多人將地上的藍蘊冰晶顆粒撿起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秦萬里,又看了看墻角趴在那里的穆玉龍,哪還敢停留,趕緊離開。
就在眾人紛紛離開的時候,一行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位手持青玉扇的英俊男子,后面跟著四位老者,四位中年男子,這些人看起來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不是別人,正是慕容飛等人。
“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慕容飛詢問,卻是無人回應,而后他像似發現了什么,輕咦一聲,一個箭步穿過白色石門,踏入這座冰雕般的大殿,看見古清風時先是一驚,當看見洞府之眼里面漂浮正在衍變的冰晶時,一雙眼睛頓時閃爍起精光溢彩。
大殿外面,一百多人差不多該走的都走了,紫云真人看了看秦萬里,雖然還活著,但也只是活著,渾身經脈盡斷,丹田崩潰,根基被毀,修為也盡數潰散,差不多已是廢人。
當她帶著秦萬里正要離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傳音密語。
“紫云真人,難道我等就這么走了?”
聲音來自大乾真人,所有人都走了,唯獨他沒有,本來他也準備離去,只不過當慕容飛出現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紫云真人密語回應道:“那古清風實力詭異至強,不走難道留下來等死嗎?”
“此話差異。”
大乾真人捻著下巴的胡須,一雙渾濁的眼睛望著那道石門里面,傳音回應道:“老朽剛剛用神識進去探查過,里面有好東西,而且現在慕容飛也來了…我等或許不是古清風的對手,可這里還有慕容飛與魏青。”
“你的意思是…要出手搶奪?你不想活了嗎?那古清風既然一招能將萬里打成這樣,我們二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紫云真人,你沒有明白老朽的意思…”
大乾真人假裝被嚇破膽兒的樣子,裝模作樣的顫顫巍巍站起身,一邊傳音回應道:“老朽并沒有出手搶奪的意思,不過…我們可以靜觀其變,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老朽猜測不錯話,待會兒慕容飛一定會與魏青聯手出手搶奪,到時…呵呵,我等就在這里等著,然后見機行事,若是有危險,我們便走,若是他們兩敗俱傷的話…你我二人豈不是…”
“這…”
紫云真人被嚇破了膽兒,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望著手中這顆藍蘊冰霜晶的碎片,有些猶豫,見此,大乾真人繼續勸說…
其實,大乾真人猜測的并不錯,慕容飛在踏入這座冰雕大殿之后,便第一時間傳音給魏青,他不知古清風實力有多么強橫,所以心里也比較忌憚,若是能拉上魏青聯手的話,也多一層勝算,只可惜當他開口的第一時間就遭到魏青的拒絕。
“為什么?”
他問了一句。
魏青并沒有前往那座冰雕大殿,一直站在外面,他看起來很冷靜,回應道:“你回去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該死!”
慕容飛站在冰雕大殿的門口,嘴角噙著冷笑,盯著洞府之眼里面那顆正在衍變的冰晶,而后又盯著那白衣男子的背影,傳音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血脈,我不相信他能奈何得了我的血脈,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身邊的這些人和我擁有同樣的血脈。”
“我知道。”
魏青看了看慕容飛身邊的那陰冷的八人,搖頭回應道:“沒有用,你若出手必死無疑。”
“哼!你少嚇唬我!如果我出手必死無疑的話,那你也不行,你向來是一個謹慎之人,若是知道不敵,早就離開了,根本不會留在這里,可你并沒有。”
慕容飛陰冷的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你是想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吧!”
“相信我,如果可以走的話,我一刻也不想留在這里。”
魏青很冷靜的回了一句。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如果可以的話,他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里,甚至可以說,在外面得知古清風要來這座洞府的時候,他根本不會進來。
是的。
他不會。
可是他還是來了,不是他想搶什么,而是他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站在這里。
這種滋味并不好受,魏青甚至不知道自己站在這里能不能活著回去。
他不知道,可他必須在這里等著。
“慕容飛,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最后勸你一句,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動手…千萬不要…你一旦動手,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