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船上的戰斗還在繼續。
很快戰斗就從船上波及到整個天斷河。
天斷河很寬,也很長,就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河水千年不變的流淌,奔涌到大地的盡頭,而后生生被斷裂的大地折斷,化成了垂落天際的銀河。
千萬年如斯,亙古不變。
在劍域之人,早已是司空見慣。
在他們的意識之中,天斷河就是如此。
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如此。
但對于林晨和侯飛而言,卻是全然不同。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浩渺如此聲勢浩大且如此悲壯的大河,因此在這天斷河上,林晨和侯飛不由得放慢了速度,欣賞天斷河煙波浩渺的風景。
“老大,那邊有人在打斗!”
侯飛指著下方一處魂力激蕩,河水暴涌之處說道。
“嗯!”林晨應了一聲,并未放在心上。
打斗的事情太過常見,不管是在神武大陸還是劍域,只要有武者的地方,肯定就會有打斗。
但就在此時,林晨突然眉頭一皺。
他在下方那艘大船之上,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走,下去看看!”
當即,林晨帶著侯飛沖了下去!
這一邊,打斗已是接近尾聲。
大船這一邊,有一個秘境層次的老者,而從小船上飛出來的那些武者,大多都是化魂境,另外有一個玄門境。
不過,大船這一邊那個秘境老者,身上明顯負了傷。
所以,戰斗并沒有從一開始就往一邊傾斜。
戰斗結束之后,秘境老者帶著十幾人飛了回來,另外還有在剛才的戰斗之中死去的幾人,他們的尸體,此刻都擺放在大船的甲板上。
“少主!”那位身著灰色長衫的秘境老者單膝跪地,朝著那兩男一女之中年輕稍長也是最為穩重的黑衫男子單膝跪下。
“楚老,你快快起身!”黑衫男子連忙扶起老者。
“這次一戰,又死了六人,另外有五人負傷。如今還能夠一戰的侍衛,已是只有七人…”楚老有些悲苦地說道。
黑衫男子以及身邊的金衣男子和白裙少女三人臉上都是流露出一絲悲戚。
這一路逃亡,他們身邊的侍衛,從一開始三百多人,到后來死的死,走的走,現在居然只剩下七人尚且能夠一戰。
“宋天羽這個王八蛋,我將來一定要剮了他!”金衣男子咬牙道。
“少主。那這些死去的兄弟,該怎么處理?”楚老又問道。
黑衫男子還未答話,一旁的白裙少女搶先答道:“死了就死了,丟到這天斷河里就是,省得麻煩!”
楚老微微皺了皺眉,道:“這樣恐怕不妥,這些死去的侍衛,都是甘愿貌似跟隨我們的兄弟。如果我們就這樣為他們料理后事,只怕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另外,少主你即是有心要奪回府主之位,那就要學會籠絡人心…”
白裙少女有些不悅,說道:“楚老,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就是父親的老奴,難道我哥怎么做,還要你一個老奴來指指點點?”
“放肆!”黑衫男子眉頭一皺,朝著那白裙少女喝道:“楚老從小看著我們長大,更多的是像長輩一樣陪同著我們!我們應該像尊重自己的爺爺一樣尊敬楚老,小蕊你不要太過分了!”
白裙少女,顯然不以為然,依舊在悄聲嘀咕。
黑衫男子又看向楚老道:“楚老,依我看,將死去的兄弟火化吧。留下骨灰,找一處青山綠水之地安葬,等以后我們奪回了府主之位,再給這些兄弟建園立碑!”
“少主仁慈,我相信大家都會誓死追隨少主,共謀大業!”楚老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不就是死人嗎?死了就丟入到天斷河了事,還用得著建園立碑么?”白裙少女,依舊在小聲嘀咕,表達不滿。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身邊帶著一只猴子,朝著這只大船飛了過來。
“嗯?有人來了?”黑衫男子神色微變,目光掃向來人。
楚老眼中同樣流露出一絲警惕之色。
“好像是一個初入秘境的武者!”楚老道。
“一個秘境初期的武者,就敢如此張狂,若是父親在的時候,這種垃圾都要遠遠地躲著,哪敢像這般大搖大擺地飛過來?”白裙少女不屑地說道。
“若是父親還在,或者是父親的四大親衛還在,這種秘境一層的垃圾,還沒有靠近就直接被抹殺了!”金衣男子也很是不悅。
在他們看來林晨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就直接飛過來,這就是對他們的大不敬。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黑衫男子道:“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他的親衛也都為了保護我們而戰死。能忍就忍吧,楚老也已經負傷了。若是此人沒有敵意,也就算了…但倘若來者不善,那我們端木家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秘境武者就能夠來撒野的!”
就在黑衫男子話音落下的同時,那青衫男子帶著一只猴子,已是來到了大船之上。
并沒有征詢這些人的許可,林晨直接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這讓船上的幾人,都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尤其是那白裙少女,更是厭惡地看著林晨,嘀咕道:“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怪胎,居然抓一只猴子做寵獸!”
至于楚老,則是暗暗運轉魂力,雖然他已是身負重傷,但是尚且還有一戰之力。
且即使負傷,楚老也極有把握,可以在三招之內,便擊殺這個秘境一層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