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兄弟!”
“少主…!”
遠處,正在與那些幻化出來的兵卒相斗的人看到劉浪跟江流蘇生死一線,都紛紛驚唿了起來。
這其中反應最為激烈的當屬五鬼跟顧秋蘭了。
五鬼之前就被慕容雷打傷了,此時只能勉強與那些魚鰓的兵卒戰斗。
可是,畢竟魚鰓跟劉浪以及江流蘇三人之間的戰斗百年難遇,很多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邊。
一場實力懸殊的激戰,雖然每個人都能猜到結局,可像五鬼他們還抱著一絲奇跡的希望。
然而,此時看到那兩把冰劍已然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噼向劉浪二人之后,每個人的心臟都懸了起來。
真正的生死一線。
劉浪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得住,死死閉著眼睛,不敢再去看。
就在劉浪閉上眼睛的瞬間,一道巨大的爆破聲響起。
劉浪甚至感覺仙人斬被一股大力直接沖飛,仿佛大海上的一葉扁舟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掌控自己的力量。
而劉浪自己同樣也有這種感覺,本來已經重傷的身份仿佛被狂風席卷而起一般,直接退后了數十米遠。
本來狂躁的現場突然間安靜了下來,甚至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死了嗎?”
劉浪慢慢睜開眼睛,朝著面前看去。
在自己的不遠處,江流蘇仿佛雕塑一般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只是怔怔地盯著前面一個略微有些傴僂的身影。
仙人斬就落在江流蘇身邊不遠處。
劉浪身前的竹籃沒有任何損壞的跡象,似乎之前那把冰劍根本就沒有碰到竹籃。
“他是…?”
最后,劉浪將目光也落在了不遠處那個傴僂的身影上。
身影看起來有些蒼老,弓著腰,甚至左手還拄著一根拐杖,光是從背影來看,卻是一個瀕臨入土的老者。
老者身上沒有半點兒氣勢,讓人感覺老者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一般。
只不過,老者站在魚鰓前不足十米,卻是巍然不動,仿佛一座山一般正好擋住了劉浪跟江流蘇。
魚鰓一動不動地盯著老者,身上的氣勢也一點點散發了出來,那滾滾的氣息之中帶著濃郁的魚腥之氣,雙眸中更是寒光閃爍,本來張狂的笑臉變得凝重無比。
周圍所有打斗之人都停了下來,而魚鰓同樣一揮手將那些幻化出來的兵卒全部收了起來。
撒豆成兵雖然厲害,可卻會分散施術人的精力,更會消耗體力。
這一次,魚鰓似乎也感覺到了壓力。
良久,魚鰓嘴角慢慢勾起,突然間朗聲大笑,對著老者拱了拱手:“哈哈,王爺,沒想到您都來了,真是幸會幸會啊!”
“王爺?”
一聽到這倆字,現場仿佛炸鍋了一般。
能在修羅島上被稱為王爺的,除了放逐之王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
可是,這些年放逐之王從來沒有露過面,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
很多人甚至都感覺奇怪不已。
光是從外貌上來看,魚鰓嘴中的王爺跟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沒有什么區別,不但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模樣,反而只像是一個隔壁鄰家的老爺爺一般。
滿頭的皺紋,斑白的須發,以及傴僂的腰身。
劉浪也是驚奇無比,拳頭緊緊握起,莫名有些激動。
“王爺,平等王,他…他真是平等王?他來了?”
千年前之前,劉浪認識平等王,也見過平等王。
只不過,當時的平等王并沒有如今這般蒼老,但身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完全不會變的。
劉浪開始時還有些好奇,但看到魚鰓那副恭敬的模樣之后,還是明白了,這個老頭就是平等王,那個被自己的父皇流放到修羅海域的放逐之王。
放逐之王干笑一聲,對著魚鰓微微欠身:“沒想到陰帥大人會突然造訪修羅島,老夫也沒有出面相迎,望陰帥大人多多贖罪啊!”
魚鰓聞言,擺了擺手,朗聲笑道:“哈哈,哈哈,王爺真是說笑了,這次我是來辦私事的,沒有打攪王爺的意思呢!”
二人的對話,根本沒有任何劍拔弩張的味道,聽在別人的耳朵里,怎么聽怎么感覺這像是兩位同僚在對話。
可是,現場的氣氛卻仿佛凝固了一般。
很多人都明白,這是風雨欲來的征兆。
“陰帥大人,既然是來辦私事的,那老夫本不應該管。可是,似乎陰帥大人的私事也跟我這個老家伙有一定的關系吧?”
“哈哈,哈哈,王爺真是說笑了!”魚鰓大笑著,一步步朝著放逐之王走了過來:“王爺,如果跟王爺有關系,那我魚某怎么可能不提高通知王爺呢?這些年我一直聽說王爺在閉關修煉,沒想到王爺竟然出來了,真是沒想到啊!”
“呵呵,你當然沒想到嘍!”放逐之王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聲音中還透出了不滿:“如果我不出來,恐怕你堂堂陰帥大人不但殺了流蘇,而且還會殺了少主吧?”
放逐之王邊說著,忽然間抬起手來。
就在此時,魚鰓雙眼微微一瞇,突然間將拳頭往前一送。
而在拳頭送出的同時,魚鰓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剛剛凝結而出的匕首。
放逐之王一下子抓住了魚鰓的手腕:“這是何意?”
魚鰓心中一驚,本來想搞個偷襲,卻沒想到放逐之王竟然早就有所準備。
對于放逐之王的修為,魚鰓心里根本沒有底。
千年來,放逐之王很少在別人面前露面,更沒有人知道千年的時間里放逐之王究竟已經修煉到了什么地步。
這一次魚鰓想來顛覆修羅島,一方面是想在三焦島試煉的時候下手,另一方面就是想偷偷找到放逐之王修煉的地方,趁他修煉的關鍵時刻將他滅殺。
可沒想到,因為慕容信的死讓魚鰓短暫的失去了理智,過早的暴露了自己。
此時,知道再無退路,魚鰓便笑里藏刀,對放逐之王發動了偷襲。
然而,魚鰓想得太美了,放逐之王為一方諸侯,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魚鰓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