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平時吐槽的時候,還算比較好的。
毒舌女王真正讓人頭疼的,是她的強迫癥,一旦她和別人展開辯論,就一定要分個勝負。為了這樣的勝負,她會采用一切毒舌手段,把人罵哭都是常有的事情。這樣做的壞處在于,如果對朋友太毒舌了,很容易傷了朋友的心,也傷了朋友之間的感情。
水蜜兒顯然是被墨香那番話傷到了,動了真怒。再這么爭論下去,這個腹黑妖精也會爆發夠狠的一面,跟墨香戰個痛,到時候指不定怎么收場。
葉瑩瑩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場面,把好好的一場旅行變成了一場鬧劇,于是她站在中間打了個太極:“行了,你們都別吵了。香寶貝,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水妖精巴不得色浪練成一陽指呢。”
墨香還沒反應過來,水蜜兒開口了:“這話什么意思?”
葉瑩瑩把話題一下子變得很污:“腹黑女,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純了。”
水蜜兒有些發蒙:“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他練成一陽指,跟我有什么關系?”
葉瑩瑩笑了:“天真,你以為一陽指,只是用來打架的嗎?”
“呵呵。”墨香也笑了起來,立馬搞懂了女戰神的潛臺詞,很邪惡地說道:“想想也是,段正淳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吃得消?如果發揮了一陽指的妙用,那就不同了,一陽指,很陽剛的趕腳呀,不用想也是陽氣十足的指法…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段正淳是金庸筆下第一觸手流!”
水蜜兒總算是聽懂了弦外之響,當即面紅耳赤,嗔道:“色`女,你們太污了!”
甄浪也是滿頭黑線,心中安坦女人果然善變,吵著吵著就把話題弄得這么污,太毀三觀了。
難得看到甄浪和水蜜兒同時吃癟,墨香當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水妖精,我總算明白你為什么叫色浪來找我們學習深造了,敢情他在床上完全不行,得靠手指解決問題呀?”
說著,她拍了拍甄浪的肩膀,很同情道:“色浪,不用黑著臉,姐懂你的。以前我認識一個男的,經常健身,挺強壯的,可他再怎么健身,也改變不了快槍手的事實…你的情況,估計和他一樣,一二三、三二一,就唰唰唰的發射了子彈?”
“開什么國際玩笑,你知道啥叫國足前鋒嗎?”甄浪一臉傲嬌,在這種話題上,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示弱,他決定把牛皮往天上吹。盡管他有過比快槍手還凄慘的“報社”經歷,但那畢竟是特殊情況,這段時間經過水蜜兒的背擼和口技訓練之后,他堅信自己絕不可能是個快槍手。
“就你還國足前鋒,九十分鐘不射?當我三歲小孩呢?”墨香打死也不信,不依不饒道:“口說無憑,有種你證明給我看看!”
“這事兒怎么證明?”甄浪隨口問了一句。
墨香舔了舔誘人的紅唇,媚眼入絲,語氣撩人:“很簡單,今晚你來我房間。”
“滾!”水蜜兒當場暴走了,拉著甄浪的手嗔道:“親愛的,別跟這色`女討論這種話題,她會把你帶壞的,我們走,不跟她們一起玩了。”
當下,兩人說走就走,揚長而去。
“這小兩口情比金堅,不好忽悠啊。”
望著一男一女遠去的背影,墨香喃喃自語。
“你不會真的想把甄浪騙到你房里去吧?”葉瑩瑩不悅道。
“我是這么想的,怎么,你吃醋?”墨香很淡定。
“給我一個理由。”葉瑩瑩也淡定了。
“反正只是騙到我房間,又不一定非要做點什么。他要是真的來了,事情反而簡單了。”墨香流露出幾分惆悵,輕嘆道:“他們現在感情越好,分開以后就越痛。距離水妖精畢業,只剩十天了吧?”
“我明白了,以前我只想著水妖精畢業后會怎么樣,沒去考慮過甄浪的死活。”葉瑩瑩也惆悵起來:“這段時間相處,我真把這貨當成朋友了,也不知道十天以后,他能不能挺過去?唉,都是孽緣啊,這貨挺慘的。”
“算了,說到底是別人家的感情問題,他們自己都不操心,我們干嘛在這兒瞎操心?”墨香一下子灑脫起來了,和女戰神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
在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了甄浪風騷的笑聲。
“哇哈哈哈哈,老婆,我就說一定有秘笈,你看到了吧?”
