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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和石鐵來到嚴旭面前,燕趙歌笑瞇瞇的說道:“嚴長老,好久不見。”
石鐵漠然看了嚴旭一眼:“邊走邊說。”
幾人動身出發,嚴旭默不作聲跟在石鐵身后。
大日圣宗一個大宗師失蹤,一點痕跡不留,反而顯得反常,惹人懷疑。
石鐵在不暴露自己身份和修為的情況下,特意留下一些痕跡,供大日圣宗的人追蹤。
這些痕跡看上去,是不止一個與那獨眼老者修為相若的大宗師出手圍攻。
一方面掩飾自己的到來,一方面繼續放長線釣大魚。
石鐵先看向鬼斧老人韓盛:“韓盛,你投身絕淵組織,擾亂地獄,其心可誅。”
鬼斧老人恨聲說道:“人間本就如煉獄,又有什么分別?”
“憑什么你等便可高高在上?不過是你們實力更強罷了。”
“地獄開啟,九幽降臨,打爛現在這世界,再造新天地,到那時再看看,誰是主宰!”
韓盛怒喝:“老子這次栽在你們手里,沒什么好說的,但石鐵你們也莫要得意,事情還沒完呢!”
石鐵平靜說道:“地獄之變暫時平息,但也能想到,你們不會就此偃旗息鼓。”
“你這次出手,便是先兆吧?”
韓盛冷笑一聲,閉口不言,索性也不掙扎了,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燕趙歌突然說道:“你是想要我身上某樣東西吧?”
石鐵看向燕趙歌。
燕趙歌還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掏出一件東西,在韓盛面前晃了晃。
正是得自葉景,與冰龍武圣傳承有關的那枚小鐵牌。
從燕趙歌的角度看去,韓盛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目光亦沒有任何晃動,呼吸心跳也是一切如常。
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帶有不屑和莫名其妙。
但一旁的石鐵,目光卻陡然轉厲:“嗯?”
他修為遠高過韓盛,此刻又以自身力量禁錮韓盛,能清楚感覺到韓盛心緒波動,發生變化。
燕趙歌見狀,笑而不語。
石鐵同樣盯著韓盛,韓盛見狀,哼了一聲,仍然不說話,但氣焰頓時低落下去。
燕趙歌手掌拋起小鐵牌,鐵牌升到半空,然后落下,燕趙歌重新將之接住。
“你用來擾亂鎮龍淵的邪影,并無特異之處,也早不在我手上。”
“我與你之間,除此以外并沒有交集與接觸。”
“如果一定要說有關系,那就是我的同門師弟,你的…嗯,結義兄弟,葉景了。”
燕趙歌手指摩挲著小鐵牌:“我從葉景師弟那里得到的東西,唯有這枚小鐵牌,所以我只能認為,你想從我這里弄到的東西,就是這玩意兒了。”
“那么,韓前輩現在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要這東西有何用?”
燕趙歌看著韓盛:“東西與冰龍武圣有關,但到底有多大關系,能得到冰龍武圣幾分傳承,都是未知。”
“如今東唐大地上,我廣乘,大日圣宗還有蒼茫山群雄匯聚,你擾亂鎮龍淵又是眾矢之的,所有人都不介意先解決你。”
“這種情況下,你仍然敢冒天大風險現身。”
燕趙歌一笑:“讓我猜猜看,莫非你有準確情報,與這鐵牌相關,你可以得到的東西,能幫你進一步完成你那所謂的宏愿。”
“東西,與地獄相關,可以幫助你和你的同伴完成計劃?”
韓盛聞言,直接閉上眼睛,良久之后開口說道:“老子技不如人,為你們所擒,沒什么其他可說的。”
燕趙歌轉頭看向石鐵:“大師伯,原先以為這只是份不確定的機緣,我占便占了,但現在看來,關系重大。”
廣乘山允許門下弟子獨享個人奇遇,如果弟子感覺處理不了,也可以向宗門求助,一起分享。
但如果事情關系到類似炎魔大世界、地獄又或者其他圣地勢力,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石鐵言道:“無妨,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再說。”
“與絕淵組織和地獄相關,宗門會處理,與冰龍武圣有關,宗門不會占你的。”
所謂絕淵組織,便是鬼斧老人韓盛所在的組織。
此前在東唐經過清理搜捕,一些中下層成員大都落網,韓盛則是目前被擒獲的該組織最強者。
不管燕趙歌還是石鐵,都對之寄予厚望,準備撬開韓盛的嘴,挖掘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石鐵說道:“這次你甘冒風險,之后成敗先不提,至少韓盛落網,意義重大,已經是大功一件。”
“你先救助東唐趙國主脫離危險,其后更相助他奪回景陽大陣控制權,同樣功不可沒。”
“交手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殺死蕭升,不算你的過錯。”
石鐵看著燕趙歌,一貫冷硬堅毅的目光里,浮現幾分暖意:“目前你便已經立下三件大功,宗門都會有獎勵給你。”
“算起來,你到東唐不過半年多時間,連立大功,功勛卓著,這樣的頻率和效率,我執掌掌刑殿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
燕趙歌言道:“大師伯過獎了。”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次鬼斧老人落網,是意外之喜。”
燕趙歌說著,嘴角微微勾起:“而且,能這么順利,還要感謝其他人配合。”
石鐵淡淡說道:“確實是配合的很好。”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嚴旭身上。
燕趙歌攤了攤自己的手掌:“嚴長老,據我所知,你因為趕去救援趙晟,應該是沒空閑過來這邊才對?”
嚴旭此刻已經徹底鎮定下來,面容平靜:“老夫救下東唐三皇子之后,便火速馳援這邊,可惜晚到一步。”
他向著石鐵行了一禮:“萬幸石長老和宗門其他強者趕到,挫敗大日圣宗與韓老怪。”
石鐵目光直視嚴旭:“見我在此,你跑什么?”
嚴旭徐徐說道:“屬下辦事不利,查敵不明,以至于大日圣宗在本門所轄之天域疆土上肆意橫行。”
“我廣乘同門來援,調動上卻落后于大日圣宗武者,屬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屬下心中本就不安,驟然見了石長老,更是羞愧驚惶,忍不住掩面而走。”
“一邊是羞愧無顏,一邊也是想著盡快彌補過錯,敦促下面人抓緊收集大日圣宗一方的情報,為本門反攻做好準備。”
嚴旭向著石鐵一躬到底:“屬下辦事不利,庸碌昏聵,甘受一切責罰。”
燕趙歌看著嚴旭,心道這老兒倒是光棍。
小的錯處搶先主動承認,真正的大問題,則是一推四五六。
石鐵生平最煩的就是不能任事,推卸責任的人,嚴旭的說辭,無疑會讓石鐵觀感極差。
就算因為對抗大日圣宗的緣故暫時放過他,事后嚴旭也絕對好過不了。
但相較于嚴旭的真實意圖,這樣的錯處卻又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石鐵可不好糊弄。
“你隨身攜帶了一具縮影囊,我隱約可以感覺到,里面是一個活人。”石鐵盯著嚴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