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這么多事情啊?”燕趙歌聽盧楓講述滄海大世界的現狀,聽得津津有味。中 歸靈宗和青蛇島的人,心中這時在腹誹:“是啊,生了這么多事…至少有一半以上著落在你身上。”
想到此前關于燕趙歌的種種傳,隨著時間推移而漸漸淡薄的記憶,又重新浮上眾人腦海。
昔年在元靈大宗師境界時,以一敵二,一招擊敗昔年水晶宮的張浩程和斬龍道的厲盛這兩個滄海大世界最強的元靈大宗師武者。
之后直接突破,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元符大宗師。
擊殺靈犀島島主方坎,斬殺血龍派的“九指龍王”年琛,奪取圣兵九龍指,擊殺煞羅宗宗主“天煞”馮景聲,擊殺邪圣藺千城,擊殺雷煌派掌門“赤雷王”耿輝,重傷斬龍道宗主“斬七海”趙重。
滄海大世界的頂尖強者,被眼前的年輕人一個人殺傷近半,整個滄海大世界維系百年的格局因他而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當年探索龍墓之后,燕趙歌從滄海大世界銷聲匿跡。
長離山對外宣稱,燕趙歌重新避世隱居。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有不少人懷疑長離山是在故意拉大旗扯虎皮,事實真相很可能是燕趙歌隕落在龍墓里了。
但今天,昔日那個煞星,又重現于世,頓時讓在場眾人回憶起前塵往事。
便是自認同燕趙歌是一個陣營的歸靈宗武者,都心中惴惴不安,而青蛇島的人,就更是暗中戰栗了。
燕趙歌看了看如臨大敵的關靜瓊等人,微心中念頭轉了轉,表面不動聲色。
他沖盧楓點點頭:“感謝盧宗主告訴我過往一切,我現在動身前往長離山,不打擾你們。”
燕趙歌語氣平淡,歸靈宗眾人卻傻了眼。
他們呆立當場,眼見燕趙歌就要轉身離開,盧楓渾身一個激靈:“…燕先生!”
燕趙歌一臉無辜的轉過頭來:“盧宗主還有什么事?”
盧楓膛目結舌,一口氣險些沒接上來。
他駝背是因為他歸靈宗武學修練到了一定程度,會生出龜背之象。
但并不給人以頹唐蒼老之感,反而仿佛定住深海的靈龜一樣,沉凝穩重,外力難以動搖。
只是此刻面對燕趙歌,盧楓是真的有些挺不直腰。
他苦笑著看向對面同樣一臉懵逼的關靜瓊等人:“燕先生,你看這…”
燕趙歌若無其事點點頭:“嗯,你們繼續,可以不用管我,剛才是我自己突然出現在雙方比試的場中,我沒打算追究。”
一句話噎得盧楓啞口無言。
他仔細琢磨一下,想起燕趙歌之前在滄海大世界行走,雖然客居長離山,而且有同門時至今日仍然留在長離山,但燕趙歌人卻很難用正邪來界定。
藺千城、耿輝、馮景聲這樣的魔道巨頭固然死在他手上,但正道中人年琛、方坎、管理、沈士成同樣不手軟。
血龍派的九龍指,時至今日都還在燕趙歌手里。
這人的行事標準,似乎是誰惹他,他就對付誰,根不管對方哪個陣營。
如此來,自家門下弟子剛才冒犯了他,他不追究,自己還真該感到慶幸。
盧楓臉上露出苦笑,以為能有燕趙歌幫他們對付青蛇島,實在是自己想太多了。
青蛇島眾人這時也反應過來,心中都感到慶幸不已。
關靜瓊緊繃著的面皮松弛下來,深吸一口氣,向燕趙歌拱了拱手:“是老身的師侄冒犯了燕先生,老身深表歉意。”
她身旁剛才那個出手的中年男子也乖覺,連忙再次朝燕趙歌一禮致歉。
青蛇島的人注視著燕趙歌與歸靈宗武者,慢慢后退,撤入迷蹤海中。
歸靈宗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方才局勢就對他們不利,要不是燕趙歌出現,吃虧的是他們,此刻自然不敢追擊。
青蛇島的人被攪了好事,雖然心中郁悶,但更多卻是感到慶幸和輕松。
封云笙、傅恩書、司空晴、應龍圖等人看著這一幕,有人面露不解之色,有人則若有所思。
歸靈宗眾人則是滿滿的尷尬,訥訥看著燕趙歌不出話來。
盧楓回過神來,絕口不再提青蛇島,而是又喚了方才也出手的門人,也過來再次向燕趙歌致歉。
“從迷蹤海前往長離山的無方海,正好經過我歸靈宗的飛鰲海,燕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們不妨同行?”盧楓笑瞇瞇的道。
燕趙歌淡淡一笑:“自然無妨。”
盧楓大喜過望,當先引了燕趙歌等人同行。
燕趙歌走在路上,若無其事的問道:“我觀貴派與青蛇島,兩家武學雖然是一動一靜,一陰一陽,一剛一柔,但其實卻又互通之處,仿佛同出一源。”
“沒看錯的話,都是真武一脈所出,不知是也不是?”
盧楓點頭:“不錯,派開山祖師和青蛇妖人的祖師,當年有過瓜葛,兩人共同掘一處大破滅前的遺跡,一番爭斗之后,各得一半。”
“派得了真武之龜象,而青蛇島則得了真武之蛇象。”
這事在滄海大世界也不是秘密,盧楓嘆了口氣:“派承繼真武遺傳,守中持正,辟邪鎮魔,實在不忍真武遺傳,落入邪魔歪道手中,為非作歹。”
“這么多年以來,另一部分傳承,都被青蛇島扭曲得不成樣子了,歷代先祖每次思及,都深感痛心,老朽也不例外。”
“我們一直希望可以正清源,也算不負大破滅前先輩們傳法之恩。”
這些年,雙方交手頻繁,也有俘獲對方年輕弟子的時候,不過最頂尖最精髓的傳承,始終沒有互通。
盧楓卡在凡大宗師境界多年,心中不時揣摩,雖然自家和青蛇島的傳承加起來也只是真武一脈傳承的一部分,但若是能兩家法門合一,自己怕是立刻就能突破至武圣境界。
燕趙歌聽了盧楓的話,點點頭,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雙手伸出,端了一個拳架子。
這拳架子,燕趙歌一放即收。
但落在盧楓眼里,卻震得他頭暈目眩,險些一頭栽到海里去。
“燕…燕先生?!”老頭話都不利索了,眼睛緊盯燕趙歌的雙手。
燕趙歌卻雙手重新背回身后,若無其事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