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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謹王趙世烈的話,燕趙歌嗤之以鼻。
這位惦記東唐皇位的謹王殿下,才不是出于好心呢。
他雖然是大宗師,但在眼界見識上,卻無法同燕趙歌相比。
能看出趙昊實力異乎尋常,但更多的端倪就無法察覺了。
在趙世烈看來,趙昊雖然強勢擊敗兩個煉體武者,可若是惹出已經是宗師的趙元和趙晟,那無疑是一招被秒的結果。
事實上不僅僅是趙世烈,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這么看。
他們現在看主動挑釁的趙昊,就像是看一個瘋子。
燕趙歌卻不會這么看,趙昊想要跨越煉體與宗師的天塹仍然很難,但面對趙元和趙晟,卻不會是一邊倒的毫無還手之力。
雙方在修練的武道上差距恐怕很大,而經驗眼力見識,差距就更大了,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不為過。
趙昊看趙世烈的目光,其實都多少有一些不放在眼里,只是相對于看宗師武者,稍多幾分重視。
趙世烈對趙昊當然沒什么好感,但在他看來,趙昊可以幫助他打壓趙元和趙晟。
東唐國主的子嗣窩里斗,斗得越激烈,越勢均力敵,對趙世烈而言自然越好。
趙昊本來平平無奇,這時異軍突起,對趙世烈來說,正是一顆好棋。
至于說趙昊日后會比趙元更強,影響到他趙世烈的地位,那是另外一方面的問題了。
說到底,趙昊現在不過就是一個煉體武者而已。
“我東唐國在天東洲最出名的是什么?煉丹煉藥么,比比這個不就成了,不傷和氣。”
趙元和趙晟也并非紈绔子弟,整個東唐皇室上下,煉丹煉藥都是一把好手,和習武理政一樣,屬于傳統。
東唐地面上最大的煉丹煉藥勢力丹石閣,其實就是皇室站在背后。
“趙世烈作此提議,顯然對趙昊有一定了解,這卻有趣了。”燕趙歌沒說話,冷眼旁觀,看著趙世烈表演。
趙元、趙晟也想到這一點,多少有些猶豫,但卻不好示弱。
他們倆,一個是皇后之子,一個是貴妃之子,而趙昊生母只是個宮女。
二人自幼成長環境和教育環境都遠勝趙昊。
比武道,宗師打煉體武者,再怎么說,贏了也沒什么可光彩的。
兩人看了趙昊一眼,都點點頭,當即表示同意。
雖然趙昊武道實力突飛猛進,但趙元二人還真不信趙昊在煉丹煉藥上都可以勝過他們。
趙世烈微笑說道:“丹石閣首座供奉長老,王老先生正好也在這里,燕公子家學淵源,見聞廣博,本王也略通丹道,和王老先生三人一起,可以為你們做點評,這機會也是難得。”
燕趙歌不置可否的一笑,遠處一些武者則擁護著著一個老人走過來。
見了這老人,趙元、趙晟都當先問好:“王老,您好。”
唯有趙昊,仍然站在原地,只是淡淡沖老人一頷首。
王老先生不僅不以為忤,反而也向著趙昊點點頭。
趙元和趙晟見狀,心里頓時打了個突。
而接下來,當王老先生明白情況后,更是搖了搖頭:“這還有什么可比的,十六皇子的煉丹之術,猶在老夫之上。”
“他這個年齡,這個修為,煉丹術之高,實屬老夫生平僅見。”
他身份特殊,脾氣也直,說話有些無所顧忌。
此言一出,趙元和趙晟盡皆駭然。
東唐國地面上,能跟眼前這個老者比煉丹術的人,也就只有東唐國主了。
連謹王趙世烈這個大宗師,都遜色于只是宗師境界的王老先生。
趙昊神色淡淡的,簡單說道:“宗師境界,你的煉丹術水平,也可以算不錯了。”
趙世烈臉上露出笑容:“這卻是本王也不了解的情況了,想不到我東唐在這方面,出了千里駒。”
“你不知道才見鬼了。”燕趙歌不為他人察覺,飛快的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你出這么個主意?”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燕趙歌的視線在趙世烈和趙昊之間劃過,最后落在那丹石閣大供奉王老先生身上。
趙元和趙晟臉色都有些難看,趙昊傲然一笑:“比煉丹,二位皇兄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要不然還是比武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燕趙歌,這時開口說道:“誠如謹王殿下所言,些許小事,沒必要傷了和氣。”
“就比煉丹好了。”
趙元詫異的看向燕趙歌,連趙世烈也有些例外。
燕趙歌徑自說道:“不過既然我等恰逢其會,何不給這場比試添點彩頭?”