街角的一個小書店里,甄浪旁若無人的大笑著。
這家書店典型的賣情懷,里面各種線裝書,包裝得古色古香。而這些書的名字,令人眼花凌亂,不止有主角模式的《一陽指》、《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連配角模式的《無量劍法》、《修羅刀法》都有…
甄浪怒買了幾本神功秘笈,心里一下子就爽得飛起來了。
“親愛的,等你練成了神功,記得要保護我哦。”
出了書店,水蜜兒小鳥依人的挽著他,兩人不經意的開啟了新一輪的角色扮演。
“必須的,我要保護你一輩子。”甄浪不止牛逼得飛起來了,還淫`蕩得飛起來了:“以后我再抽空研究一下,一陽指是不是真的還另有妙用,提升一下我們夫妻生活的質量…”
“壞蛋,臭流氓!”水蜜兒小臉一下子紅了。
兩人情深深雨蒙蒙,一起迎接夕陽。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幾本秘笈絕壁山寨,壓根兒就不靠譜。
但對他們來說,武功秘笈的真假,并不重要。
他們買的不是秘笈,而是買一個情懷。
很多年以后,這種情懷,會升值為有錢都買不到的青春回憶。
陣陣晚風吹動著松濤,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讓一切喧囂走遠。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間,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看那晚霞盛開在天邊,有一群向西歸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以上是許巍的一首歌,歌名叫做《旅行》。
太陽西沉,甄浪和水蜜兒坐在客棧窗前,遙望上方遼闊的天空。兩人的隔壁房間,墨香和葉瑩瑩也在做著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在這里,所有的年輕人總是躁動喧鬧,因為是這片土地使他們如此無法平靜。
甄浪享受著這種不用打副本也不用打競技場的閑適,也把握住了和水蜜兒在一起的每一秒,兩人竟然坐在這里相互依偎到了深夜,在無聲的依靠中體會到了一種甜蜜。
直到晚上十一點半,水蜜兒去洗浴出來后,甄浪終于和很多年輕人一樣無法平靜了。
“嘿嘿,老婆,這幾天我跟那兩個小百合學到了高端的輸出手法,你要不要試試?”甄浪湊過去穿著睡裙的百變妖精,沒羞沒躁的上下其手。
“把你賊手拿開,今晚不行。”水蜜兒拒絕了。
“為什么?”甄浪很失望。
水蜜兒小臉微紅:“那個…那個來了。”
甄浪對人生感到了迷茫:“今天才15號啊,上次不是20多號來的?”
水蜜兒啼笑皆非:“笨蛋,你以為每次都精準到一個月呢?有時候早幾天,有時候晚幾天的。”
“這樣啊。”甄浪受教了,覺得自己又學到新知識。
水蜜兒順手掐了他一把:“都是你,害得人家內分泌都紊亂啦。”
甄浪沒法反駁,索性送溫暖:“那你好好休息吧,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
水蜜兒:“臭死啦,你先去洗洗。”
甄浪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去洗刷刷了,等他洗完出來,聽見水蜜兒和一個男人打電話。
不難看出偶像哥的心臟有多大,他居然一點都沒吃醋。
因為,那個男人,是水蜜兒的父親。
此刻剛好過了凌晨,進入了2030年6月16號。
這一天,正好是父親節。
國內的午夜,大洋彼岸那邊還是艷陽天,水老爹正歡快的和女兒交心。
甄浪早就知道,水蜜兒有一個很疼她的父親,還有一個很嚴厲的母親。在這樣的家庭中成長,水蜜兒和父親的關系更加和諧。遺憾的是,水蜜兒的親爹,比甄浪的小舅還更加妻管嚴,家里很多事都做不了主。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這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依據的。
甄浪感覺水蜜兒和她爹通電話的時候,簡直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柔情似水。
那一瞬間,他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落差。
這種落差,并非吃醋,而是源自于他內心的缺失。
和正常人相比,他不止少了母愛,連父愛都沒有。
自從小學四年級以后,每次語文老師叫全班寫關于父親節的作文,或者寫《我的父親》,甄浪總是交上一張白紙,他實在不知道該寫點什么。
還有些時候,總有那么幾個不明真相的同學一副孝子的模樣問他:“父親節到了,你有沒有點孝心啊,怎么不給你爸打個電話?”
這種問題,甄浪總是無法回答。
在絕大多數人眼里很簡單的打一個電話,對甄浪來說具體實施難度太高了。他不知道陰曹地府辦事處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打給一個被槍斃了十幾年的人。
這個夜晚,經歷心理落差的甄浪,有了一種成熟的想法。
他決定給小舅打一個電話,感謝一下這個多年來對他履行著父親責任的親人。
可是拿起電話,他還是開不了口,總覺得不管說出什么話都會太肉麻。
他醞釀來醞釀去,發了一條短信:舅舅,父親節快樂…
本書開局部分鬧出一個小烏龍,2030年5月16號,其實是星期四,書中寫成了星期六…老牛特地搜了個2030年日歷,后文也做出了糾正,比如2030年6月5號確實是端午節,6月16號也確實是父親節…嗯,過渡章節到此為止,新的篇章馬上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