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二人心中怎么樣震驚,路人的情緒還是要照顧。
洛陽和陸玉兒壓下內心的千萬種思緒,各自幫粉絲簽名到手軟,不過街頭圍來的人越來越多了,照這個苗頭下去根本就沒有盡頭,洛陽不得不打電話向龍萬春求救。
兩分鐘后龍萬春出現。
他人高馬大,上來替洛陽和陸玉兒暫時性的擋住了熱情的粉絲。
洛陽與陸玉兒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攜手狂奔半條街,終于甩開了狂熱的路人們 兩人在一個空曠的廣場處停了下來,雙手壓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好這里來往的行人不多,沒人注意到他們。
等狂亂的心跳稍稍平息,陸玉兒重新直起身子,她的身后有幾十米高的噴泉沖天而起,好似一朵透明蘑菇似得垂下層層水幕,煞是好看。
陸玉兒忽然上前伸出手,對洛陽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米狐,言情小說作家,粉絲喜歡叫我迷糊。”
“你好,我是洛陽。”
洛陽也伸出手和陸玉兒握在一起。
這有意思的遭遇和對白,讓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松開手,洛陽一屁股坐在了花壇上:“原來米狐就是你另一個名字,或者說筆名更合適,我一開始的確沒有想到,這么說來的話你師父應該就是魯冰老師了,龍國言情鼻祖式的人物啊。”
陸玉兒也坐在了花壇上:“所以你口中的女朋友就是柳沁了,我回國后恰巧聽過柳沁的歌,唱的很棒。”
洛陽點點頭:“我沒想到,最后是路人幫我們揭開了彼此的身份,不過以后《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翻譯我可能要另外找人了。”
陸玉兒苦笑:“沒事,我很喜歡第一個看完《福爾摩斯探案集》最新連載的感覺,另外我也明白為什么會覺得你眼熟了,因為你在業內的新聞幾乎充斥著每個角落,我經常聽人說起你,而且前幾天央視的新聞好像還提到過你,說你在走向世界。”
頓了一下,陸玉兒轉身,伸手接住噴泉墜落的水珠,一邊道:
“如果那個說你正走向世界的女主持人知道其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推理王theking老師,表情一定會相當的精彩呢,或者說全世界的讀者都會體驗一番妙趣橫生的你是theking老師的秘密,知道的人多嗎?”
水珠在掌心濕潤了皮膚,陸玉兒抬眼看向洛陽。
洛陽想了想,回答道:“據我所知,目前為止theking這個身份不超過五個人知道。”
“好像一點也不少呢。”
“所以要請你幫我保密了。”洛陽攤手,表情似有些無奈。
“我為什么要幫你保密啊,要知道,你今天可是剛拒絕了我的告白。”
陸玉兒手叉腰,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但緊接著她自己忍不住笑了:“好吧,放心,還是得替你保密,這個秘密連我老師也不會告訴的,theking,國民作家洛陽,這分別進入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前十名的兩個身份,如果被曝光其實是同一個人的話,會死人的吧?”
“現在曝光當然不會,以后就說不定了。”
洛陽撇撇嘴道:“不過我必須承認世事奇妙,前段時間我的助理告訴我米狐回國了,很多出版社聞風而動,結果當天我就接到你的電話,得到你回國的消息,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在這二者之間產生聯想,現在想想,各方出版社都要拉攏的人近在眼前,我白白錯過了好機會。”
“如果…你是有機會的。”
“我不喜歡假設,因為沒有意義。”
洛陽當然知道陸玉兒的意思,如果自己接受了陸玉兒的表白,如果陸玉兒成為了自己的女朋友,那陸玉兒肯定立刻就會被捆綁在水木文化的戰車上,但是這個如果永遠不會成立,所以這種如果也沒有意義。
“不過我也沒有去游龍。”陸玉兒撇撇嘴道:“差點就和你兵戎相見了。”
水木文化和游龍文化素有仇怨,這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業內其他家出版社的競爭至少還藏在暗地里,唯有水木和游龍的競爭簡單粗暴,有時候甚至不惜損害自身的部分利益也要讓對方掉塊肉,當然這種極端做法多數是游龍發起。
洛陽想了想道:“那倒不至于,我們出版社在言情這一塊,并沒有很強勢的作家可以派出。”
“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的筆名白衣傾城被無數網友奉為純愛教父,我老師本人也對你很是推崇,她認為你的《和空姐同居的日子》、《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給言情注入了新的活力,值得我去學習。”
陸玉兒盯著洛陽:“所以,你也會寫言情,而且很厲害。”
洛陽道:“純愛我已經不寫了,現在我的重心在武俠,或者其他分類。”
陸玉兒正要繼續說什么的時候,手機響了。她對洛陽露出一個抱歉的眼色,轉身去接手機了,過了一會兒重新掛斷,陸玉兒道:“洛…陽,我要回去了,待會兒有人接我。”
洛陽嗯了一聲。
五分鐘后,果然有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出現在廣場,里面有人出來對陸玉兒招手。
陸玉兒對洛陽道:“那我這就走了。”
洛陽笑著道:“再見,以后有空再請你吃飯。”
陸玉兒也嗯了一聲,向轎車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轉身道:“我真的沒希望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玉兒死死咬著嘴唇,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洛陽,其中的期待色彩依然濃厚…果然還是有些不甘心呢。
洛陽曬然一笑:“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陸玉兒眼神黯淡下去,轉身進入車廂,黑色加長駕車很快就啟動了。
車廂內。
一名和陸玉兒差不多大小的女孩道:“姐姐,你不是說今天要和一個日本認識的好朋友吃飯嗎,怎么最后變成了和國民作家洛陽在大街上閑聊,你一直在國外,回來沒多久啊應該,是什么時候認識洛陽的?”
陸玉兒沒說話。
只是透過車玻璃,盯著花壇處的洛陽。
噴泉高高向著天空進發,但是到了一個高度,就會不由自主的垂落,它們也很無奈,只能綻放出繽紛而凄美的水幕,祭奠對天空的向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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