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混到教主的位置上,沒有一個人是傻瓜。
禹布自然也不是傻瓜。
孔亞楓跟冷羽千算萬算,卻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有算計過禹布這個老江湖。
孔亞楓又驚又恐,虛弱無比,顫聲道:“劉兄弟,如果不是鬼嬰救了我,恐怕現在我早就死了。掌門師兄跟圣女被他們抓去了,就連冷羽也被抓走了。”
劉浪面色沉冷,聽著孔亞楓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
原來,朱涯跟孔亞楓一路狂奔,終于追上了冷羽。
可沒想到,剛將冷羽制服,禹布卻帶領南洋巫教一干人,將朱涯跟孔亞楓團團圍住。
禹布的降頭術遠超想象,在朱涯跟孔亞楓合力之下竟然沒有打敗對方,反而差兒將孔亞楓殺了。
待禹布知道朱涯是茅山掌門的時候,卻是一聲冷笑,讓教眾將人帶了回去。
劉浪聽到朱涯暫時沒事,猜測禹布可能想要借助朱涯的身份來對付華夏境內各個道家門派,不禁也暗暗咋舌。
對禹布此人的心計,劉浪又重新認識了。
以前一直以為冷羽拿著唐小笛做要挾,勝算極大。
可如今看來,恐怕這一切都在禹布的掌控之中。
就連這通巫大道,恐怕禹布也早已了如指掌。
心中憤恨,劉浪沉聲問道:“孔師兄,你能帶我去南洋巫教嗎?”
孔亞楓連連點頭道:“能,當然能!劉兄弟,一定要救出掌門師兄,否則我罪過就大了。”
劉浪點了點頭,看著孔亞楓一臉悲痛的樣子,知道他因為痛失鬼嬰。心情不好,張了張嘴,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了拍孔亞楓的肩膀。
孔亞楓沉重的點了點頭,當先帶路。
原來。經過了這一番折騰,劉浪所待的地方離南洋已非常近了。
一直沿著水流往前前行,最終走出來之后,卻是神曜島的島底。
南洋巫教教眾雖然大都習得水性,但卻沒本事長久待在水里。
禹布痛恨孔亞楓耍弄了自己這么些年,直接將他殺死,根本沒料到他不但沒死,還帶著救兵來了。
正因如此。禹布根本沒有在通巫大道的出口處布置防御。
孔亞楓帶著劉浪等人一直到了神曜島的邊緣,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潛了下來,這才有機會大口喘著氣。
“劉兄弟,這個島上光教眾就有數千人,而且其中不乏厲害的高手。那些人很多都受了禹布的蠱惑,對他忠心耿耿。我們只可智取,不可強攻啊。”
劉浪沒有吭聲,卻是站起來朝著周圍看了看。
劉浪所待的地方是一處暗礁,而暗礁上面是一片百丈高的懸崖。
懸崖猶如刀切一般,齊上齊下。就算是頂級武功高手也很難攀爬上去。
目光所及之處,視線受限,根本看不到島內的情形。
劉浪皺了皺眉頭。問道:“禹布在哪里?”
孔亞楓道:“在這座島的中心是一座山峰,被稱為神曜山,而整座神曜山卻被禹布挖空,在里面建了很多的房子,更是有一條暗道可以連通到海底。”
“那片挖空的建筑各式各樣,光房間就有上千,猶如一座城市一般,但平時禹布除了修煉的單獨洞府之外,大都待在神曜殿。”
神曜殿。正是禹布之前酒池肉林的地方。
孔亞楓雖然知道劉浪修為高超,尤其是跟在劉浪身邊的小和尚。更是厲害非常。
可猛虎難斗群狼。
孔亞楓一臉的擔憂:“這座島的地形極為復雜,恐怕還沒找到禹布之前。我們就會被發現了。”
劉浪看了孔亞楓一眼,忽然問道:“你看見一條小黑狗了嗎?”
“小黑狗?”
孔亞楓一愣:“什么小黑狗?”
劉浪這次來一直沒有看到小黑的蹤跡,心中不禁愈發擔心。
尤其是孔亞楓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提到過小黑,讓劉浪也越來越感覺不安。
此時既然已經到了南洋巫教的大本營,如果還沒有小黑的蹤跡,恐怕小黑真出意外了。
看著孔亞楓一臉錯愕的眼神,劉浪沉聲道:“小黑狗,在花圈店的時候你難道沒看到?”
被劉浪這么一提醒,孔亞楓一拍腦袋,“對,當時我記得冷羽去抓圣女的時候,是出來過一只小黑狗。那只小黑狗很厲害,可是,后來出現那團黑煙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什么?難道小黑被影無垢抓走了?”
劉浪心下一沉,重重捶了一下墻壁,低聲罵道:“好啊,媽的,該死的韓君寶,老子看在曉琪的份上不想這么快找你麻煩,你竟然敢把小黑抓走!哼,如果小黑有任何三長兩短,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將你碎尸萬段,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劉浪雙眼就要噴出火來,孔亞楓不禁渾身一顫抖,低聲道:“劉兄弟,那、那條小黑狗對你很重要?”
“它是我的兄弟!”
劉浪抬起頭來,對著身后的花生說道:“花生,敢不敢跟師父去闖一闖這南洋巫教的老巢?”
在碰到孔亞楓之前,劉浪已讓山精藏了起來。
至今為止,孔亞楓根本不知道山精的存在。
花生摸著光溜溜的腦袋,一只手抓著脖子上的八骨念珠,一本正經的說道:“師父,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南洋巫教嗎?有何不敢!”
“呵呵,好,那我們就去闖他一闖,鬧他個天翻地覆!”
劉浪哈哈一聲大笑,咆哮道:“二黑,幫我開路!”
孔亞楓突然看到劉浪如此癲狂的模樣,不禁一愣,正想勸說此時從長計議,突然看到那本來陡峭的懸崖竟然咔嚓咔嚓響了起來。
原本陡峭難上的峭壁,竟然冒出了一塊塊石頭。
那些石頭像是石階一般,一直延伸到劉浪的腳下。
孔亞楓看得目瞪口呆,一臉的驚訝,顫聲問道:“劉兄弟,你、你這是怎么做的?”
劉浪微微一笑:“孔師兄,敢不敢跟我一去?”
孔亞楓顯然被劉浪感染了,看著劉浪的眼神不禁也有些迷離,搖了搖頭道:“看不清,劉兄弟,你讓我完全看不清了。”
隨即將胸脯一挺,高聲喝道:“有啥不敢?禹布殺我鬼嬰,奪我掌門師兄,如果此番退縮,那我還怎么妄稱道門弟子?”
“好!”
劉浪大笑一聲,當先一步,沿著石階快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