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雅間中的燕趙歌淡淡說道:“門下管教不嚴,驚擾諸位,還請海涵。筆~趣~閣.iquge.nfo”
謝亮等人都連忙說道:“不敢,不敢…”
他們此時都還有些發懵,不知究竟該如何跟燕趙歌打交道。
卻見北冥分身再次伸手,將地上那頭奄奄一息的瑁良收了,然后取出一條翡翠珠鏈。
翡翠珠鏈憑空飛起,來到謝亮面前。
燕趙歌說道:“我門下這頭瑁良忤逆不忠,私逃之后更假冒我,壞我名聲,且先不提,另外兩人,卻都是為了此物而來,此刻物歸原主。”
謝亮有些驚訝的接過珠鏈:“這確實是我謝家之物,想不到竟會在此人身上。”
“謝過…謝過…”
他說話略微有些遲疑,實在是被連續的假燕趙歌給弄怕了。
看見珠鏈,謝亮心中倒也終于明白之前幾個家伙為何而來。
那第一個到謝家的高瘦青年,此前曾在他的帶領下參觀府里一些珍藏。
這翡翠珠鏈,多半在那時候被掉了包,自家府里現在放在寶庫中的多半是個假貨。
之后那高瘦青年被殺,翡翠珠鏈也就到了殺他的人手里,現在則被燕趙歌收繳,還了回來。
謝亮反復檢查,確定現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是真的,而不是被再次掉包的假貨。
只是,在謝亮印象中,這珠鏈雖然珍貴,但他這個主人家都不知道其中有何價值與秘密,值得這么多人,大費周章。
他小心翼翼看向燕趙歌。
雖然看似眼前這個最像真的,但誰知會不會也有什么意圖?
誰知,燕趙歌沖大宅里眾人點點頭:“此間事情已經了結,燕某便告辭了,諸位自便。”
說罷,光影圖像直接消失了。
謝亮等人又是一呆。
燕趙歌完全沒有來謝家大宅的意思,甚至都沒打算和眾人多談。
謝亮轉頭看向北冥分身,卻見北冥分身收了那瑁良之后,又邁步走向那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雖然狂傲,但卻不敢妄動。
他有一種感覺,這次的燕趙歌,恐怕是真的。
且不說他冒充,終于被正主抓住,單說眼前的北冥分身,就是見神層次的強者。
那一身恐怖氣息,壓得黑衣青年喘不過氣來。
北冥分身淡淡說道:“我能感覺到,你隨身的縮影囊中,有幾個活人。”
那黑衣青年一愣,北冥分身一掌按下來,他動彈不得,縮影囊已經到了北冥分身手里。
囊口一開,幾個人影從中飛出落在地上,卻是幾個美貌女子。
謝亮等人都為之愕然。
北冥分身這時手掌攤開,有一個人影從他掌心出現,跳到地面上。
大宅里眾人好奇的看去,卻是一個青年,這青年不過宗師層次修為,怎么看怎么普通。
可是他是讓北冥分身帶進來的,所有人便都不敢輕視他。
那青年這時還有些發懵,如在夢中。
但當他目光落在那幾個女子其中一人身上時,臉色頓時變了。
那女子神色茫然而又倉惶,這時接觸到他的目光,也立刻一聲驚呼。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北冥分身表情平靜,無喜無悲,低頭看了看那黑衣青年,掌力繼續一吐。
黑衣青年頓時發出一聲慘嚎,全身骨骼幾乎全部寸寸斷裂,經脈盡毀,內臟破碎。
一身真元全部化作元氣,然后從他周身穴竅潰散。
武圣的強大生命力讓他短時間內還不至于死亡,但一身修為已經完全廢了,力量盡失。
黑衣青年只感覺自己生不如死,還不如被一掌打死來得痛快。
北冥分身完全可以一掌打死他,卻偏偏讓他茍延殘喘,他可不會認為是好心。
更刺骨的寒意,浮上他的心頭。
果然就聽北冥分身說道:“這人如何處理,你自己決定吧。”
那同妻子團聚的青年宗師聞言,頓時紅了眼睛,安慰妻子兩句后,大踏步走了上來。
即便是修為已廢的武圣,但一身精氣神仍沒有徹底散去,被對方怒視,只有宗師修為的青年身體不禁發抖。
但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壓倒了恐懼與驚惶,他猛地發一聲喊,雙掌齊出,向對方打去。
北冥分身見了,微微點頭:“倒有幾分血性和骨氣。”
那青年宗師大仇得報,一時間又有些茫然,但這次很快回過神來,向著北冥分身拜倒。
“謝過閣下,謝過日曜少尊為我主持公道!”
他的妻子也連忙一起跪下,其他幾名女子,也都齊齊拜倒。
但等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北冥分身卻已經消失了。
謝亮等人也呆呆看著北冥分身來無影去無蹤,心中都感到震驚。
就這么走了?
沒什么別的要說的,或者要做的?
是了,對真正的燕趙歌來說,他本就沒打算從這釣鯨城與謝家得到什么。
解決了冒充自己的假貨,自然就離開了。
謝亮和鯨息派長老面面相覷,那鯨息派長老嘆息一聲:“這最后一位,是真的日曜少尊啊!”
“剛才,老朽失禮了,只希望日曜少尊千萬不要怪罪才是。”謝亮苦笑:“是了,日曜少尊那樣的人杰,恐怕根本沒把謝家和釣鯨城放在心上,只是…哎!”
只是,自家卻失去了一個交好燕趙歌的機會。
可憐對幾個假貨,謝家都唯恐招待不周,偏偏卻在真身面前犯了傻。
回過神來的謝亮,一時間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旁邊一個謝家子弟突然一醒,連忙說道:“家主,剛才光影圖像中的環境,有點像是咱們釣鯨城里一家酒樓的雅間格局陳設。”
謝亮眼睛頓時亮起來:“快,快帶路!”
大宅里的謝家眾人,頓時又飛速行動起來。
此刻,北冥分身已經回到酒樓的雅間里,掌心光芒一閃,兩個影子落在地上。
一個身影,正是那頭奄奄一息的瑁良,另一個身影,卻生得和燕趙歌一般無二的長相。
他這時正盯著那額頭上印著一個陽光符印的瑁良發呆。
此人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自己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成了燕趙歌門下私逃走失,為亂一方的妖怪成精了?
看著對方,燕趙歌淡然說道:“裝扮得還挺像,不是熟人確實不好分辨,你跟那兩個貨不一樣,他們很容易被拆穿,而你卻可能長期假扮,所謀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