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的臉上,有著打趣的笑意。
不過,飛火神帝卻是眸光一閃,他在林晨的雙眸之中,看到了一絲傲然。
這是源自于林晨意識深處的傲氣,尋常的武者,即便跨入神王之境,見到神帝,都是畢恭畢敬,發自心靈的崇敬和仰慕。
這是源自于境界和天道規則之上的詫異,神王和神帝,雖然兩者之間只相差一個境界。
但是這一個境界,便是真正的天與地的差別。
甚至可以說,一個是九重天之上,而另外一個,則是地下十八層地獄。
對于神帝而言,帝境之下,皆為螻蟻。
不管你是初入武道的修士,還是億萬之中無一的王境,沒有晉級帝境,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而此時的林晨,連王境都沒有真正邁入,然而在飛火神帝的面前,卻有著一絲傲然。
飛火神帝能夠看出,林晨的這一絲傲然,并非是刻意而為之,也并非是他盲目自大。
到了神王神帝這種境界,已經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盲目自大。
在林晨的身上,飛火神帝隱隱之中感覺到了一絲非常神秘的氣息,甚至就連飛火神帝,也無法確定這種神秘的氣息,究竟來源于何種力量。
但是…他曾經和玄冥神帝走在一起的時候,便是有過類似的感覺。
“哈哈,林晨,你可是曾接受過我的傳承,我的飛火道典,以及本源之力,你都為之所用。你若是不愿做我弟子,就不怕我廢了你修為,又或者剝了你武神符詔當中的火之大道的本源之力?”飛火神帝眸子閃過一絲精芒。
“哈哈。你乃是堂堂大帝,送出來的東西,我就不信你還有臉面搶回去!另外,我可沒有聽說,哪個大帝要強行收徒的!”林晨笑道。
“哈哈…你這個臭小子。”飛火神帝指著林晨,搖了搖頭。
林晨也是笑了起來,但不久之后,他的笑意便是斂去,朝著飛火神帝拱手道:“大帝。我先處理這邊的事情。你稍等片刻。”
林晨的目光,隨之落在不遠之處,那里一行人徐徐而來。
除了少數幾個帝門成員以外,大多數都是古劍盟的成員。
走在最前面的,是于洛海、甄雨涵、段涵、齊馮、林凱玄、方雷、明仕河以及梁松七人。
這七人,皆是古劍盟的核心成員。
其中于洛海、甄雨涵以及林牧之三人,是和林晨一同進入玄通塔的古劍潭弟子。
他們的實力雖然只有一般,但卻是林晨身邊的得力干將,而且沒有任何異心,對古劍盟極為忠誠。
然而正因如此,他們遭到了帝門的殺雞儆猴,被廢的七人,便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這七人!
“盟主!”
一看到林晨,于洛海、段涵幾人,頓時加快腳步,他們眼眶之中,有著淚水滑落。
“諸位,你們受苦了!”
林晨上前,暗暗咬牙,于洛海等人,皆是因為自己,才會遭此大厄。
不過…雖然這七人修為被廢,但林晨還有辦法可以讓他們恢復修為!
所以,林晨倒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盟主,甘師兄他們…被帝門之人殺死了!”于洛海慘聲道。
林晨心中一顫,甘鵬、完顏孤以及林牧之的容貌,仿佛還在他的眼前,在無盡神海之中,這三人都是和他并肩作戰,性命相交。
然而現在,他們已經殞命。
“是帝門的人,他們殺了甘鵬、完顏孤和林牧之三個師兄,廢了我們修為,還將我們古劍盟的兄弟鎮壓得鎮壓,驅逐的驅逐,我們古劍盟完了…”齊馮咬牙,一臉的悲痛。
“齊馮,我們古劍盟不會完!絕不會。”林晨沉聲道。
“可是,我們拿什么和帝門斗?”有古劍盟的弟子失聲道。
這些古劍盟的成員,剛被帝門的人釋放,帶領過來,他們根本不知道,就在一炷香之前,在這個地方,發生了什么。
“諸位兄弟、姐妹,是我林晨愧對你們,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在你們身邊!”林晨心中愧疚,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他沒有在無盡神海閉關,如果修為沒有更進一步,那么即便和林牧之等人一同回來,也擋不住帝門,擋不住帝崆。
所以…這一切,也不能怨林晨。
要怪,就只能怪帝崆!
但是,林晨也知道,帝崆后面有寒冰神帝,他現在要殺帝崆,并沒有那么容易,另外姑蘇射天這些人,也不會看著林晨將帝崆置于死地。
“盟主,這不能怪你們,要怪只能怪我們,實力太弱,技不如人,被人殺了、廢了,都無法反抗!”方雷咬牙,雙拳緊握,“若是我實力足夠強大,定要殺了帝門這些雜碎,可是…啊!”
方雷痛苦嘶吼,隨之劇烈咳嗽,他眼中有著極度痛苦之色。
現在,他修為已是盡廢,還談這些,何等的諷刺和無力?
“諸位兄弟姐妹,帝門已經付出了代價,我讓他們償還了部分血債。”林晨咬牙道。
“什么?”
于洛海等人,不明白林晨是什么意思。
他讓帝門償還了部分血債?
難道,林晨在玄通塔內,還能夠對抗帝門?
即便古劍盟全盛之時,想要讓帝門付出代價,尤為艱難。而林晨難道獨自一人,就讓帝門付出了代價?
“我殺了帝門三十余人,廢了他們七十余人。他們的損失,乃是我古劍盟的十倍之數。”林晨又道。
“什么?”
聽到林晨親口說出這些話,于洛海等人皆是心中一顫。
這時候,他們的目光,又在四周掃過,剛才送他們前來的那些帝門成員,此刻都是戰戰兢兢地站在那里,臉上有著惶恐不安的神色。
而同時,周圍的地面之上,一片瘡痍,坑洼密布,鮮血染津四處,空氣當中,都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盟主,難道,你獨自一人,殺了、廢了帝門這么多人?”
這些古劍盟的成員,雖然知道林晨的實力強大,但卻沒有料到,林晨的實力強大到這等程度。
“盟主。若真是如此,那帝崆怎會善罷甘休?”于洛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