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雷帝之眼的碎片,燕趙歌一直放在心上,如果能得到更多碎片,他求之不得。筆・趣・閣www..
畢竟,昔年全盛狀態的雷帝之眼,乃是上品圣兵,遠遠勝過太清袍、大日衡天尺、九龍指、浮沉劍這些下品圣兵。
當然,燕趙歌現在也已經知道,若是完整的雷帝之眼,八極大世界、滄海大世界、浮生大世界這樣的環境,也無法容納。
除非雷帝之眼也像太陽印或者太陰冠冕那樣自我沉眠,不激發全部力量。
這些年來,隨著燕趙歌自身境界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早已經可以催動自己手頭雷帝之眼碎片的全部威力。
倒是雷帝之眼碎片,對他的幫助沒有以前那么大了。
不過,在浮生大世界得到新一塊圣兵碎片后,雷帝之眼的威力又有所增強。
現在如果在這滄海大世界能再有收獲,想來還會更強。
燕趙歌右眼瞇縫一下,其中雷光不停閃動,藏于眼瞳中的雷帝之眼碎片仿佛隨時要蹦出來。
“我們走吧。”不動神色間,燕趙歌當先邁步而行,傅恩書、高天中等人都跟在他身后。
在眾人眼前,滔滔龍氣匯聚,顯化巨龍龍首,張開大嘴,發出無聲咆哮。
燕趙歌等人就如同進入龍腹中一樣,在其中一路穿行。
威嚴霸道的龍氣,和污穢腐朽的死氣交織在一起,形成微妙的平衡,布滿周遭虛空。
行走在其中,死氣有害,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
但有龍氣洗身煉體,卻讓人心曠神怡,只要能穩住定神不被龍氣懾服,在龍氣洗練下,眾人的血肉之軀都能明顯感覺到清爽,猶如接受一次洗禮。
高天中等人走著走著,都駭然看向前方的燕趙歌。
就見燕趙歌周身上下,隱隱有黑氣蒸騰而起,然后被龍氣凈化。
那并非燕趙歌修練某種魔功,而是他借助龍氣煉體,將自身穴竅中隱藏的陰崇污穢清理出來。
人體太過精密,在生命過程中,縱使修為高深的武者,身體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積累下各種各樣的細小損傷。
有些損傷及時發現,及時彌補修養。
但有些沒有及時發現的,就會逐漸一點一滴沉積下來。
平時沒什么,但等到壽元將盡,或者身負較大傷勢的時候,就會發現,平時積累的小問題,已經聚沙成塔,積重難返。
當有某個誘因出現的時候,小問題就會變成大問題,或是衰老的特別快,或是傷勢恢復的特別慢,無法徹底痊愈,留下病根,等等。
此刻,燕趙歌就是在將這些小問題清理。
大家都想這么干,但是能似燕趙歌這般徹底,成效如此顯著,卻是一個也沒有。
燕趙歌自己倒是神情平靜,只是靜靜感受這龍墓內的一切變化。
“因為時空扭曲的緣故,時光顯得很混亂,有的地方遠比外界要快,有的地方則比外界要慢,難以準確判斷。”
燕趙歌漸漸心中有數:“不過有快有慢,彌補之下,應該沒有大礙。”
雖然心中牽掛八極大世界的情況,不過燕趙歌仍能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保持冷靜,不急不躁。
眼前虛空的景象,始終在不停的變化。
有九天之上的晴空,也有萬里無邊的茫茫云海。
有碧波寒潭潺潺細流,也有江河湖海波瀾萬丈。
短短幾步路,大家便仿佛走過無數個地方,目睹各種各樣的景象。
嘗試調頭往回走,卻發現先前經歷過的景象并不重復。
傅恩書喃喃說道:“是死在這里的龍族,他們生前鐫刻于記憶中的景象,各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死在這里的龍族恐怕難以計數,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五彩繽紛的景觀。”
燕趙歌點頭:“想來應該是這樣了。”
只是這紛擾亂象,意味著此地時空錯亂,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
整座龍墓,就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如果不得其法,走起來就會事倍功半。
走著走著,燕趙歌突然心中一動。
他從自己的縮影囊中,取出幾片已經破碎的龍鱗。
這幾片龍鱗,得自八極大世界冰龍武圣的故居,并非源于那條被凍封在冰柱內的冰龍,而是其他龍族的鱗片。
龍鱗破碎,燕趙歌一直嘗試將之重新拼合修復,但難度太大,還不成功。
冰龍武圣的失蹤,很可能與群龍埋骨之地有關。
取出龍鱗,龍鱗并沒有變化。
燕趙歌沒有急躁,仍然在龍墓中耐心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燕趙歌感到手頭掌握的龍鱗,突然發生變化。
抬眼望去,自己一行人,正身處一條長河河畔。
河水突然猛漲,而燕趙歌手頭的龍鱗則受到無形力量牽引,向著河水落去。
那模樣,就仿佛落葉歸根一樣。
燕趙歌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看著龍鱗入水,片刻后,更加肆虐的河水涌起,直接形成地上懸河。
自河水里,沖出一條暗黃真龍。
那龍影,乃是河水與流光共同凝聚而成,現身之后隱約間顯得有些呆滯,但并沒有攻擊面前的燕趙歌等人,反而沖著燕趙歌點點頭。
燕趙歌見狀頓時笑了起來,身后的傅恩書、高天中等人都嘖嘖稱奇。
那黃龍自河水中沖出,將燕趙歌等人卷了,然后重新沖入河水。
它入水暢游,燕趙歌等人就發現眼前景象連連變幻。
黃龍載著他們,在這龍墓之中穿行。
龍墓里的龍氣和死氣,都不再對燕趙歌一行人造成負面影響。
乘在黃龍背上,燕趙歌忽然感覺到自己右眼中的雷帝之眼碎片,躁動越來越厲害。
他嘗試引導黃龍,黃龍載著眾人在紛亂破碎的重重時空里穿行,最終在一片冰天雪地內停下。
風雪中出現人影,其中一人赫然正是已經滅門的前雷煌派掌門,“赤雷王”耿輝。
因為黃龍的緣故,耿輝似乎并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燕趙歌等人的存在。
他現在正專注的看著面前的人:“那燕趙歌棲身長離山,終究是正道中人,更得了九龍指。”
“不管我們再怎么看不慣藺千城,但他死后,正道實力已經勝過我等,繼續拖延下去,遲早坐以待斃。”
“劉碩,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