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書生和高放,被阿虎一手一個擒拿了,仿佛老鷹捉小雞一樣拎著。
燕趙歌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屋頂,兩眼視線沒有焦點,倒有些神游天外的感覺。
突然,他神情微微一動:“哦,很多人么?”
在燕趙歌的感知中,有大量武者正向著自己所在的宅院包圍過來,氣勢雄壯的同時,更傳出整齊肅穆的感覺。
燕趙歌失笑搖頭:“大軍?這是拿我們當妖獸來圍捕嗎?”
封云笙、徐飛等人面面相覷。
此前已經知道,在這個浮生大世界,為了對付半妖武者,為了主動狩獵強大妖獸以獲得血脈力量,妖血武者不乏結陣抱團的時候。
不僅僅是扶然國,便是血云宗這樣的大宗門,門下弟子也會專門演練大陣,在必要的時候結陣共同對敵。
徐飛緩緩說道:“我八極大世界雖然也有陣勢,但大部分都是依托地利而建,少有多人組成戰陣。”
燕趙歌言道:“修練方式不同帶來的差異,這里的人組成戰陣,大多是修練同一種妖獸血脈,又或者相近妖獸血脈,如此力量可以形成連攜,以戰陣導引。”
“并不適合我們那邊,大破滅之前倒是有些戰陣流傳,不過也各自有獨特的布陣要求,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
“想要獲得超出尋常的力量,總要有些付出,有些限制的。”
燕趙歌咂咂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哥倒是知道一些不錯的戰陣,問題是,都太高端了…”
阿虎在一旁問道:“公子,對方這是打算依多為勝嗎?”
“攢雞毛湊膽子,想群毆唄。”燕趙歌聳聳肩膀,轉頭看向高放二人:“看來在貴國太子殿下心目中,你們也不是很重要啊。”
鷹羽門門主高放面如死灰,而那中年書生感受到外面成群結隊排山倒海的大軍氣勢,不由臉色有些難看:“不是太子殿下來了,是赤戟軍大統領帶同赤戟軍來了,此人向來獨斷專行,脾氣又臭又硬。”
“他肯定是認為尊駕在康河京里肆無忌憚,扣押我們的行為,如同挑釁我扶然國,所以便出手了。”
燕趙歌饒有興趣的問道:“怎么他可以自由調集大軍,不用請示你們國主和太子嗎?”
中年書生和高放都有些尷尬:“國主正在閉關,對此人極為信任…”
燕趙歌咧了咧嘴。
死忠于國主,對太子卻不是很感冒,這樣的人…
燕趙歌一笑:“也就是說,這人也不會在意你們的死活嘍?”
高放二人笑容都有些勉強,中年書生勉強打點起精神:“所以,尊駕扣著我們,也沒有什么作用,倒不如放了我們,我們為你在赤戟軍大統領面前轉圜一二。”
“赤戟軍大統領對國主忠心耿耿,只是眼睛里不揉沙子,我們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尊駕實力出眾,赤戟軍大統領肯定也不想為扶然國樹下如此強敵,在康河京大戰,更是有失體統…”
燕趙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笑著問道:“會不會我剛放你們出去,你們反而在那赤戟軍大統領面前火上澆油,攛掇大軍立刻攻進來?如你們所言,反正這位大統領和你們身后的太子很不對路子。”
“他能不能殺我,另算。我要是宰了他,對扶然太子來說,似乎是樂見其成的好事?”
高放和那中年書生,都連忙說道:“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外面傳來幾乎凝結為實質的肅殺之氣,高放二人額頭都開始有冷汗低落。
燕趙歌笑著擺擺手:“放輕松一點,我只是奇怪,這個時候,你們的太子殿下在哪里?按你們所說,你們在他跟前,地位還是挺重要的。”
高放和那中年書生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后說道:“太子殿下可能正在接待血云宗的使者,接到消息會稍慢一些,不好怠慢了貴客…”
燕趙歌點點頭:“那赤戟軍大統領敢動手,不怕他吃不下我們,其實也是因為血云宗來了人的關系吧?”
高放兩人點頭。
他們卻樂觀不起來,畢竟已經落在燕趙歌手里,隨時可能被殺了,哪怕血云宗的高人能為自己報仇,可誰又愿意丟了性命?
燕趙歌感興趣的問道:“三妖四宗之名我聽說過,不過血云宗到底比你們強多少?讓那赤戟軍大統領這么有信心?”
高放和那中年書生,都有些奇怪的看向燕趙歌。
燕趙歌淡淡一笑:“我祖上馳騁浮生的時候,還沒三妖四宗這回事呢,只不過往事如過眼云煙,不提也罷,我這人更重視現在和未來。”
高放嘆息一聲:“如果說國主震怒,旦夕之間就可以讓我鷹羽門覆滅的話,那么血云宗如果要出手對付扶然國,也該是一樣的情況,甚至可能更重要。”
中年書生說道:“包括扶然國在內,周圍共計三十六國,盡皆是血云宗統御之地。”
“這次血云宗在扶然國召開大會,吸納弟子,其實只是包括扶然在內的六國,這樣的大會,還在其他五個地方舉行,面對其他三十國。”
“妖獸九品,上三品的妖獸血脈,只有血云宗等四宗才有,中三品的妖獸血脈,對扶然國來說已經是極為珍貴,猶如國寶,但在血云宗,也不過等閑平常而已。”
燕趙歌聽得津津有味,聽到這里,突然問道:“六足閃電飛豹,在你們這里算幾品?”
高放答道:“上三品中的第三品。”
燕趙歌貌似無意的問道:“有沒有修練六足閃電飛豹血脈的成名武者?”
高放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六足閃電飛豹血脈,只在血云宗才有,比較出名的高手有兩個,一個是宗中宿老‘豹王’凌剛,還有一個是他的弟子‘小豹王’何泰成。”
中年書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燕趙歌:“你們該不會跟凌剛、何泰成師徒起過沖突吧?何泰成便已經是成名多年的強者,就算你們能勝過他,惹出他師父凌剛,決計要吃不了兜著走,更別說他們身后站著整個血云宗!”
燕趙歌笑了笑,若有所思。
幾人談話期間,外面赤戟軍的戰陣已經徹底形成,雖然沒有沖進來,但海潮一般的妖力使得宅院由外向內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