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45分,甄浪回到了公寓。
走到電梯口,他整個人都懵了,身體顫抖了一下。
水蜜兒蹲在那里,雙手抱著小腿,把頭埋進了膝蓋里,昏黃的燈光下映照出一個脆弱無助的影子,像個丟了鑰匙不能回家,躲在樓道角落里簌簌發抖的小女孩。
看到甄浪,水蜜兒唰的一下站起來,剛走出兩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她好像腿麻了,又好像蹲了太久站起來頭暈,嬌弱纖細的身軀搖搖欲墜。
甄浪快步沖過去扶著她,說出他出娘胎以來最溫柔的聲音:“我們回家吧。”
水蜜兒不配合,她倔強的甩開甄浪的攙扶,大眼睛瞪著他,發出她出娘胎以來最兇狠的聲音:“現在舍得回家啦?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甄浪總算明白河東獅吼的真諦了,都沒敢說話。
水蜜兒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突然踮起腳尖,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繼上次被打上“愛的印記”之后,甄浪人生第二次被打上了更鮮明的印記。
甄浪痛得齜牙咧嘴,最終他沒有反抗,也沒上減傷BUFF,生吃了這一套大招。
水蜜兒發出了大招,又幫他加了一口血:“今晚你該領黃牌的,姐姐大發慈悲,這個印記抵消一張黃牌。魂淡,別以為我每次都對你這么客氣,下次你再敢這么囂張,我一定掏紅牌把你驅逐出場!”
甄浪如蒙大赦:“我記住了,沒有下次了。”
水蜜兒伸手揉著他脖子上的牙印,聲音軟化了:“痛嗎?”
甄浪眉頭皺了起來:“你別摸,越摸越痛。”
水蜜兒縮回了手,柔聲道:“回家吧,我給你擦點藥。”
甄浪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走到電梯口,牛逼哄哄道:“妞,幫大爺按下電梯。”
水蜜兒再一次的不配合:“我不,你走樓梯,抱我上去。”
甄浪壓力很大:“姐姐,那是七樓啊!”
水蜜兒:“你跑下來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那是七樓?”
甄浪屈服了,保持公主抱的姿勢,帶著一種悲壯的表情走進了樓梯。
事實證明,長期堅持晨跑,還是有效果的。
一路小跑到七樓,甄浪感覺沒有想象中那么累。
和上次從小南山頂著烈日背水蜜兒下山相比,這次還算比較輕松。
甄浪都有種勵志的感覺了,堅定了保持鍛煉的決心。
“這么快?”
到了709門口,水蜜兒很吃驚。
她發xiàn這貨不止晨跑是沖刺,連抱著她上樓都敢沖刺。
全程不到兩分鐘,簡直是開了嗜血乳sh的節奏。
進了房門,水蜜兒立馬把門關上,背靠著防盜門,好像生怕甄浪又跑出去似的,兇巴巴道:“小沒良心的,你先回答我,以后還敢不敢偷跑出去啦?”
甄浪很委屈:“那是偷跑嗎,我說了讓我一個人緩緩。”
水蜜兒:“反正我沒同意,你就是偷跑。”
甄浪:“行了,下次我會經過你同意的。”
水蜜兒怒了:“還有下次?”
甄浪弱弱道:“我連出去透透氣的人權都沒有了?”
水蜜兒不回答這個問題,強勢爆fā了:“這么大一股煙味兒,抽煙了?”
甄浪訕笑起來:“抽了兩支,就兩支。”
水蜜兒小手一攤:“還不交出來?”
甄浪瞬間失去了人權,把煙盒和打火機都上交給了家里的領導。
水蜜兒拿著香煙和打火機,走進去坐在沙發上,還翹起了霸道女總裁的二郎腿。
甄浪跟了過去,心有余悸道:“你干嘛蹲在電梯口,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啊。”
“誰說我是一個人?”水蜜兒拿著手機,發了條短信,然后很淡定道:“瑩瑩陪我一起的,她剛出去買宵夜,沒走幾分鐘,你就回來了。”
甄浪松了一口氣:“那就好,給她打個電話,免得她回來找不到人。”
“不用你說,我剛給她發微信了。”水蜜兒說著,拿出一支煙,連著打火機遞了過去,一副很開明的樣子:“想抽就抽吧,我不攔你。”
甄浪很惶恐:“這是考驗嗎?”
水蜜兒不高興了:“我沒那么愛考驗人,以后考驗你的時候,姐姐會給你提示的。你別把我想的那么蠻不講理好不好,偶爾抽一支我能接受,你要天天抽,我早掐死你啦。”
甄浪不再言多必失了,點燃香煙,吞云吐霧。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溫馨小窩里吸煙。
水蜜兒等他抽完,小手扇了扇面前殘余的煙霧,問道:“你緩來緩去,想通了嗎?”
甄浪:“想通了。”
水蜜兒:“說給我聽聽。”
甄浪:“想通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水蜜兒呆了呆,顯得很失落:“你對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甄浪挪動著屁股,坐過去把水蜜兒抱在懷里,很認真道:“一開始我是接受不了這種設定,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干脆搬回寢室去住…”
水蜜兒掙扎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睛:“你現在是回來收拾行李的?”
甄浪:“不是。”
水蜜兒:“那干嘛還要回來?”
甄浪弱弱道:“想你了。”
“臭不要臉。”水蜜兒罵了一句,板著的小臉稍微緩和了一點:“姐姐真后悔教了你那么多絕招,別以為昧著良心哄我,我就不生氣了。”
甄浪:“我這次沒有昧著良心。”
水蜜兒:“我要聽你內心的獨白,你就當我不存zài,對著空氣說真話。”
甄浪醞釀了一下,果然開始獨白了:“我是這么想的,反正你畢業那一天遲早會來,我們誰也阻止不了時間流逝。我跟你分開一分鐘,就等于白白浪費了一分鐘。既然都這樣了,我干嘛還要那么二逼的跑回寢室去住啊,倒不如多陪陪你。”
水蜜兒:“真的嗎?”
甄浪:“真的。”
水蜜兒:“我怎么感覺又活在韓劇里,你好像要陪我走到生命盡頭似的?”
甄浪很悶騷道:“那倒不至于,我主要是想趁機多撈點便宜。從今以后,除了必修課,我每分每秒都留在你身邊,時刻準bèi著騷擾你,吃你豆腐。”
水蜜兒顫了一下,眼中水霧閃動,反過來抱住他,小粉拳不停捶打著他的后背,聲音哽咽了:“討厭,為什么你說的這么猥瑣下流,人家還是好感動好想哭…”
甄浪牛逼得飛起來了:“你是該哭了,姑娘,覺悟吧,準bèi迎接你悲慘的命運吧!下個星期我就考試了,只要發揮正常,應該不至于補考重修啥的。等考完以后,大爺天天調戲你,非禮你,二十四小時騷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