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有疑問,但燕趙歌三人安然的在盛和洲幽暗宗分壇住下。
他們平日里的行動也不受限,一切自如。
有什么要求提出,幽暗宗大多也會盡量予以方便。
要面見聶勝等高層強者,同樣也不會被拒絕。
不過,幽暗宗中人,卻也不提更進一步的事項,尤其是不提引導燕趙歌等人前往總壇的事情。
“要花時間驗證關于鄧森等光明宗強者死亡的消息嗎?”阿虎撓了撓頭:“還是真有別的什么情況?”
幽暗宗分壇周圍,坐落著一座座城市,城中都頗為熱鬧喧囂,燕趙歌三人在其中一座城市中漫步,打量這里的一切。
聽見阿虎的疑問,燕趙歌漫不經心的答道:“暫時先靜觀其變。”
他視線環顧四周圍,就見城中有不少武者活動,不僅僅是幽暗宗弟子,也有盛和洲其他宗派勢力的門人。
眾人修為有高有低,不過修為境界較低的人占了大多數,能看見不少煉體境界的武者。
在城中經營的商販們,有武者,卻也有不習武的普通人。
燕趙歌走在其中,倒是頗有幾分興致。
這里民風開放,尤其習武之人更是少有顧忌,短短一截路,燕趙歌已經發現好幾個年輕女子目光灼灼盯著他。
只是在看見燕趙歌身旁的封云笙之后,都既艷羨又無奈的收回目光。
“我還是很搶手的。”燕趙歌看向封云笙,嘿嘿笑道,模樣說不出的嘚瑟。
封云笙一本正經的點頭:“應該把你藏起來不見人。”
兩人對視一眼,都搖頭失笑。
雖然并非多么遠近聞名的坊市,規格層次也相對較低。
但燕趙歌漫步其中,卻也看見不少貌似平凡,但在八極大世界、滄海大世界等地方沒有的東西。
在大破滅之前,這些東西并不少見,只是一場大破滅,讓很多東西都斷絕。
不過見微知著,僅看著小城坊市內的買賣貿易,就可以看出,界上界這里,很多東西都留存下來。
或許也有絕跡之物,甚至這里沒有,下界反而有。
但相對來說,大破滅前的寰宇大千,在界上界保存的痕跡最多最完整。
燕趙歌一行人在猜測幽暗宗打什么主意,而幽暗宗長老聶勝在將他們安頓好之后,則直接前往這座幽暗宗分壇的最深處。
在那里,一間靜室內,有個身著黑衣的老者,正盯著眼前的法陣出神。
這法陣仿佛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不見點滴陣法靈光。
聶勝進入靜室,向著黑衣老者行了一禮:“吳長老。”
幽暗宗無光殿首座長老吳子修仍然注視眼前法陣,沒有回身:“無須多禮。”
聶勝來到吳子修身邊,言道:“看似年輕,口風卻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吳子修聞言緩緩點頭,沉吟不語。
聶勝看了一眼身前的法陣:“吳長老,是不是先將他們送走?祭禮為期不遠了,留著這么幾個不知深淺的外人在這里,終歸不妥,當然,更不能送往總壇。”
吳子修說道:“如果沒什么發現的話,也只能先行送走了,不過…”
聶勝問道:“吳長老,您是不是懷疑什么?是懷疑他們與光明宗之間有關,這是故意來蒙騙我們嗎?”
“鄧森等人到底死沒死,很快就知道。”吳子修言道:“至于這個年輕人,至少他不是光明宗傳人,他一身武學并非出自光明宗,王文民這點眼力肯定還是有的。”
“超凡大宗師打死武圣,這個年輕人確實天賦驚人,而他所修習的武學想來也絕對不凡,應該有大背景,就算同光明宗有關,也多半是合作的關系,而非投效。”
“老夫傾向于,他和他背后的人,與光明宗并非一路人。”
吳子修喃喃自語:“此人自稱來自皇笳海以外,應該是可信的,問題在于,他來自哪里?”
“這年輕人可能很有背景,王文民說他使用的語言,是純粹的大破滅前通用的古語?”
聶勝點頭:“是,沒錯。”
“大破滅前通用的古語,在眼下的界上界,也仍然有人使用。”他琢磨了一下吳子修的話:“吳長老您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吳子修遲疑一下后,說道:“老夫在想,該不會跟東南至尊有關?”
聶勝一驚:“東南至尊,應該不會干涉皇笳海內的事情吧?對他而言,只是小事,何必紆尊降貴。”
“是啊,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話雖這么說,吳子修神情凝重,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但是本宗同光明宗祖上,畢竟不同于其他勢力啊…”
聞聽此言,聶勝的臉色也嚴肅起來:“圣教早已經是過眼云煙,被那么多人趁火打劫,搜刮一遍又一遍,這么多年下來,早沒有那些大人物能看上眼的東西了,要是有,我們自己該最清楚才是。”
吳子修微微搖頭:“對方不一定這樣想。”
聶勝思索片刻,突然神情微動:“會不會是光明宗那邊,有了什么特殊情況?我們之前不還在奇怪,鄧森等人為什么會突然失蹤嗎?”
吳子修徐徐點頭:“并非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這樣,那吉兇未免難料。”聶勝苦笑一聲:“本宗和光明宗雖然是死敵,眼下卻有共同的敵人大玄王朝,如今正是戰事最膠著的時候,雖然我無時無刻不希望光明宗覆滅,但現在則唇亡齒寒。”
吳子修嘆息:“查不清對方身份,不好貿貿然隨意安置,更不好送往總壇啊…”
聶勝深有同感的點頭:“查證鄧森等人是生是死,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正好替總壇摸摸底,就是…”
他苦笑一聲:“…就是咱們這里也不太平,祭禮很快就要開始,咱們要同總壇配合。”
吳子修想了一下后說道:“先讓門下弟子摸一下他們的底細吧?”
聶勝皺眉:“如何摸底?這樣潛力驚天的年輕人,要么與之交好結個善緣,要么趁早全力出手直接扼殺,不輕不重的試探,與之交惡,卻又沒殺了,平白留下大患。”
吳子修搖頭:“你說哪里去了,這年輕人真實想法如何先不說,至少從面上看,他對本宗沒有惡意,反而同大玄王朝還有光明宗結了仇。”
“摸底,可以有很多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