趙世烈微微蹙眉:“哦,不知趙歌要押那一邊。”
如果燕趙歌押趙昊,趙世烈心里就要犯嘀咕了,在他看來,這就不僅僅是一場賭局。
而是燕趙歌,乃至于燕趙歌背后的燕狄,在東唐國主的子嗣中,要放棄趙元,轉而扶持趙昊的信號!
趙元神色不變,但目光分明在緊張的看著燕趙歌。
“我押趙元世兄。”燕趙歌干脆的說道。
趙元松了一口氣,其他人則更加困惑不解,趙世烈說道:“承王老先生一語道破天機,本王自然更看好趙昊皇侄。”
燕趙歌點頭:“那就成了。”
“不知趙歌想賭點什么?”
“我賭謹王殿下,在丹石閣占的份子。”
趙世烈聞言,目光猛然一閃,緊盯著燕趙歌。
丹石閣日進斗金,不僅占據東唐國本國的丹藥龍頭地位,更是東唐對外最大的貿易進項。
背后最大的東家,正是東唐皇室,最大主導者自然是東唐國主,但趙世烈在其中也占有很大比重的份額。
寶藥煙云散現世,更是帶來巨額利潤,甚至開始擠壓整個天東洲同類型丹藥的市場。
其他人則是齊齊一驚,小小比試,賭注竟然這么大,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但仔細一想,以燕趙歌的身世背景,趙世烈的東西,又有其他什么是燕趙歌看得上的?
如此想來,眾人盡皆釋然,只是心中難免感慨。
有個牛逼的老爹,真舒心啊…
“至于我的賭注,想來謹王殿下也會很感興趣。”說罷,燕趙歌一揮手,下品靈兵輝日輪出現在身前。
趙世烈脫口而出:“蕭升的輝日輪?!”
其他人盡皆大驚:“大日圣宗蕭升的護身靈兵?怎么會…”
怎么會在燕趙歌手上?!
難道說…
燕趙歌平靜的說道:“蕭升敗給了我,這東西自然成了我的戰利品,我就用這個和謹王殿下賭,應該夠分量吧?”
趙世烈呼吸變重,就算是對大宗師修為的他來說,靈兵也是極為難得的寶物。
自己在東唐經濟命脈中所占份額,其中不僅有經濟價值,而關系到日后皇位的長遠問題。
兩者很難準確對比其中價值。
但那靈兵是蕭升之物,此刻卻落到燕趙歌手里,對蕭升而言無疑是巨大恥辱。
趙世烈若能幫助弄回來,無疑是一個天大的人情,且不說蕭升如何,蕭升背后站著的人,乃是大日圣宗的太上長老。
只是,眼見燕趙歌知曉趙昊的煉丹術很高超,卻還敢提出如此賭注,趙世烈難免心中打鼓。
這要是多么巨大的信心,才敢這樣迎難而上?
理智告訴趙世烈,最好不要跟燕趙歌賭。
其他人也都震驚的看著燕趙歌,沒有想到外罡后期修為的蕭升,竟然敗給燕趙歌。
唯獨只有趙昊,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燕趙歌繳獲蕭升的輝日輪意味著什么,仍然一副淡淡不屑一顧的神情。
或許他明白其中含義,但仍然沒有看在眼里…
趙世烈意圖利用他的心思,他未必不懂,但他同樣不在意,日后自有回報時。
趙昊看看燕趙歌,冷哼一聲:“哼,廣乘山,廣乘山出來的人…嘿嘿!”
“謹王叔,既然他要賭,那就賭好了。”趙昊平靜說道,然后一甩袍袖,一個小巧的丹爐直接落在地上。
丹爐中火苗毫無征兆沖起,幾許淡淡青煙在空氣中升騰,竟然漸漸凝結出山川之象。
看見這一幕,其他人都有些茫然。
王老先生卻猛地瞪大眼。
趙世烈則眼前一亮。
“有才,任性,狂傲,不過…”燕趙歌嘴角輕輕一咧:“…不過,也夠二的。”
“小子,很不湊巧的是,我也是這種不服就干的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