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一個箭步沖上前,運起一重山,發了狠的砸在那些藤蔓之上。
“轟!”
又是一聲悶響。
本來相互纏繞的藤蔓立刻化為陣陣黑灰,簌簌落下,灑了一地。
“媽的,跑了!”
劉浪暗罵一句,憤恨不已。
自從修成一重山之后,還從來沒有如此束手無策過。
劉浪本以為自己在當世已鮮逢敵手,可如今才發現,很多并非此間的東西已悄悄侵蝕了過來,而對付這些東西,自己就跟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面對兩百公斤的壯漢一般,沒有半點兒反抗的余地。
“可惡!”
整個村子中央全部被燒成了灰燼,足足有十幾米見方大小,甚至每走一步,都會濺起層層飛灰。
那些藤蔓已被炸彈完全轟碎,而劉浪那一拳頭,卻成了壓倒藤蔓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也沒有了半點兒巨樹的痕跡。
那只所謂的木精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只在它剛才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坑。
小坑并不大,里面黑洞洞一片,透著陰冷的氣息。
饒九妹也走上前來了,輕咬了兩下嘴唇,低聲問道:“劉浪,怎么辦?”
劉浪回過頭來,看了饒九妹一眼,兀自搖了搖頭:“沒有辦法,我們對這種東西根本不了解,正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怠。”
略一沉吟,劉浪又道:“那只木精應該已經受傷了,這段時間再難出來了,我們先將這個小洞口想辦法遮掩起來,等真正了解之后再作計較。”
饒九妹不無同意。跟劉浪合力將村頭上千斤的界碑搬了過來,正好鎮在小洞之上。
半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將天暮放了下來。
天暮快步走到劉浪身邊,臉上掛著陰柔的笑,白凈的臉上依舊放蕩不羈。
“劉浪,你怎么走到哪里,哪里都會出事啊?”
自從有了上次的合作。天暮跟劉浪之間的關系親密了不少,也沒之前那般冰冷了。
劉浪看到天暮,輕輕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天暮的肩膀:“謝了!”
天暮卻有些古怪的看著劉浪,疑惑道:“這是什么東西?我在上面看到一團綠云不斷的蔓延,然后快速的將你給纏住了,心急之下。把直升機帶的幾枚殺神彈給扔下來了。”
劉浪一怔:“殺神彈?”
“呵呵,其實這種原理跟上次用的驅邪槍一樣,經過了一些法術的加持,功效不僅僅限于爆炸的而已。”
劉浪不禁恍然,既然如此。將那木精打退倒也情有可原了。
天暮顯然也不知道那片綠云是什么,又疑惑道:“劉浪,剛才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劉浪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說道:“你聽說過木精嗎?”
“木精?”
天暮搖了搖頭。解釋道:“沒聽過,我們詭案組只針對這個世間上的鬼魅陰邪之物。如果是這方世界存在,我定然會知道。”
天暮自顧自說著,忽然瞪大了眼睛,驚道:“木精?劉浪。難道你剛才碰到的東西根本不是這方世界的東西?”
劉浪慘淡一笑,不再回答,而是回頭沖著饒九妹點了點頭:“我們回去。”
劉浪沒有問天暮來此的目的。
天暮卻有些忍不住了,見劉浪要走,連忙急跑兩步,看了饒九妹一眼,略一猶豫,又湊到劉浪的耳邊,低聲說道:“組長讓你去詭案組,狐墓一行可能要提前了。”
“提前?”
劉浪一愣,不禁想起泥人王是狐墓一行的策劃者。
此時泥人王已變成了吞賊,自然也沒有聯盟一說了。
看著天暮閃爍的眼神,劉浪也明白了。詭案組定然也知道了泥人王死的消息。
劉浪心中暗暗驚嘆,這詭案組果然非同一般,竟然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還知道自己在這里,不禁再一次對詭案組刮目相看。
看來,想要在這方世界立足,有詭案組這棵大樹,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浪的心中起了變化,暗暗也定了一個主意:如果九讓不對歐陽清織的狐妖一脈下殺手的話,那自己也沒有必要與他為敵。
饒九妹顯然沒有邀請天暮上山的意思。
天暮雖然臉皮白凈,而且也非常厚,可知道此時上山也不是時候,將自己的來意跟劉浪說了之后,告訴劉浪七天之內到詭案組集合,自己再次上了直升機,揚長而去。
霸氣!
來去都坐直升機,這待遇,在全國恐怕沒幾個人能享受的了。
詭案組的存在,果然有其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心中又是一番唏噓,劉浪跟饒九妹再次上山,安排了十余個弟子下山將臥牛村外的尸體收拾焚燒,徑直進了藏書閣。
龍虎山的藏書閣并不算大,只有百來平米,書架上不但有各式古樸的道法真言,甚至更有現代的言情小說。
雖然稱不上琳瑯滿目,倒也讓劉浪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一個龍虎山,道士不過百人,卻專門擁有一座藏書閣,足以證明龍虎山底蘊之豐厚。
當然,劉浪來此不是感慨龍虎山的底蘊,更不是來觀賞的,而是找到關于木精的蛛絲馬跡。
饒九妹帶著劉浪,繞過了好幾個書架,來到最角落的一個小書架前。
書架上的標簽寫著:殘書殘卷。
書架雖然不大,只有一人來高,可里面密密麻麻竟然也堆滿了書。
那些書大都已經泛黃,書頁殘缺不全,甚至很多有被蟲咬鼠啃、還有火燒的痕跡。
書架上面布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這里很少有人光顧。
劉浪皺了皺眉頭,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這些書看起來年代久遠,可根本沒有好好保護,長期暴露在空氣中,感覺一碰就會散成紙屑了。
“九妹,你小時候看的書就在這里?”
饒九妹點了點頭,纖纖細手在書架上游走,接連拿出幾本之后,卻都散開了。
“我小時候看過,這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邊說著,饒九妹神色也有些凝重,顯然生怕找不到,或者找到了,而那本書已變成了碎屑,根本看不成了。()