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樓果然有問題!
劉浪正想下樓,一回頭,忽然看到一個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樓頂的邊緣上,正哭哭啼啼。
那個人影穿著一件淡粉色睡衣,頭發披散著,背著對著劉浪。
劉浪一怔,不禁雙眼一瞇,急速掏出一張禁鬼符,朝著前方一扔,疾聲喝道:“急急如律令!”
禁鬼符往前一飄,直接放出一道肉眼難見的青光,瞬間籠罩住了那個人影。
那個人影似乎正想往下跳,可身體剛剛凌空懸起,瞬間被禁鬼符收了進來。
禁鬼符往回一飄,再次回到劉浪手里。
劉浪低頭凝視著禁鬼符,心中暗道:“這應該就是馮新的女朋友了,不過,她為什么一直待在這里不走了呢?”
此時月黑風高,又站在樓頂,而且樓下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死者的魂魄騎著紙馬在發瘋,顯然不是放出來詢問的時候。
這么想著,劉浪連忙將禁鬼符收了起來,再次朝著樓下走去。
這一次劉浪走得飛快,幾乎腳底輕輕一沾地后就已經下了一層樓。
“叮鈴鈴!”
下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劉浪不禁有些疑惑,這種時候誰會給自己打電話啊?
連忙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馮一周 朝著窗外看了看,天光已近放亮,再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六點多了。
接起手機,劉浪問道:“馮隊,馮新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馮一周的聲音明顯好了很多,說話相對之前也有力氣了。
“劉浪,穩定下來了,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
“哦。那就好。”
劉浪點了點頭,剛想隨便跟馮一周說兩句,然后掛了電話盡快下樓。
馮一周突然壓低了聲音。有些顫抖道:“劉浪,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胡來死了。”
“什么?”
劉浪大驚,沒想到馮一周會突然給自己帶了這么一個消息,不確信的重復道:“胡來死了?什么時候的事?”
馮一周道:“具體時間還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已派周張去了現場,我怕再錯過了什么,就趕緊給你打了電話。”
“哦?胡來死在哪里了?我一會兒也過去看看。”
“好像是死在家里,聽說是上吊自殺。”
“家里?好。馮隊,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去。”
掛了電話,劉浪不禁有些迷糊。
開始時聽說馮新的女朋友死之前,胡來來過現場,可突然間胡來又死了?這又是搞得哪一出兒?
劉浪邊打著電話往下走,并沒有留意到小黑。
此時側耳一聽,小黑竟然不叫了。
劉浪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不再多待,快速跑下了樓。正看到小黑站在離獨樓十多步之外,尾巴高高翹起,連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正呲牙咧嘴的盯著施工樓的一角。
而那個騎著紙馬的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小黑這種表現太不正常。
劉浪連忙急走兩步,來到小黑身邊,低聲問道:“小黑,你發現什么了嗎?”
小黑嗚嗚叫著,兩只眼睛泛著黃光,一副要攻擊的模樣。
劉浪愈發奇怪,扭頭朝著小黑目光的方向看去。
只是施工樓的一角,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再次低下頭,劉浪又問道:“小黑。剛才那個騎馬的死人呢?”
小黑依舊不答,嗚嗚叫著。兩只前爪竟然扒進了地里。
劉浪從來沒有見過小黑如此兇狠的模樣,不禁也警惕了起來。抽出無邪鞭,輕輕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低聲道:“小黑,你先在這里別動,我過去看看。”
說著,慢慢朝著樓角處走去。
開始時并沒有任何異常,可是,當劉浪離樓角只有三步遠的時候,猛然間竄出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長嘶一聲,朝著劉浪就撞了過來。
劉浪大驚,反應極為迅速,將手中的無邪鞭一揚,啪的一聲,正抽到那個黑影之上 “啊…!”
黑影一聲慘叫,眨眼間消失不見。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劉浪看到黑影竟然正是一個人影騎著馬。
不對,媽的,這是怎么回事?
劉浪沒有掉頭就走,而是急走兩步,朝著剛才竄出黑影的地方看去。
那里的水泥竟然被人翻開,露出了相對新鮮的泥土。
有人將這里挖開過?
“汪汪!汪汪!”
正在此時,小黑又叫了起來。
劉浪回頭看了小黑一眼,將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拿起旁邊一塊石頭,蹲下,輕輕挖了幾下。
很快,里面露出來一些紙灰。
劉浪見此,不禁更加奇怪,又往下深挖了一點兒。
除了泥土混雜著紙灰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
“奇怪,難道有人將紙馬燒了,埋在這里的?”
剛才因為事發突然,劉浪一鞭將黑影打碎,只看到一匹馬,并未看清馬上坐的那個人影是誰。
此時看到紙灰,再聯想到屋頂上未燒盡的花圈的紙灰,劉浪隱隱感覺,似乎還有什么人。
游尸說去買東西的是兩個死人。
可是,死人買了東西又燒給自己根本說不通啊?
不對,可能是有人假扮成死人的模樣,然后買了東西燒給了馮新的女朋友跟這個騎馬的死人。
想到這里,劉浪一拍腦門。
看來,這件事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回頭還得讓馮一周多派人調查一番。
當務之急,既然胡來死了,先去看看再說。
劉浪隨手將剛才挖開的地方又填了回去,然后回身抱起小黑,“走,這個地方回頭再說。”
小黑依舊瞪著一對狗眼,死死的盯著剛才劉浪挖開的地方,汪汪又大叫了兩聲。
劉浪奇怪的看了小黑一眼,并沒有多想,而是快步離開施工現場,按照馮一周說的地點飛奔而去。
胡來是奔騰建業的總監,按說應該住在比較奢華的地方。
可是,讓劉浪沒想到的是,胡來死的地方不但很破,而且外圍墻上竟然畫著大大的拆字。
即將拆遷的危房?
劉浪有些糊涂了。
當初見到胡來的時候,這個家伙絕壁不是那種不會撈錢的主兒,可住在這種地方,卻又與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啊。
警車已停在了外面,不時有刑警進出樓道里。
因為天光已經放亮,有附近起的早的人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圍在樓道門口不停的往里瞅,還不時問道:“誰死了?這里都好長時間沒住人了,怎么會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